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所的事，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时良楷轻轻叹了口气。
陈宗一沉吟道：
“说起31所，最近上面又在讨论是否要重新启动。”
其他几位学者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陈宗一身上。
“重新启动？现在吗？”林希棠神色严肃。
“还没有最终决定。意见分歧大，吵得很厉害。”陈宗一摇了摇头。
林希棠挑了挑眉：
“都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本来这种事他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但退休之后，他就很少过问了。
陈宗一说道：
“支持重启的人认为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整个项目。毕竟31所的研究涉及到了一些可能改变人类命运的重大发现。”
时良楷补充道：
“但反对的声音也很强烈。他们认为在完全掌控那些东西之前，贸然重启会再次带来难以想象的、不可控的灾难。”
林希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种观点都有道理。”
李聪皱着眉头：
“我个人倾向于暂时不要重启。上次的事故已经证明，我们对那些现象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贸然重启，风险太大。”
周耀却持不同意见：
“但如果因为害怕风险就停滞不前，那么永远也无法取得突破。科学研究本来就是在不断试错中前进的。”
林希棠听完两人的争论，说道：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技术还不够成熟，无法完全控制那些东西。上次的事故，差点让整个31所的研究人员全军覆没，甚至差点把整个世界都暴露在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在回想那次惊心动魄的事故，让人后怕。
时良楷打破沉默：
“也许应该换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时良楷继续道：
“我们一直在讨论如何控制那些东西，但是否考虑过应该先了解它们的本质？把研究重点放在理解上，而不是控制上。”
“先研究背后的存在原理，而不是急于去应用？”林希棠秒抓重点。
时良楷点了点头：
“没错。就像研究自然规律一样，先要理解，然后才能应用。对31所的研究方向需要重新定位。”
陈宗一若有所思：
“但这样一来，短期内就看不到什么实际成果了。”
周耀有些不以为然：
“理解是必要的，但如果只停留在理论层面，那么我们永远也无法真正掌控那些东西。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李聪插话道：
“没有足够的理论基础，贸然实践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上次的事故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我赞同时老的观点，应该把重点放在理解上。”
林希棠平静地看着众人的议论，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31所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那是超出了现有科学解释范畴的东西，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耐心。在完全没有理解之前，先不要开启，我们承受不起再次失败的代价。”
林希棠的话算是定性，众人也不再争论！
在技术领域，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31所的神秘性与危险性了，当初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并采取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希棠目光转向陈宗一和周耀：
“老陈、老周，那些受影响的研究员现在情况如何？”
陈宗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不容乐观。虽然大部分研究员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但他们的心智和身体机能仍在持续发生变化。”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这些研究员的‘气’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他们体内的能量运行方式与常人截然不同，就像……”
陈宗一斟酌了一下语言：
“就像他们已经不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了。”
林希棠皱起眉头：
“具体有哪些表现？”
陈宗一沉思片刻，回答道：
“脉象。正常人的脉象应该如流水般绵绵不绝，而这些研究员的脉搏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又如止水无波。有时甚至会出现短暂的脉绝现象，仿佛生命在某一瞬间完全停滞。”
众人脸色凝重。
“还有体温的异常，他们的体温会在短时间内剧烈波动，有时高达四十多度，有时又低至三十度左右，却并未出现相应的生理反应。”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陈宗一的声音变得低沉：
“他们的神似乎已经不在体内了。”
看到其他人疑惑的表情，陈宗一解释道：
“在中医理论中，神是生命的本源，主宰着一个人的意识和精神活动。但这些研究员，他们的眼神中时而空洞无物，时而又闪烁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光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通过他们的身体，窥视着我们的世界。”
听完陈宗一的描述，屋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周耀喝了一口茶水整理思绪，他放下茶杯，目光深邃：
“他们的DNA结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家都知道，DNA是由四种碱基对组成的双螺旋结构。但在这些研究员的细胞中，我发现了第五种、甚至第六种碱基。而且其化学性质和生物学功能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李聪插话道：
“DNA的结构是生命的基础，如果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他们应该无法存活才对。”
“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但这些研究员不仅存活了下来，他们的新陈代谢甚至比常人更加旺盛。而且……细胞分裂速度都是常人的数倍，但却没有出现癌变的迹象。更匪夷所思的是，”周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他们的基因似乎获得了一种自主意识。某些基因片段会主动移动，重组出新的序列。”
时良楷皱眉问道：
“这种变化会遗传吗？”
周耀摇摇头：
“目前还不清楚。我尝试培养过他们的生殖细胞，但总是失败。要么细胞会在培养皿中自行崩解，要么就会疯狂增殖，形成一种从未见过的组织结构。”
他停顿了一下，神色凝重：
“还有一点，越来越多受影响的研究员获得了某些……超出常理的新能力。”
“什么样的新能力？”林希棠面无表情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