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心易变

云阳古镇的文化节如约开幕，晚风微凉，荡舟湖上，穿过一座座弯月形小桥，等着夜幕苍穹笼罩大地。

小羽只要有吃的，有玩的，就高兴，何况楚锦轩和冉溪像两个孩子头儿，哄逗他开心。

小玥看着索乔心事重重，询问道：“我的乔乔怎么了？”

索乔：“这次云阳古镇文化节的项目许氏集团承办的。”

生意场上得失胜负都是正常的，小玥笑笑：“嘉华世界乐园的项目不是到了银河的手里，乔乔，做人要宽容。”

索乔可不是不宽容的人，她只想做好自己的事业，其次就是与冉溪白头到老，至于有没有名分啊，她都不在意了。可她就是觉得好奇，“清玥，我就是不知道许氏集团是拿什么方案打动主办方的。临时放弃了我们。”

小玥笑嘻嘻的，“那还不简单，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乔乔啊，华烟这次走的时间可不短。”

索乔哈哈笑起来：“华烟要是知道沈冰贤退婚，还不炸了！”

沈冰贤作为沈家的继承人，早两年已经打理沈家南方地区的市场，传言中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小玥与沈冰妍关系好些，了解一些沈冰贤的为人，除了嘴没个把门儿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

“乔乔啊，冰贤是不想步冰妍的后尘，拒绝了家族联姻，只是华烟也是个要面子的人，面都没见就退了亲，着实是要憋屈一段时间了。”

索乔琢磨着说道：“清玥，我听冉溪说，这次是洛云帆撮合的这门婚事，说沈家在医药行业资本加上洛家在法律上的保驾护航，足以跟楚氏集团相抗衡的。”

“还说沈家这样的门户，洛家也是要高攀的，这退了亲，华烟人没回来，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她那脾气一定受不了。”

小玥眉宇间微微锁紧，因为她眼中的洛云帆似乎变了，又说不出来，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又何必自取烦恼“真不明白，这些人重视门第有个屁用，挣钱挣钱躺在银行的账户里有什么用，还不如我最近日子过的好，钱生钱，多多少少花的心安理得。”

“哈哈哈……”

谈笑间，夜幕下一簇簇烟花绚丽的绽放，花样层出不穷，点亮了夜空，也点燃了人们的激情，小羽在锦轩怀里，拍手叫好，“爸爸，大鱼……”

“爸爸，那是大龙吗？”

楚锦轩也耐心的给儿子解释着，只有索乔呆呆的注视着每一次绽放的瞬间，冉溪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乔乔?”

索乔有所犹豫，冉溪继续问道“我们之间已经不是从前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索乔拿出手机录下剩余烟花绽放的视频，等到夜空中恢复了寂静，索乔才说道：“冉溪，这龙行九天的烟花配方是曾经我和爸爸研制的。”

索乔询问小玥：“清玥，你记得18岁那年，你过生日时候，我在楼下给你放的烟花吗？”

时间跨度有些长了，小玥有些记不清，但楚锦轩却是记得的，因为每年小玥生日的庆祝他从未缺席，找出云盘中存的视频，小羽看着视频中的画面“爸爸，这个龙小，那个大……”

孩子是天真的，但足以证实索乔的话。“这是我和爸爸当年研制的最新产品，小玥生日，可这个产品还没有申请专利，我便调制一个小型的，作为礼物给小玥庆生，后来索家就出事了。”

冉溪脑子转的极快“你怀疑这件事与许氏集团有关系？”

索乔还是怕冉溪，不敢说，因为那场事故中许卿悬受了重伤。

冉溪将目光投降楚锦轩，“你说呢？”

“别问我”楚锦轩一边喂着小羽吃水果，一边若有似无的回答，他太了解冉溪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借着自己的嘴说出来，他也懒得说。

远处阁楼上，许卿悬看着满天绽放的烟花，神色复杂，片刻后，许成允进来“大姐，今天的烟花秀很漂亮吧。”

