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2年(1933年)4月的南京,天气还是有点冷,天空仿佛还残留着“一二八”淞沪抗战的硝烟痕迹,阴沉沉的天空,让人有些压抑。
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内,看到大家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有对战争建功立业的向往,那种不屈的坚韧,在这片阴霾下,感受到大家都在默默积蓄着力量,随时准备应对未来的战争。
“穆斌,出列。”一位年轻的军官站在两位校级军官旁喊道。
“到!”
“程山海,出列。”
“到!”
“其余人,解散!”
穆斌、程山海两人看着几位教官,纹丝不动的站立着军姿。就听见其中一位校级教官说道:“今天下午三点前,你们两个到南京徐府巷2号报到,根据上级要求,去执行特殊任务,如迟到或未到,军法处置。”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穆斌、程山海站在那里看着几位军官离开,于是快速走到那个点名的军官身边问,穆斌问道:“教官,你知道我们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吗?”
“是调查统计局的二处,刚成立不到一年,行动组人员急缺,听说这次任务非常紧急,目前人手不足,需要学校推荐两名优秀的预备军官参加,你们是由校领导评估出最适合他们要求的人。具体的任务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上面说高度机密。”军官回答道,又接着说“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学校已经专门安排了车送你们过去。车在校门口等着呢。”
两人听的一头雾水,赶忙回应道:“谢谢教官。”
下午一点多,两人坐着军用吉普车来到了徐府巷2号门口,下了车,正准备进去,被两名警卫人员拦住,喊到:“军事重地,你们是干什么的?”
穆斌,程山海两人快速拿出自己的证件出来,说道:“我们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九期步科学员,接到调查统计局二处的调令,特来此报道。”
警卫人员伸手接过证件,看了看证件,再看看人,说:“你在此稍等,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警卫人员与同伴低头轻声私语了几句,就快速跑到警戒室里面去了,做了简单的登记。
不多时,从警戒室里出来的警卫人员,递回他们的证件并行了一个军礼,说道:“从这里直接往里走,第二个路口右拐,看到一栋三层楼房,上面写着特务处二处,那边有人接待你们,现在你们可以过去了。”
穆斌两人也回了一个军礼,道了一声谢,提着行李按照警卫指点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特务处二处的门口,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尉级军官在那里等待,没多时军官走下台阶,穆斌、程山海快速放下行李,向军官敬礼,军官回了一个军礼,说道:“你们来了,我叫白世维,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七期,跟我去见陈恭澍长官。”
不多时,三人来到二层东侧,“砰,砰,砰”军官敲了三声,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进来!”
两人跟随走到办公桌前,放下行李,大声说道:“报告陈长官,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九期步科学员穆斌,程山海奉命前来报道!”
陈恭澍放下钢笔,抬头看了看两位,挥了挥手,白世维就离开了办公室,紧接着拿起电话说:“帮我接转王天木。”不多时,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陈老弟,什么事啊?”
“王大哥,我们要的两名学生已经到了,我现在带他们过来,您看现在方便吗?”
“哦,人就到了,行,你们过来吧。我们碰一碰这次任务。”
“好,我们现在就过来。”
挂上电话,陈恭澍站起来,说:“你们两个拿着行李,跟我去王站长那里。”
“是,遵命。”
三分钟左右,陈恭澍带着两人来到了王天木的办公地方,同时也看到了其他几位同事。王天木安排陈恭澍及穆斌、程山海两人分别坐下,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优秀学员,你们两个自我介绍一下吧。”
穆斌、程山海两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坐下来后,陈恭澍站起来说:“我们特务处第二处去年刚成立不久,目前还没有像样的成绩,此次任务意义重大,由处座亲自指定我们两站通力合作,为了万无一失,特意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借调两位优秀学员参与此次行动,具体任务详细信息暂时保密。”
陈恭澍说完,看了看王天木,王天木示意他接着说:“我们将分为两组,一组由我带队,一组由王天木站长带队,明天早上七点,会议室集合。”
