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李爱国站在后院的猪圈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他知道，大哥大嫂之间的那些微妙对话，他是不会知道的，就算真的知道了，恐怕也只是会笑着摇摇头，觉得这一切与他无关。毕竟，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眼前的两头猪——大黑和小黑身上。

大黑和小黑在猪圈里饿得直哼哼，仿佛在说说道：“饿饿，饭饭……”李爱国嘴角微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色浆果，随手撒进了猪圈。

这黄色浆果一落地，大黑和小黑立刻停止了哼哼，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大黑虽然体型庞大，但这次它抢得很含蓄，显然是在照顾未来的媳妇儿小黑。小黑则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但时不时地还是会抬头看向李爱国，眼中充满了感激。

“这孩子，这点果子能管什么用？”陈小香看着猪圈里争抢食物的两头猪，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明白李爱国为什么要用这么珍贵的果子来喂猪。

“行了，这事儿以后再跟你说，你先别管。”黄兰英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陈小香，然后走到李爱国身边，轻声问道说道：“乖孙，给它们吃这个，会不会太浪费了啊？”

李爱国微微一笑，解释道说道：“奶，红果子才是给咱们吃的，那个补身子。这两种果子给大黑和小黑吃了，能让它们不饿肚子，还能改善它们的肉质，以后吃起来更香。”

“啥？改善肉质？”黄兰英和陈小香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果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大黑和小黑似乎也听懂了李爱国的话，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它们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仿佛在说说道：“主人，你真的要吃了我们吗？”

李爱国看着两头猪那惊恐的眼神，不由得笑出了声。他走过去拍了拍大黑的头，说道说道：“放心，没打算吃你们。特别是小黑，你要快快长大，然后多生小猪，不然你就得被吃了。”

小黑一听这话，立刻低下了头，开始猛吃蓝色果子。大黑则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它，生怕它吃得不够多。

看着两头猪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李爱国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暖意。他知道，这两头猪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宠物了，更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会好好照顾它们，让它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大黑和小黑不会真能听懂三儿的话吧？”陈小香看着这一幕，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头猪竟然能听懂人话。

“或许吧。”黄兰英笑了笑，“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好好对待它们，它们就会成为我们最忠实的朋友。”

李爱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有啥，十里八乡有名的老猎手，他们的狗哪个不是灵性十足？”黄兰英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但眼中却透露出一种自豪。她接着又叮嘱陈小香，“这事儿你也甭往外说，省得让人眼红，到时候给咱们家惹来麻烦。”

陈小香连忙点头，她深知婆婆的为人处世之道，也明白在这个小村庄里，有些事情一旦传开，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两只猪吃饱喝足后，李爱国打开猪圈门，准备带着大黑和小黑上山。然而，他才刚迈出一步，就被家里的三只母鸡拦住了去路。这些母鸡仿佛成了家中的小卫士，坚决不让李爱国离开。

黄兰英见状，不明所以地上前准备驱赶母鸡。但李爱国却伸手拦住了她，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把虫子。这些虫子还在蠕动着，显然是活的。李爱国随手一撒，三只母鸡立刻争先恐后地扑了上去，抢食这些美味的虫子。

陈小香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会随身带着虫子。而且，这些虫子还是活的，就这样放在口袋里，难道不会觉得瘆人吗？她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但却被黄兰英及时拦住了。

“行了，别问也别乱说。”黄兰英虽然也很好奇李爱国为何会带着虫子，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看着儿子带着两头猪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李爱国带着大黑和小黑来到前院时，看到二嫂孙兰花正在给招娣和两娣分窝窝头。招娣和两娣是家里的两个小女孩，她们年纪尚小，但已经懂得帮家里分担一些家务了。

“二嫂，这是咋回事儿啊？”李爱国好奇地问了一句。

孙兰花看了三人一眼，笑了笑解释道说道：“这不是要麻烦招娣和来娣帮忙带盼娣嘛，既然分了家，当然不能让她们白帮这个忙不是？”

原来，家里最近多了一个小孩子——盼娣。盼娣是李爱国的侄女，因为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所以暂时寄养在李家。而招娣和来娣作为家里的姐姐，自然要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哼……”黄兰英听到这里，不禁冷哼一声。她虽然明白孙兰花的用意，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她认为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买”孩子的劳动力。

不过，黄兰英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她知道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考虑。她只希望家人们能够和睦相处，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困难。

李爱国也明白奶奶的心思，他看了看招娣和来娣，又看了看正在埋头吃窝窝头的盼娣，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黄兰英看着孙兰花给招娣和来娣分窝窝头的场景，心中早已明白了一切。她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无非是觉得两个女儿是赔钱货，平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现在还要帮老二家里带孩子，这不正好有理由把两个女儿的口粮给省下来嘛。