许卿悬一个巴掌打过去，许成允震惊的看着她“你打我？”

许卿悬叹息一声，“我说过，那些设计稿上所有的作品都要做修改，你竟然原封不动的用了出来，知不知道会出大问题！”

许成允也是一时疏忽，“大姐，这个方案我们修改过，都达不到这个效果，我想如果这次旅游节效果好，嘉华世界的项目还能争取一下。”

许卿悬生气，这是她用命换来的，“这个作品是索乔和他父亲共同研制的，只怕会引起怀疑了！”

许成允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索乔？这么多年了，大姐，或许她记不清了，就算是记得，没有证据能怎么样！”

许卿悬揉着眉心，她知道索乔没有心机，但未必不记得这个龙行九天的作品，太过精彩，可身边的冉溪是个精明人啊，她曾经与冉溪在一起，深知冉溪是个洞察能力很强的人，冉溪做事，就像是猫闻着腥味，绝不会撒手。也便是这点了解，许卿悬同意与冉溪只做朋友，告别了曾经的恋人身份，以退为进，使冉溪放下自己突然回来的疑虑，否则冉溪两年前就会查这件事。

许卿悬眉宇间思忖着。

洛氏律师事务所总裁办公室，洛云帆端着一杯咖啡细细品味着，许卿悬坐在沙发上，“洛律师，如果愿意考虑这件事，我愿意拿出30%的股份，如何？”

洛云帆轻声说道“为什么找我？”

许卿悬嘴角浅笑，“洛律师的能力有目共睹，自然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更何况洛律师要发展洛氏集团，这一步就算是小试牛刀了。”

“冉家、楚家、尹家是银河的三大股东，如果银河出了问题，三家一定同气连枝，可如果银河的高管除了事儿，三家也没办法。”

“只要洛律师咬住这场官司，许家一定会重重感谢您的。”

洛云帆嘴角笑的邪魅，“谈不上帮忙，你的股份也与我无关，只不过是一场官司而已。”

“许小姐，我提醒你一句，证据还是要实际些。”

许卿悬将一包资料放在茶几上，“请洛律师查阅。”

嘉华世界是林城最大的儿童游乐园，定下来在十月末举行年度庆典，廖夫人亲自参观银河烟贸的实验室，并与索乔讨论年度盛典中烟花秀的想法。

“铛铛铛……”索乔闻声开门“什么事？”

小六说道：“林城公安局来人，要带连总走。”

“什么？”索乔一惊，先向廖夫人解释缘由，然后跟着小六下楼，连元成已经被带上手铐，“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名警官回答道：“我姓赵，您是索总吧，我们收到资料，连元成与8年前索氏工厂爆炸案有关。”

索乔纪委惊讶：“不可能的，赵警官，连叔是我爸爸的秘书，当年他不在林城。”

赵警官回答道：“我们收到的资料里显示，连乐天8年前账户里有一笔100万存款的交易流水，是将索氏烟花私下售出所得。那批烟花在北方同一时间也出现爆炸案，说明那批货有问题，或许是导致索氏烟花爆炸的根源。”

索乔询问着“连叔，有这样的事吗？”

连元成有难言之隐，当年的确卖过不少私货，“索总，我是做过，但是我拿走的货都是合规的，不会出现爆炸的。”

赵警官继续拿出一张泛黄的货品进出单，标记着当年进货的原材料，成本低廉，足以证实连元成的罪行，因为经手人是他，也有他的签字。

赵警官看着索乔一筹莫展，可还是要公事公办，“索总，连元成如今负责银河烟贸，我们拿到了近期的进出货单，原材料同样有问题，所以银河烟贸暂停营业。”

连元成自己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索总我没有，我没有在原材料上动手脚，请您相信我。”

索乔：“赵警官，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请允许我让法务协助调查。”

“没问题，但连元成今天要带走，索总随时可以安排法务人员来局里查阅资料，调查此事。”

