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作孽不可活（中）

傍晚时分，兰瑶看着投影大屏，在一张巨大的瑜伽垫上做着愈加，汗流浃背。

兰夫人坐下，询问道：“瑶瑶，锦轩最近好像没联系你。”

兰瑶擦擦汗，“他最近都让齐秘书联系我，带我去做中医治疗。”

兰夫人嘴角一撇：“看来他还是在乎尹清玥的，你说他会不会将这君佑推荐给利欧集团。”

兰瑶一笑“不会，我前些日子在他身边了解过，他说菲利亚大师的建议，至于这次创意设计大赛，他也会跟菲利亚大师知会一声的。”

兰夫人点头，“那就好，抓住锦轩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兰瑶笑容得意，就算是抓不住心，他的人也是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

媒体的风向有时候就像墙头草一般，随着楚氏集团对外公示的一条消息，纷纷转向，沈言英勇护主的故事被写的壮烈，照顾沈言遗孤更是将知恩图报写的淋漓尽致，一张对比单，呈现了沈言身前的薪资与家境，与如今敏霞母女的待遇，天差地别，并公开表示，敏霞母女作为遗孤，楚氏集团每月将支付一笔扶助金15万保证母女生活。

15万呀，多少工薪阶层辛苦一辈子，月薪也达不到15万的月薪，与小康人家而言，绰绰有余，一来挽回了楚氏集团与楚锦轩的颜面，股市也随之大涨了一番，二来敏霞母女时长打秋风的算盘被公开切断，三来敏霞成了林城英雄之妻的公众人物，行事不得不低调收敛一些。

楚锦轩一箭三雕，只是老六从那天晚上一夜温柔后，就消失了，只能说明，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奸夫这么简单，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他可以继续等。

落地的玻璃窗内，欣赏着来来往往的街景，有时也是一种乐趣，洛华烟清抿一口咖啡，含笑说道：“又被楚锦轩气哭了？你考虑考虑我哥吧，他回来了。”

眼睛还有些红肿的清玥，也不理会，直奔主题“说正经事，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洛华烟递给她一个卷轴，《兰亭集序》行书收藏版，清玥微微一笑，“多谢。”

洛华烟：“就一句谢啊？我哥真回来了，你考虑下呗。”

洛云帆，如果说穆远之队对小玥的爱慕之心藏在心底，洛云帆则是摆在了明处，3年前就上演了一幕公开抢亲的画面，典礼开始前与楚锦轩大打出手，还是清玥劝说着，摆明了要嫁给楚锦轩，洛云帆才郁闷之下去了深圳，已经三年了。

清玥看着窗外，三年前的一场婚礼，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楚锦轩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就像是与生俱来刻在她心里，小时候像大哥一样，渐渐地期待着嫁给他，即便是兰瑶与他在国外相好的日子里，她失望过，也还是希望他幸福。

可命运的剧本总归不是按照常理编写的，似乎越是跌宕起伏，几经磨难越是有看点，楚家爷爷八十岁大寿前突发心脏病，盛世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手术做与不做都存在风险，唯一的念想就是见着孙子辈结婚的大事儿，就知足了。

而当时楚家与尹家早定下婚事，是大哥尹清晨与楚锦轩的姐姐楚锦姝，相恋五年的一双璧人，就商议着将婚事提前，未曾想，楚锦姝突然逃婚了，大哥的感情一时间成了笑话，愤愤不平又无处可诉，一门心思在工作上，老爷子急等着家中喜事冲喜，便有了自己跟楚锦轩匆忙之下的婚姻。

清玥曾经以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自己全心全意爱锦轩，做好他的太太，总有一天锦轩的心会在她身上，可是三年了，她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婚姻经营的残破不堪，一厢情愿的感情再丰富都是廉价的。

洛云帆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对自己的追求却是大胆狂热的，他甚至在自己往返苏州那几年像个保镖一样找各种理由相遇，即便自己从没有答应过，他也从没放弃过。直到自己结婚的那天，第一次见他打架，突破了他的底线。

