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依依静静打量着王烛，眉头却渐渐蹙起。
刚才那股奇异的感知是怎么回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像是某种精神波动，在暗河对岸交织。
那感觉太过真实，不可能是错觉。
“你……”古依依凝视着王烛，目光如刀般锐利。
王烛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
“古博士，你没有感知错。刚才那确实是我的感知。”
“你接触过迷雾？”古依依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关鹏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看向秦崇，想从对方脸上找到答案，却发现秦崇面无表情，仿佛早已知道一般。
“没有。”王烛摇了摇头，语气依然平和：
“这是我自己修炼出来的能力。”
整个空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连暗河的水声都仿佛被这份沉默压制，变得微不可闻。
古依依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诧异：
“修炼？你修炼出了什么能力？”
“说是能力，其实也不准确。”王烛轻声解释：
“更像是一种整体的提升……”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残影。
古依依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般转身看向身侧。
王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距离她不过两米。
这一幕让关鹏彻底懵了，头皮发麻地看向秦崇：
“秦主任，这，这是什么情况？”
秦崇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河对岸的两人。
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随时可能爆发。
但王烛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让秦崇稍稍安心。
古依依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烛，试图从王烛身上找出某种变异的迹象，却发现对方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异常特征，就连气息都是普通人的样子。
但刚才那一瞬的速度，绝对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速度型异能？”古依依若有所思地沉吟。
“不，”王烛摇头，语气温和：
“这不是异能，而是对身体潜能的开发。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只是需要正确的方法。”
古依依轻轻皱眉：
“你这种能力是修炼出来的？不需要接触迷雾？”
“是的。”王烛点头。
“不可能。”古依依断然否定：
“人类的身体构造是有极限的，不可能突破物理定律。”
“物理定律？”王烛笑了：
“古博士，你现在的能力，不也打破了很多所谓的物理定律吗？”
古依依一时语塞。
她现在能做到的事情，确实很多都超出了科学认知的范畴。
但那是因为接触了迷雾后发生的变异，而不是……
“古博士，”王烛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古依依：
“你对自己能力的开发，现在到什么程度了？能感知到体内的变化吗？”
古依依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记忆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的王烛还是个初中生，却在化学领域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每次讨论，他总能提出独特的见解，很多想法甚至让她都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此时听他说话，仿佛昨日重现！
“能感知到。”古依依轻声回应，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而且越来越清晰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王烛追问道。
古依依闭上眼睛，似在感受什么：
“一开始只是模糊的感觉，现在却能清晰地看到体内的每一个细胞，甚至能观察到能量在体内流动的轨迹。不再是被动感知，而是可以主动去观察、去控制。”
王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你的身体有没有出现变异情况？”
“没有。”古依依摇头：
“从细胞结构到器官功能，都很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
古依依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困惑：
“只是多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变化，细胞似乎获得了某种新特性，可以响应我的意念。”
“还有呢？”
古依依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
“我能感知到大脑里有一个特殊的空间。”
“能详细描述一下那个空间吗？”王烛语气中带着期待。
古依依凝神思索：
“很难用语言形容。那是一个……另类的空间，可以理解为一种意识空间。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我。”
“那个‘小小的你’会做什么？”
“她就在那里，安静地存在着。”古依依轻声说道：
“每当我使用能力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是她在给予我力量。”
王烛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个空间，其实不是在你的大脑里。”
“什么意思？”古依依皱眉。
“那是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王烛解释道：
“只是因为你的大脑可以与之产生联系，所以你误以为那个空间是在大脑里。”
古依依眼神微动：
“那个小小的我……”
“是高维空间中的你。”王烛接过话头：
“你现在拥有的这些能力，本质上是那个高维存在赋予的。或者说，是你自己的高维投影在给予你力量。”
古依依陷入了沉思。
这个说法有些新奇，却又莫名地让她觉得合理。
她一直无法理解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从何而来。
即便接触了迷雾，也不可能凭空获得这种改变物质本质的力量。
但如果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
关鹏和秦崇站在河对岸，听得一头雾水。
但他们都能感觉到，这场对话正在触及某个重要的真相。
古依依缓缓开口：
“你认为迷雾其实是某种高维存在的表现形式？”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王烛点头：
“迷雾可能只是一个触发条件，让你们能够接触到自己的高维存在。就像打开一扇门，让你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那你又是怎么做到的？你说你没有接触过迷雾。”古依依盯着王烛。
“因为我选择了另一条路。”王烛微笑着：
“不是等着门被打开，而是主动去寻找开门的方法。通过不断的练习和感知，逐渐触及那个维度，当然，我现在还没有触及，但我总会触及到的。”
“但你刚才的感知外放又是怎么回事？那不符合现实规律！”古依依盯着王烛。
“谁说不符合了？”王烛道：
“人不是只有五感感知的，还有第六感，第七感！我开发出了一点点，不算多，具体原理很复杂，但这个方向是没错的……”
古依依沉默不语！
良久，她又开口道：
“那些接触迷雾后死亡的人……”
“他们没有死。”王烛接话道：
“只是意识完全进入了高维空间，与物质世界暂时失去了联系。就像蝴蝶破茧一样，需要一个蜕变的过程。”
古依依眼前一亮。
她一直在思考那些同事的状态，始终觉得不像是真正的死亡。
但用现有的理论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关鹏已经瞪大了眼睛，这两人之前说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听懂，但最后一句听懂了，接触迷雾之后的人……没有死？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