“开！”
老人身前，凝聚了一堵气墙。
他单手往外一推，仿佛山洪爆发一般的力量冲击在李冬阳身上，将李冬阳冲退了几丈。
李冬阳咽了咽口水，“这就是先天真气？”
内力与真气是不同的，真气品质更高，甚至可以外放。
但是能够如眼前这位老人一般，将真气外放形成气墙的，一般先天武者根本做不到。
“气走周天，混元如意，贯天地桥，感灵摄神，百川归海.......”
老人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李冬阳心头震响。
李冬阳闭上双眼，盘膝坐在真武像前，汹涌的内力在体内游走周天循环，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内力一遍又一遍在体内游走，最终贯通任督二脉，打通天地二桥。
李冬阳心无旁骛，冥冥中，他似乎看到了零零散散的光点，随着他心意从周身窍穴钻入体内，汇聚在各条经脉中与内力融为一体，变成涓涓细流往丹田汇聚。
这是一个漫长的转化过程。
各条经脉中流淌的气流汇聚在丹田中，李冬阳气息快速攀升，紫霄宫内风流激荡。
老人站在一旁，轻轻捋着胡须，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冬阳豁然睁眼，眼中射出精光，伴随着一声长啸传遍整个武当山，他迈入了典籍中记载的那个境界。
老人抚掌而笑，“不错，不错！老道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差了你太多。”
李冬阳看向老人，神色恭敬朝他一拜，“多谢真人指点。”
老人轻轻摇头，“是你积累够了，一点即透，跟老道可没有太大的关系。纵然没有老道，你自己也是能悟透其中关窍的。”
“李小友，如果老道没有看错，你是将天罡归元气与九阳神功融汇变成了一门全新的功法？”
“真人慧眼如炬。”
李冬阳点头承认了，能够将天罡归元气与九阳神功融合，大半是因为衍法空间，但这没办法往外说。
老人眸子震了一下，不可思议看着李冬阳。
李冬阳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真人，你可知晚辈从何处学来的九阳神功？”
“晚辈在昆仑山一处山谷中偶遇了无忌兄弟，从他手中学来了九阳神功，因缘际会下将九阳神功与天罡归元气融合变成了一门全新的功法。”
“无忌！”
“李小友，你见到了无忌？他现在怎么样了？”
当李冬阳提起张无忌，眼前的老人终于不淡定了，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李冬阳笑着安慰道，“真人不必挂怀，无忌兄弟状态不错，九阳神功已经小有所成。”
老人擦拭湿润的眼角，朝李冬阳笑道，“李小友，让你见笑了。我没有保住翠山，也没有护下素素，让无忌变成了孤儿，还祛除不了无忌体内的寒毒，实在是愧对那孩子啊。”
“现在得知无忌安然无恙，老道也心安了。”
李冬阳有些好奇问道，“真人，以您老人家的功力，怎会祛除不了无忌兄弟体内的寒毒？”
老人摇头，沉声答道，“玄冥神掌至阴至寒，歹毒无比。倘若寒毒只是残存在经脉中，老道自然是可以祛除寒毒的。可那鹿杖客、鹤笔翁将掌力打入了无忌体内五脏六腑，纵然是老道也救不得无忌，只能护住他的心脉，延缓寒毒发作。”
“现在无忌学了九阳神功，倒是可以自行驱毒，也算一桩不浅的造化。”
李冬阳点头表示理解。
杀人总是要比救人简单的，寒毒侵入五脏六腑，便是张真人也不敢将真气灌入张无忌的五脏六腑，因为五脏六腑是脆弱的，一不小心，五脏六腑破损，那只会加速死亡。
“对了。”
“真人，晚辈这次前来拜访您老人家，是有一事相求与您。”
李冬阳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摘下了背上挂着的倚天剑捧到老人身前。
老人接过倚天剑，神色有些恍惚，幽幽开口道，“倚天剑啊，每一次看到倚天剑，总是能勾起一些回忆。”
“当初她是带着这把剑行走江湖的，只不过她已经不在了，倚天剑还是原本的模样。”
李冬阳神色了然。
很显然，张真人想起了郭襄。
片刻后，老人朝李冬阳问道，“李小友，这是何意？”
李冬阳沉声开口道，“真人应该是知道百年前的郭大侠夫妇吧？”
老人点头，他当然知道郭靖黄蓉。
当初郭襄曾经让他去投奔郭靖黄蓉，只不过年少的他心中也有一口气，独自在江湖上闯荡。
闯着闯着，他就天下无敌了，并来到武当山开创了武当派。
李冬阳继续开口道，“郭大侠夫妇殉难之前，将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精义藏在了倚天剑中。晚辈将天罡归元气与九阳神功融合，便想着将九阴真经也融入其中。”
“只不过倚天剑坚不可摧，无法轻易折断，所以晚辈带着倚天剑来武当拜会真人，恳求真人出手相助。”
老人点了点头，朝李冬阳问道，“你是怎么拿到倚天剑的？以老道对灭绝那小辈的了解，她不大可能将倚天剑给你。”
李冬阳笑道，“真人请放心。倚天剑可不是晚辈抢来的，而是朝灭绝师太借来的。师太她也同意了取出九阴真经，并答应将九阴真经借与晚辈一观。”
老人脱去剑鞘，温柔抚摸剑身，朝李冬阳点头，“李小友，来吧。”
李冬阳没有迟疑，青锋在半空划出一条弧线，全力朝老人斩了过去。
老人轻描淡写挥手，倚天剑迎上了青锋剑。
咔！
两剑相击，咔一声脆响，紧跟着便是两截剑尖落地插入石板。
看了一眼手中断了半截的青锋，李冬阳多少有些心疼，毕竟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柄佩剑。
好在张真人手中的倚天剑也断了。
在倚天剑断裂处，李冬阳看到了薄薄的纸张。
老人看一眼手中断剑，再看一看地上半截剑尖，他目光平静将手中的倚天剑交到了李冬阳手中。
李冬阳暗道果然，这位张真人对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