往事一幕幕循环在小玥的记忆中，他临走前很生气，可还是说着，会一直等她，希望她幸福的，说的小玥心里隐隐难过。如今他回来了，自己的日子却是过的啪啪打脸。

透过云层，淡淡的光线映射在小玥柔美的脸上，依旧好看，洛华烟岔开话题“算了，你这个一根筋，说多了也没用，这字画应该也是给楚锦轩准备的，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清玥也这样认为，她可以生气，可以耍脾气，可却不会无视他的面子与身份，沉思间，楚锦轩的电话打过来“今天晚上有一场晚宴，跟我一起去。”

清玥：“嗯”

楚锦轩：“晚些我去接你。”

清玥：“好”

电话挂断了，洛华烟不禁惊叹，这是夫妻之间的通话吗，更像是楚锦轩下达了任务，清玥不得不服从，“你确定是他老婆吗？分手的前男友给我打电话也要客套两句的，你倒好，唯命是从。”

看着落地窗外人影寥寥，清玥似有似无的说着，“只要一天我还是楚太太，他就还是要我去当这个门面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门面。”

洛华烟对文玩字画是个专家，哪里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即便是攒了一肚子委屈，对于今天这个日子，小玥还是有些期许，有些奢望的，所以只要楚锦轩出现在她身边就行，记得就行。

夜晚的六星级酒店门口，迎宾礼仪彬彬有礼，场面豪华，盛装打扮的清玥在锦轩眼里格外好看，低声说道“我们聊聊好吗？”

三年了，清玥从没发过脾气，这次可好，一个月也没消停下来，弄得自己每天也是烦闷的心里痒痒。

交响乐舒缓的旋律回荡在殿堂之内，清玥侧身给他整理领结与西装“这里不合适，晚上回去我们聊聊，之前听徐夫人说过徐总喜欢行书字画的，便托华烟寻找《兰亭集序》收藏版，你拿好。”

此刻的楚锦轩心里是心疼小玥的，她的懂事与大度，处处为自己着想着，可那不好的直觉却是更甚了。

冉溪招呼着楚锦轩去谈项目，清玥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的角桌边，这样的名利场，结交名流，和贵太太们攀谈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小玥只是静静的欣赏着音乐，她娇美的容颜与端庄的仪态，将知性、优雅、高贵融合的浑然天成。

她静静的欣赏着音乐，窗边俊朗的男子手持一杯红酒，耐人寻味的注视着她，三年前他发疯要带她走的日子也是今天，他多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哪怕她不是自己的，也能静静的欣赏着。

清玥淡淡抿了一口果汁，看着旁边的位置坐了人，将另一杯果汁递过去“你不适合白兰地，还是喝果汁吧。”

如果可以用出水芙蓉形容清玥的妆容，这女子则像是带刺的玫瑰，显得有些刻薄“不合适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喝着跟水一样。”

女子目光盯着不远处的男子，舔颜与楚锦轩攀谈着什么，小玥顺着她的目光移到几步之外身着粉红色晚礼服，大波浪头发的女子，深意便不言而喻了。“冰妍，身体是自己的，少喝些吧。”

女子美目微微红润，“尹清玥，你是真大度还是装糊涂，楚锦轩的新闻都写出花了，你都能视而不见，不哭不闹，还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真能装。”

小玥心里苦笑，自己只不过不想这里哭闹而已，可这些话也只能消化在自己肚子里，“冰妍，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戴着一张面具，哪个不是带着目的，装这个字啊，在这个名利场含义太多了。”

沈冰妍一杯酒一饮而尽，又是一杯拿起来，“我如果是你就撕了兰瑶那个贱人，让她没脸出来见人。”

说话间，清玥顺着沈冰妍的目光，见着兰瑶与许湘灵打扮的精致贵气，靠在楚锦轩身边，有说有笑的与人攀谈着，脚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清玥纳闷，这会儿腿不疼了吗，不禁叹口气“我做不到，锦轩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拦着。”

沈冰妍：“尹清玥，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信仰的爱情有多可笑，可悲，可怜。”

清玥的目光扫过沈冰妍的脸上，眼中的恨意如同一把锋利的刺刀，劝慰着“冰妍，你今日怎么了？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好吗？”

“不需要，尹清玥，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你离我远点。”