在这个家庭里，女性的地位似乎总是被忽视。招娣和来娣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承担起了家里的一部分责任。她们不仅要做家务，还要帮忙照顾年幼的妹妹。然而，这些付出在黄兰英看来，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孙兰花的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黄兰英却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不过，既然已经分家了，黄兰英也确实不好再插手管这些事情。她只能默默地看着孙女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到一阵无奈和悲凉。

李爱国站在一旁，也看到了这一切。他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明白这是家庭中的无奈现实。他转头问招娣说道：“招娣和来娣一会儿还要上山拾柴火吗？”

招娣点了点头，回答道说道：“是的，小叔。以前我们还要打猪草，但现在养猪的事情归了小叔，我们现在只需要捡柴火就行了。当然，如果遇到了蘑菇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我们也会捡回来的。”

李爱国听了招娣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这两个侄女虽然年纪小，但已经非常懂事和勤劳了。他想了想，然后说道说道：“那就一起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李爱国决定带着招娣和来娣一起上山拾柴火。他知道这样可以减轻两个侄女的负担，同时也可以增加一些彼此之间的交流和互动。毕竟在这个大家庭里，亲情和团结是非常重要的。

在出发之前，李爱国还特意看了看樊胜美那边的情况。樊胜美是他的邻居，也是一个有些复杂的人物。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有些微妙，既有竞争也有合作。李爱国打算再看看情况，如果对方能从敌对关系的红色光点变成普通关系的白色光点，那他就打算不再理会对方。但如果不能，他觉得这处隐患还是早点处理一下比较好。

等了一会儿，招娣和来娣准备好了。她们各自背了一个放柴火的架子，准备出发。盼娣还小，干不了这样的活，甚至走路都还不够利索。于是，孙兰花用布包将她绑在了招娣的胸口。这样招娣在走路和拾柴的时候都能照看着盼娣。

看着大侄女招娣这一身，李爱国暗叹一声。他知道这样的负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有些重，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能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更何况招娣和来娣帮二嫂带孩子，人家也是给了口粮作为报酬的。

在出发之前，招娣和来娣向奶奶和妈妈告别说道：“奶、妈，你们回去吧，我们走了。”

黄兰英和孙兰花也叮嘱道说道：“路上慢着点儿啊。”

“知道啦……”招娣和来娣应了一声，然后跟着李爱国一起出发了。

一路上，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李爱国询问了招娣和来娣在学校的情况以及她们对未来的梦想。招娣和来娣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有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她们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李爱国听着两个侄女的话心中感慨万千。

告别了家人，李爱国带着两个侄女招娣和来娣，以及两头猪，顺着村里的路踏上了前往山中的旅程。早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山路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人精神焕发。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上工的村民。当村民们看到李爱国带着两头猪悠闲地走在前面，两个小女孩背着木柴架子紧随其后时，都不禁对李爱国的放猪本事再次惊叹不已。李爱国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心中却明白这些赞叹背后可能隐藏的各种议论和猜测。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就让时间去证明吧。

招娣和来娣背着木柴架子，还要带着年幼的妹妹盼娣。尽管她们年纪还小，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于她们来说，这样的负重和劳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惊讶。

李爱国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果子递给招娣和来娣。这些果子是他之前在山里摘的，酸酸甜甜，水分充足。吃了之后，不仅口感好，还能让人暂时忘记饥饿和口渴。招娣和来娣接过果子，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她们对李爱国的关心感到温暖，同时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摊上这样的一个妈，你们也是够苦的。”李爱国叹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两个小丫头的脑袋。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招娣和来娣没有说什么，她们知道李爱国是在关心她们。虽然她们的妈妈对她们并不好，但她们并不怨恨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休息了一会儿后，三人两猪继续向山上走去。初夏的东北山里一片翠绿，树木茂盛，鸟语花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山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让人感到舒适宜人。

由于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进山的人并不多。但即便如此，偶尔还是能看到一些上山打猪草、捡柴火或者采蘑菇的小孩子。他们或独自一人或结伴而行，在山林间穿梭忙碌着。看到这些孩子们勤劳的身影，李爱国不禁感叹说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他们从小就学会了承担家庭的责任和义务，用自己的努力为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深入了山中。山路越来越陡峭难行，但李爱国和两个小侄女并没有退缩。他们相互扶持着向前走着，一路上聊着天、唱着歌、采着蘑菇和野果。虽然生活艰苦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快乐。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着聊着笑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俯瞰着整个山村和田野，李爱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满足。

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一家人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未来能够成为什么样子，恐怕都是说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