看着警车带走连叔，索乔就像失去了半个臂膀，银河整改，还有未完成的订单，将面临巨额赔偿，沉重的压力使得自己喘不过气。

廖夫人已经下楼，看着孤零零的索乔注视着远方，仿佛看着曾经的自己，“索乔啊，这件事很严重。”

索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对不起廖总，银河出品的所有产品都是我亲自检验过的，绝不存在原料风险问题，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也相信提供到警局的证据不是子虚乌有，我会尽快找出真相的。”

索乔知道嘉华世界庆典在即，深深向廖夫人鞠了一躬“廖总，银河被迫整改，这次烟花秀的产品只怕不能如约出货，为了不影响嘉华世界的表演，还请廖总另选供应商，违约金，我愿意双倍承担。”

廖夫人作为过来人，嘴角一笑，“年轻人啊，有担当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合同的事暂时放着，我再考虑一下。”

索乔稳重而礼貌的送别廖夫人后，叫来小六，追查原料入库的记录，检查现有原料的质量问题，并通知法务部门去警局了解详情。

八年前的爆炸案，改变了索乔的人生，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但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连叔会背叛自己的父亲，可连叔为什么会卖私货呢？库房内现存的原料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劣质产品，这就坐实了连叔的罪证，但倒回去想，这样原料一经投入生产就会被查验出来，以往出品的货品自己都检查过，没有问题啊，又是谁更换了这批原料呢？

索乔想不出来，她调出了原料出入库的录像与记录，盘问了库存管理的江平，只说这批原料是连叔安置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样的原料是不能流入市场的，索乔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全部停产，停业整顿。

静穆的夜空，令人肃然起敬，空荡荡的街道上已经人影稀疏，秋日的风已经微冷，索乔一个人漫步着，孤独的漫步着。

熟悉的宾利贴着路边缓慢徐行，冉溪摇下车窗：“上车”

索乔停滞了片刻，就这么看着他，这个无力抵抗又无法自拔的男人，8年前的爆炸案关联到他曾经的爱人，如今被掀开，他会相信连叔吗，会相信自己吗？她不知道，甚至不敢想，她们之间会何去何从，这一刻，她只想这样看看他，如同古风画卷中翩翩而来的公子。

冉溪看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停下车，叹息一声“这点事儿就吓傻了，离开我，你可怎么办。”

冉溪将外套披在索乔身上，柔和的说着“晚上天冷了，别着凉，上车。”一手护着她的头，将她塞进副驾驶的位置。

索乔低声说道：“今天的事，你知道了，是吗？”

冉溪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握着索乔冰冷的手，“嗯，可我希望你告诉我。”

索乔害怕，如果真的是索氏工厂原料出的问题，那当年的爆炸，索家就该承担一切，就对不起许卿悬，她怕失去冉溪，在这场不公平的交易中，她早已控制不住去想他，去爱他，可如今该怎么办，她不愿意相信连叔的事，可她没有证据，仿佛一瞬间喉咙被阻塞了，发不出声音，只有流不完的眼泪。

冉溪看她哭的伤心，尽快将她带回棠悦府的公寓，“乔乔啊，别哭了好吗？”

“乔乔啊，这事儿才刚开始查，结果都没有，你是不是哭的早了？”

索乔哽咽着“你相信连叔吗？你会相信我吗？”

冉溪一听，索乔在乎的是自己的想法，索乔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你会离开我吗？”

冉溪将她搂在怀里“真是傻了，乔乔啊，我们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索乔：“冉溪，我想查出真相，可我又害怕，怕最后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了。”

冉溪亲吻着索乔的眉心，“乔乔，8年前的爆炸，失去卿悬我痛苦万分，所以会报复在你身上，之后我们在一起的3年，我不知不觉间已经接受卿悬离开的事实，想跟你在一起的。”

“卿悬回来，我是惊喜的，可感情已经不一样了。那场爆炸案，不管真相如何，你爸爸都已经承担了一切，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卿悬，如果说对卿悬有愧疚的，是我，不是你。”

“可愧疚不是感情，我更不会因为弥补曾经的愧疚去伤害你，知道吗？”