两个人同桌耳语，还要远点，清玥的第六感觉得沈冰妍不正常，有些不踏实，打趣道：“这桌子就这么大，难不成你在上面，我钻桌子下面去啊。”

沈冰妍目光一直盯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叹口气对清玥说道“楚氏集团公开的新闻我看了，那个叫敏霞的女人，我见过。”

敏霞是沈言的老婆，虽然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往祖上说都是沈家老祖宗，可沈冰妍的家境与潮州小山村走出来的沈言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看错了吧。”

沈冰妍：“那女人8年前我怀孕的时候，做过我家保姆，跟方奎恩搞在一起，被我赶出了林城，她是东里镇的人，是不是一个人，你让楚锦轩查查就知道。”

清玥：“好”

沈冰妍放下手里的酒杯，有意无意的摸摸头上银制步摇，她今天的装束有些古风气质，搭配着步摇浓妆，不算是和谐也不违和，反而有种野性的美感。“在林城，楚锦轩只要摸到线索，查出来就是轻而易举。”

清玥琢磨着点点头，“多谢，你没少喝，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尹清玥，这名利场上，人前像人，人后是鬼，只有你不一样，你的世界里就只有楚锦轩，为自己活一次吧，乐嫣在我妈那里，过些日子带她来看看我。”说完，扭头便走了。

沈冰妍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有着对自己的提醒，也些许掺杂着诀别之意，乐嫣8岁了，她自己的女儿一直在她身边长大，什么时候不能见，非要自己带她见……清玥有着不降的预感。

目光迅速转向那粉色衣裙的女子，正随着服务生向外面走去，又看看舔着脸堆着笑的方奎恩，忙着与各位大佬们攀关系谈项目。总要找到冰妍才行，她佯装着随意的走动，实则四处巡视着。

“对不起！对不起！太太……”由于找了一圈没找到，清玥脚步越来越快，竟是没见着服务生端着盘子过来，撞个正着，亏着楚锦轩手快，向后拉到自己怀里“没事儿吧？”

“你等会儿！”清玥喊主服务生，她找不到沈冰妍，不得不往坏处想，找那个粉衣女子，当时将她引走的服务生服侍有些特点，多了一些蓝色标识，便描述着询问服务生。

服务生挠挠头，没有头绪，楚锦轩拉过她“这会场服务生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这是个新手，不会知道的，我带你找。”

清玥长话短说：“锦轩，冰妍刚刚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一直看着一个穿着粉色晚礼服的女子，那女子时不时的与方奎恩眉目传情，她这几年为这种事没少做傻事，我怕出事儿！”

楚锦轩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跟门口一个人说了几句，便将那服务生找了出来，“刚刚一位太太让我带句话，说方先让她去湖边东侧等他。”

会场在室内，室外区域也在湖的中部，东侧偏僻，清玥担心的看着锦轩。

“没事儿，小玥”，楚锦轩转头对曲经理说道：“封锁东湖一片区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进去私下告诉方奎恩，说我有项目在东湖与他商议，带几个靠得住嘴严的安保过来。要快！”

紧接着，便跟着曲经理安排引路的服务生，跑去东湖。

“啊！”小玥被一片血迹吓得脸色惨白，上前握住沈冰妍的手“停手吧，冰妍！”

沈冰妍手里握着银制步摇，正刺入女子腹中，已经不止一下，血迹摊了一地，女子腿部也是血，嘴上被堵着一块布，双手被捆坐在椅子上，左侧头上也是伤痕，祈求的看着清玥，哼着求救的呢喃声。

楚锦轩强行将沈冰妍手中步摇夺走，“疯了吗，你这是犯法的。真要进去吗？”

“那也是被你们这些臭男人逼的！”沈冰妍随手摸起桌子上的酒瓶摔碎，还要往女子身上戳，清玥使劲了力气丢了出去，使劲抱着她“冰妍，你清醒些，好吗？”

沈冰妍在仇恨中已经失去理智，咆哮着“尹清玥，你放开我，你最没有资格管我，楚锦轩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你算什么！兰瑶跟他出双入对，你装聋作哑，还要给他充门面，你就是个窝囊废，我看不起你！”