陈恭澍再次看看王天木,王天木这个时候站起来说:“各位同事,这次行动意义重大,绝对保密,切莫与他人提及此次任务任何信息,如若不然,军法处置。解散。”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办公室,穆斌、程山海也准备跟着其他人离开,突然被陈恭澍喊住:“穆斌,程山海,你们两个今晚就住在宿舍,已经安排好了,去找刚才接待你的白校尉。”
“是,多谢陈长官和王长官。”
两人离开后,就听到陈恭澍和王天木在那里说起了工作。此时陈恭澍是北平的站长,王天木是天津的站长,华北区长是郑介民,同时也是二处的副处长,处座也希望更好的开展华北的工作,亲自指派两位站长前往北平。
穆斌,今年19岁,祖籍辽东人,出生在南京。父亲穆宗元,母亲刘氏,之前在辽东颇有家资,后日俄战争爆发,父母把家中财产变卖,跟随老乡一路逃难南下,后在金陵城安家,做粮油米面杂货生意,由于父亲做生意厚道,很快就在金陵安定下来。
穆斌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白天学文,晚上跟着父亲穆宗元习武,强身健体。随着孩子长大,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个家长期望的,花了10根小黄鱼,拿到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举荐信,才成为了军官学校第九期学员。
一年前的一次军事演习中,从高处摔落下来当场晕死过去,被紧急送往中央陆军医院抢救。
等醒来的时候,其实这个人已经不是之前的穆斌,而是另外一个人了,也是穆斌,国家安全局某组行动组长。
在追捕代号仓鼠的敌人,抓捕过程中,不幸遭到暗算,从高楼摔下,当场毙命。醒来后,就发现来到了这里,以脑部受伤为由,间歇性失忆,直到几个月后,才理清自己的身份及人物关系。
由于这具身体小时候就跟着父亲长期习武,身体机能很快得到了康复,格斗,搏击,擒拿,枪械都非常的出色,也只有自己的好友程山海知道一些他的能力很强。
程山海,20岁,湖南醴陵人,国民党元老级人物程潜同村的远亲子侄,其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是看这个孩子从小聪明,就一直帮衬着。
最后被推荐进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由于个头高,块头大,能吃能打,一身的横练功夫,在学校近战暗杀表现尤为突出。和穆斌一个宿舍,经常与穆斌对练的时候,虽然经常蹂躏穆斌,但总感觉差那么一点意思,同时又找不到什么原因。
这次行动组缺人,全校都知道程山海很厉害,去年射击,格斗,驾驶等综合实力,全校第一。
教官通过程山海才知道了穆斌也是行动的高手。此次行动有一定的危险,再者学校很多学生都是有背景的,万一没控制好,就得罪后面的人。
经过思考和分析,和上面的领导做了简单的汇报,才推荐了程山海和穆斌,上面也很快同意了这次借调。
次日清晨,穆斌,程山海早早的起来,就看到白世维在操场上进行体能训练,白世维练了一会,同时也看到了穆斌,程山海两人正看着他。
白世维放下手中的石锁,朝着两人走来,笑着说道:“早,你们起来了,现在随我食堂吃饭,然后我们一起去会议室集合。”
三个人开始并肩边说边走,穆斌才知道白世维身世显赫,山东蓬莱人,自幼习武,黄埔军校毕业后,就被派往河北从事党务工作。
父母经商,已婚,妻子是前总统曹锟的长孙女,后来经戚南谱介绍加入调查统计局特务处二处,现在在陈恭澍手下做副手,负责情报资料收集和整理工作,同时也参与行动工作。
穆斌三人来到食堂,就看到食堂不大,大约可以容纳100人左右,同时也看到昨天开会的几人都在那里吃早饭,估计这些人都没有回家,此时他们也看到穆斌三人,就有人抬起手朝他们打招呼,让他们过来一起吃早饭。
白世维点点头,带着穆斌,程山海两人在食堂里,打好饭菜来到了他们旁边的桌子,就听到大家在那里窃窃私语讨论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大家都相互看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没人知道这次任务是什么,只有到了会议室才知道吧。
吃过早饭,大家拿着行李一起来到了会议室,就看到了陈恭澍,王天木站在那里,这个时候,陈恭澍看了看,人到齐了,说道:“人到齐了,检查一下自己的武器,证件,我们马上出发去南京火车站。”
不多时,一群人检查完毕后,三人跟着王天木离开了会议室,就剩下陈恭澍,白世维,穆斌,程山海四人。陈恭澍说道:“穆斌、程山海,你们两个人去总务科领取一下此次行动的手枪,我们在外面等你。”
穆斌、程山海很快来到了总务科,说明了来意,总务科员姓李国华,马上就问道:“来领取什么物资?这次是去执行什么任务?”
穆斌说道:“报告长官,我们昨天刚来特务处,马上要去南京火车站,需要领取两支勃朗宁手枪,四盒子弹。”
李国华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穆斌,笑着说:“不必那么严肃,你们在这里做个登记,我去给你们取枪来。”
李国华拿过来两把勃朗宁手枪和子弹,把手枪编号做了登记,交给了穆斌。穆斌接过手枪,很快的检查了枪管,扳机,弹匣,保险等,就把扔了一把枪给程山海,程山海接过手枪,高兴的嘴一直在那里咧着。穆斌赶紧说:“谢谢长官。”
李国华看着这两个小子,叮嘱说:“完成任务后,记得还回来。”
“是,长官。”
穆斌,程山海两人拿到枪后,拎着行李来到了特务处大门口,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那里,随时都要启动开走,白世维从车上下来,接过行李,示意两人快速上车,穆斌,程山海一上车,车子就开动前往南京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