索乔心里的柔软被深深触动着，她第一次主动亲吻冉溪，拥着他深情的吻着，一秒钟也不想分开。“冉溪，我爱你。”

冉溪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他的乔乔终于不再是害怕自己，而是爱上自己了，他将索乔抱进卧室，享受着彼此的温柔。

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索乔醒来的时候，冉溪已经准白了简单的早饭，他自然是没有楚锦轩的生活情调与厨艺，只能热好面包片、牛奶、煎好鸡蛋。

这对于索乔已经知足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奢望太多的人，索乔请律师带她去见一面连叔，“冉溪，我觉得连叔不是那样的人。”

冉溪嘴角一笑，谈不上信与不信，因为他知道，连元成或许没存着坏心，但必然与吃回扣有关系，又或许是不得已的苦衷，但一定隐藏了信息。“吃完，我陪你去。”

索乔摇摇头：“我自己的事儿，你公司还有事，不用陪我。”

冉溪琢磨了一下，“也行，我或许不太适合，找尹清月陪你去。”

“啊？”索乔还没反应过来，冉溪的电话已经打过去了。

楚锦轩接的电话，“找我家楚太太有何贵干？”，一边用毛巾擦干洗碗的水渍。

冉溪：“楚太太精明能干，陪我家乔乔去趟警局吧。”

楚锦轩一笑：“不去！”

冉溪一时语塞，索乔看着冉溪吃瘪的样子，想笑，“楚锦轩，你别那么小气么。”“别影响了小爷的形象！”

楚锦轩不急不慢的坐在沙发上：“别得瑟了，这事儿看到根儿上，你也跑不了关系。”

冉溪：“所以我暂时不适合出面，还有接收这件案子的律所是洛云帆的。”

“银河的股权清晨一份、你一份、我一份、乔乔一份，如果银河真的被停业，对我们都不好看，还有洛云帆一味撮合与沈家联姻，最大化的发展洛氏集团的商业帝国，跟你一定有直接关系。”

楚锦轩也不傻，不愿意理他“他只要离我媳妇远点，都跟我没关系。”

冉溪真是生气这人没良心。“我不管，反正我家乔乔就交给尹清月了，管你同不同意。”

冉溪果断的挂了电话，小羽笑嘻嘻的看着爸爸“冉叔不礼貌。”

锦轩：“儿子说的太对了。”

小玥一边给小羽换衣服一边说道：“乔乔一向单纯简单，我陪着去一趟吧。”

楚锦轩一边将小羽的书包装好，一边说道：“这一点洛云帆自然是算计到的。”

“不至于吧。”小玥给小羽穿的帅气，小羽胖乎乎的小手抱着小玥，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妈妈，我爱你哦……”“我最喜欢的就是妈妈……”

看的楚锦轩眉头一皱，造出来一个儿子是来给自己当情敌的，“儿子，这是我媳妇。”

“我妈妈……”

小玥看着爷俩争风吃醋的样子，笑的肚子疼，“你也三岁呀，楚先生？”

楚锦轩叹息一声：“自己的儿子，亲就亲吧，怕了你了。”

小家伙儿听出了胜利的意思，跳到楚锦轩怀里“爸爸也是我的，也爱爸爸……”

这几句哄的楚锦轩心里涂了蜜糖，幸福的不得了。“爸爸也爱你，走，爸爸送你上学。”

临出门，楚锦轩还是趁着儿子不注意，抱着小玥亲了几口，总要公平些。小玥也是被他的幼稚打败了。

警察局的探访室内，连元成神色有些萎靡，“楚太太，索总，我……对不起你们。”

索乔急切的询问“别这么说，连叔，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库房的原料被换了？”

连元成欲言又止，眼中含泪，“是我做的。”

这个答案足以将银河推到破产的边缘，索乔不相信，“不可能，连叔，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您跟我说。”