楚锦轩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将那女子从凳子上松绑下来，弱弱的祈求着“救我……救我……”

沈冰妍发疯一样，“楚锦轩，你别管她，我要让她死，让方恩奎看着自己的野女人、怀的野种血流干了，死在这里……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清玥央求着“冰妍，收手吧！”

“尹清玥！你放开我……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明天的，他们男人只顾着自己快活……”

“别说了！冰妍，你为乐嫣想想好吗？又方奎恩那样的父亲已经是乐嫣的不幸，如果没有你乐嫣怎么办！”沈冰妍想着乐嫣，痛哭着，“冰妍！你不能毁了你自己毁了乐嫣啊，她还需要妈妈……”

沈冰妍的挣扎渐渐减弱，女儿永远是作为母亲心里最柔软的区域，方奎恩见状吓得晕厥了过去，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你看见了，尹清玥，这样的男人啊！我跟他过了9年了，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厌弃我自己……”

混乱的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救护车赶到之时，沈家老爷子也到了，医生给冰妍注射了一针，渐渐睡去，才从清玥怀里被抬走。

恐惧与震惊使得清玥麻木了右手在与冰妍挣扎时被碎玻璃扎进去的疼痛，“楚先生，太太的手明天还需要换药，少碰水，避免感染。”

“好，我会注意的。”楚锦轩将西装披在清玥的身上，“小玥，这是沈家的家事，我们留在这不方便。”

清玥点点头，辗转难眠的夜晚，清玥身体一直在颤抖，被楚锦轩紧紧搂在怀里，“小玥，能做的，你都做了，别再想了，好吗？”

清玥的眼泪滑落，沈冰妍的婚姻是沈老爷子一意孤行的决定，为了沈家的名誉他不允许冰妍离婚，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禁唏嘘，“冰妍怎么样了？”

楚锦轩：“消息封锁的及时，沈冰妍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只是那女子被摘除了子宫，好在保住了性命，沈家会摆平的，方奎恩有错在先，还要顾忌脸面，更不会声张出去，放心吧。”

清玥的心里堵得难受，可这一刻，依偎在他怀里的自己，心是踏实的，她真的很依赖楚锦轩的肩膀，缓缓说道：“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楚锦轩：“老婆丢了，自然是要找回来的，总不能被有心之人惦记去。”

清玥恼他这个时候说话还没个正形，“别瞎说。”

楚锦轩苦笑一声，这看似一句玩笑，却有着七分事实，洛云帆站在窗边一直盯着清玥的画面，早就落在他眼里，心里就不痛快，转眼见着清玥不见了，里外找了好几圈才找到。

他轻柔的吻着小玥柔软的唇，温柔而热烈，几日不见，使得楚锦轩此刻想要的更多，占有的更多，此刻的小玥爱着他，依恋着他，随着他的舌尖吮吸着，温存着，楚锦轩情不自禁的解开小玥的睡袍，抚摸着胸口的柔软，唇角也渐渐滑了下去，熄了灯的昏暗里，楚锦轩感觉到小玥的肌肤已经滚烫，内心的欲望已经守不住，“嗯……别这样”，楚锦轩的手伸了下去，小玥本能的羞涩哼出声，楚锦轩的吻更加热烈的吻在小玥的唇上，手已经不老实了，“嗯呜……嗯……”第一次生理上的感觉，小玥抓着楚锦轩呻吟着，“锦轩哥……”

楚锦轩的理智被拉回现实，想到上次在车上吓着了小玥，又想到小玥手上的伤，便强忍下自己的欲望。

楚锦轩：“我说过，我不是你的锦轩哥，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我们的身份早就不一样了。”

清玥：“可我更喜欢原来的锦轩哥。”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相拥而卧的距离只能听到彼此的叹息声，楚锦轩心头颤动着，她不爱自己了吗？许久后才开口“小玥，沈冰妍和方奎恩的事，跟我们不一样，别放在心上。”

一不一样不是要看事实吗，不过楚锦轩说的也是，方奎恩外边人多数不过来，楚锦轩身边只有一个兰瑶，数量的确不一样。可这样的话题讨论下去只会继续吵架，小玥避开话题说道“冰妍说怀着乐嫣的时候，敏霞是她家保姆，因为跟方奎恩有私情，被她赶了出去，还说她的户籍是东里镇的。”

楚锦轩听着方奎恩趁着妻子怀着孩子时候偷腥，是够可耻的，“方奎恩的嘴就像是挂在油瓶上，沈老当年是信了他这张嘴。这些年方奎恩外面人不少，沈冰妍成了悍妇母老虎，四处捉奸，走到今天这一步，沈老也该后悔了。”

清玥：“冰妍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日子过的委屈，一天一天将她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谁又不想好好过日子呢。”

小玥的话里说的是沈冰妍，又好像在说自己，楚锦轩的心里有些心疼，不是滋味，沉默几秒后，小玥询问道“冰妍提到的敏霞，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楚锦轩：“我会派人查清楚的，沈言是四年前进顾氏集团的，出事后我查过敏霞的资料，是在沈言的户口上，交给我吧。”

“好，今天是……”小玥正要说什么，楚锦轩的电话震动起来，是齐秘书，“楚总，兰瑶小姐左腿膝部骨膜炎犯了，疼的送来了医院，想要见您？”

楚锦轩打开床头灯，坐起来:“我去趟医院，很快回来，你先睡。”

或许是被沈冰妍吓到了，小玥从后面搂着楚锦轩“今晚别走行吗？”她搂的很紧，仿佛要失去他一样“我有些害怕，别走行吗？”

楚锦轩：“没事了，小玥，我去医院安排一下，很快回来陪你好吗？”

“只有今天行吗？今天和每天不一样，就这一次好吗？”小玥几乎是求着楚锦轩说出每个字，可楚锦轩并没有在意。

兰瑶的电话再次打过来“锦轩，我的腿疼的厉害……”电话那头抽噎着，小玥又搂着自己难舍难分的样子，楚锦轩还是选择松开小玥的手“别像个孩子一样，天亮之前我回来好吗？”

他拿起外套关门声响的一瞬间，小玥泪如雨下，今天确实不一样，是他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那副《兰亭集序》是小玥送他的礼物，若非如此，吵到如此地步的小玥也不会同意陪着他参加晚宴，她等了一天，等到的只是一句天亮之后回来。

清玥打开抽屉，放着自己精选定制的情侣戒指，又默默的关上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她一夜无眠的盼着天亮，接到楚锦轩的电话：“小玥，集团收购项目需要我亲自去一趟，可能要三五天，给我准备几套衣服，我让齐秘书过去拿。”

清玥冷冷的说道：“好。”

“小玥，你的手……”楚锦轩话为说完，电话便又挂断了，“又生气了吗？回来再跟小玥解释吧。”

齐秘书从病房急匆匆跑出来“楚总，兰瑶小姐说疼的厉害，吃不进去饭，也不吃药，我们还能正常出发吗？”

楚锦轩叹口气，“改一下行程吧，上午陪兰瑶看一下检查结果，下午出发。”

攒足了失望的人便不会寄托任何希望了。小玥右手虽然有伤，但为他收拾行装的事儿还是轻车熟路的，从里到外准备好行李箱，又将证件资料放在常规放置的位置，便没有等着齐秘书来，而是叫来公司司机来家里直接联系齐秘书送去。

自己则是打开电脑草拟了一份协议，似乎是拉动了伤口，右手纱布上的血迹扩展开，小玥坚持着做完，打印出来两份，自己签了字，放在楚锦轩书房的桌上，顺便摘下来自己的结婚戒指。

梁婶问她早饭吃什么，她摇摇头，只是去楼上设计室整理了自己的设计稿，就离去了。

晨风清爽，小玥沿着街道缓缓徐行，结婚那天走的是这条路，前两年陪着他练习复检康复走的也是这条路，多少次他们俩打打闹闹，楚锦轩背着她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间，如今离开也从这里离开吧。

道路两测古树参天，叶子摇摇晃晃，似是在欢呼着与她作别，辅路相间处的绿化带里五颜六色的花朵不知不觉间已竞相开放，美艳动人，像是在都弄着自己开心一样。只是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染，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