连元成戴着手铐的双手握的越来越近，映在小玥眼里，判断着他在隐瞒什么，又或者说有人来过，谈过些什么。

小玥缓缓说道“乔乔，这件事，对连叔的打击太大了，让连叔冷静冷静，我们换个时间再来。”

警察将连元成带走的一路，他还是一步三回头，扶着眼泪，索乔很担心，他算是自己的叔叔，这几年对银河尽心竭力，她不相信，“小玥，连叔为什么不说出实情呢。”

清玥：“有人在要挟他。”

索乔吃惊，“那怎么办？”

清玥“先看看律师拿到的资料。”

宋律师介绍道：“投案人叫罗燕，与儿子闫章追查这件事情八年了，想要为丈夫闫海翻案。”

索乔知道闫海是当年工厂的厂长，如今还在狱中，“闫叔当年的口供，我知道，他说过一定有人混入工厂，否则设备不可能爆炸的。他是个很严谨的人。”

宋律师说道“闫海前段时间在狱中犯了心肌炎，罗燕便向公安局提交了这些证据，咬死了是连元成做的。”

8年了不提交证据，偏偏半个月前提交，怎么会这么凑巧，宋律师查过罗燕母子的生活环境吗？如今过的怎么样？

宋律师回答道：“普通生活，罗燕开了一间包子铺，闫章临时给人送个货，但他们的账户没有多余的流水，名下也没有多余的房产。”

做的真很干净，索乔的心沉了下去。

警局的门口，小玥果然见到了洛云帆，将车停在她的路虎旁边，“好巧啊。”

小玥笑笑：“嗯”

洛云帆开着玩笑“清玥，路虎不适合女孩子，没想过换辆劳斯莱斯或者玛莎拉蒂吗？”

“锦轩喜欢，我们的儿子也喜欢。”

洛云帆追问道“那你呢？你喜欢吗？”

小玥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啊。”

洛云帆的眉宇越发深邃，“银河的案子挺棘手的，证据很周全，如果你不想我接手，我就不安排律所接了。”

小玥叹息一声“云帆，你的工作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也无权干涉。”

洛云帆：“可这个案子打下去，银河必输，甚至破产。”

小玥的心情变得复杂，人心易变，或许说的就是这样吧，他在一步一等等着自己请他放过银河，在等着跟自己交涉，真是被锦轩猜个正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洛云帆追问道“你忍心看着索乔重新建立的信心毁于一旦，看着银河的产业濒临破产吗？”“只要你愿意找我代理这件案子，我就有办法让她翻案的。”

小玥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云帆，法律的价值是找出真相，如果闫海是冤屈的，那么你应该帮他翻案，可那些证据真的能坐实连元成的罪证吗？当时他不在林城，是如何做到恰到好处的避开这件事，当年的警察没查过吗？真实的证据可以帮助一个人，误导的证据也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你是个理智的人，不需要我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银河败诉对君佑、楚氏集团、冉氏集团的声誉、经济都将受到影响。”

小玥已经不想再谈下去，“怕什么，银河不过是三家集团公司投资的一个小项目，更何况这三家又不是纸做的。”

索乔坐在车里也听个七七八八，摇下车窗，“洛律师好意，我们心领了，此事不敢劳烦洛律师，清玥，我们回去吧。”

洛云帆知道自己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答应许卿悬这件事，也只是为了逼清玥请他帮忙，与他建立合作关系，靠近她，可她真的一点情面都没留。

回去的路上，小玥看着索乔失落的样子，说道“乔乔，对不起啊。”

索乔：“你哪有对不起我，不应该答应他，我都觉得他这次是有目的的。”

小玥笑笑：“冉溪那混蛋总说我的乔乔简单、单纯，其实不知道我家乔乔善解人意还聪明绝顶。”

索乔被她逗得笑了“他就是说我傻，不过我也没那么聪敏，我还想有头发。”

“哈哈哈……”

“清玥，8年前的事情我们不好查，但是这两年银河的进货渠道都是我控制的，江平说那批货是连叔安置的，但入库资料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去找她？”

小玥按照索乔说的住址，来到江平住的小区，看着有些年头了，小玥将车停在胡同口，找到江平家里，索乔敲了一阵子门都没人开，“乔乔，是不是搬家了？”

索乔回答“江平上下班都是坐班车的，我专门问了司机，就是这里的。”

对门的邻居听着声，出来应了几句“搬走一个多月了。”

小玥问道：“那您知道江平搬去哪里了吗？”

邻居琢磨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但她家小子在附近的一中上学，应该不远。”

“对了，前几天她下班，我还在市场见过她。”说完就关了门。

索乔跟着小玥失落的小楼，正巧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孩撞在小玥身上，“对不起。”

小玥看着十几岁出头，穿着一中的校服，应了一声，“没事儿，孩子你知道江平家住哪吗？”

男孩一愣，“你们找我妈？”

小玥应声说道，“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公司出了些问题，给了补偿，联系不上你妈妈，我们想着给送来。”

男孩看着很诚恳，“阿姨，你等我一下，我们刚搬了家，我那几本书就带你们去。”

小玥和索乔等在门口，看着男孩打开家门，房间里很整洁，但装修已经有些年头，等着男孩拿了书，一同前往江平住处。

肖春园，小玥看着小区算是附近相对高档的小区，对面就是一中，孩子上学也方便，跟着男孩进去。

一开门，“妈，您的同事找您。我去写作业了。”

江平从厨房出来，愣了一愣，“索……索总，您怎么来了。”

索乔礼貌的问候：“有件事想跟您问清楚。”

江平有些意外，请两个人坐下，又泡了壶茶水，“索总，您说。”

“连叔安置这批不合格原材料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时为什么没有记录？”

江平故作镇定的回答：“连总让我去清点库存，他一个人安排的，没让我插手。”

索乔继续问“这批货有几天了，你每日都要盘点库存，没有发现异常吗？”

江平倒上茶水，手有些紧张，“索总，当时连总不让我动这批货，我是不敢动的。”

索乔又简单问了几句，才离开，“清玥，江平把责任都推给了连叔。”

小玥说道“她在说谎，你之前说过她丈夫早亡，一个人带孩子，所以福利上都照顾她一些，工资也就一万多，但这个小区房子均价3万，物业费很高，两室一厅的房子90平，装修都是精品实木，她这笔钱从哪来的。”

索乔停住脚步，“那我通知宋律师。”

索乔希望通过这唯一的线索为连成争取时间，等了一天，等来的却是江平提供了新的证据，关于连元成与原材料供应商的交易记录，并且承认连元成从中牟利的同时给自己分成，虽然将自己送了进去，但也只能说被迫从犯，彻底坐实了连元成的罪证，甚至自首，指正连元成威胁她、猥亵她做这些事。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不出半个月，连元成的判决书就寄到索乔的手里，银河因为原材料的原因失去信誉，巨额的赔款下，银河只能清算破产。索乔心里仿佛被残食的喘不过气，痛苦的趴在冉溪怀里哽咽着。

“冉溪，我太没用了，什么也做不好。”

冉溪抚慰着她，“能做的，你已经做了，银河还会重新开始的。”

“冉溪，还会有以后吗？”

冉溪拉着她上车，“当然，不要多想了，交给我吧。”

“乔乔，小羽最近被楚家老爷子留在老宅，热闹的很，我们也去看看楚老爷子。”

索乔心里难受，可她没办法拒绝冉溪，只能跟着去。

冉夫人电话打过来：“你在哪呢？”

冉溪：“干嘛？”

“滚回家来”

冉溪头疼：“妈，有什么指示？”

冉夫人气的喊道：“还有脸问我，银河烟贸破产的新闻到处都是，我瞎吗，你立刻把股份扯出来，及时止损！”

“办不到！”

冉夫人更气了：“你非要给她擦屁股吗？”

冉溪听着难听，“妈，你能好好说话吗？这件事索乔是无辜的，我什么也没做，我就这么看着呢！你神通广大，查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