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没钱!?”
陈昭看着三司的小吏,一脸的不可置信。
陈昭先前对着劳工们画的大饼看着很好吃,但想要做出来那耗费的钱财可不是一点两点了。
大中祥符二年,开封府一斗(约为12斤)栗的价格为30文,按一人一天最少吃栗400克计算,100人一月在粮食上的耗费最少为7.8贯左右 。(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7700文)
羊肉的价格约为30文一斤,按一人一天一两算,100人在肉食上的耗费为11贯多。
至于劳工们的工资100人一月大约要支出389贯多。
这才刚刚开始!
待到工程进入正轨,扩招到两三百人也不是不可能。
陈昭计划着在今年年底把延寿宫建好,光在人力上的耗费至少要四五千贯,更别说建材只能用名贵之物,换便宜耐用的讲不好还有砍头的风险。
延寿宫总耗费估算着应为为三万贯左右。
这么大一笔钱三司要是不拨款,那就算是把陈昭榨干了都拿不出来。
小吏脸上带着几分为难,语气中却带着疏远:
“陈宫使,三司里每一笔钱都规划好了用处,暂时是没有闲钱了,希望您体谅一下。”
虚言!
三万贯确实很多,但一个国家的中央财政机构连三万贯都挤不出来,那依陈昭看,还不如造反算了。
三司使丁谓!
在劳工人数和数量上没做手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也是,没了钱,有再多人都没用,这算是抓住了陈昭的命门。
“三万贯没有,那三千贯总该有吧?”陈昭不死心地问道。
延寿宫不可能一天建成,这三万贯也没必要一次性全拿在手上。
小吏脸一歪,双手一摊,虽没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没有。”
陈昭深吸几口气,简单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打算回去想办法。
这时小吏出声喊住了陈昭,“陈宫使,等一等!”
陈昭止步,以为是丁谓良心发现,戏弄自己一番后便会把钱给他。
结果小吏给他张三百贯的支票,说道:“陈宫使,您给皇子祈福,这是天大的好事呢!财政是没钱了,但这三百贯是我们三司上下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陈昭接过支票,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装作咬牙切齿,一副“丁谓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的样子说道:“某在此谢过三司的各位了!”
心里却十分冷静:
“唉!封建时代的那些皇帝啊、官啊,就是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丁谓在钱款上卡他一道,宫中的赵恒肯定是得到消息了的,但赵恒没有站出来制止丁谓,这其中可有门道了。
封官赐爵这都是天子的权力,赵恒不过是想封一个小小的延寿宫使,丁谓就敢跳出来阻止,你以为你是谁?
丁谓这些年得了权力,愈发跋扈,曾经的赵恒要用他,也就懒得和他计较。
但你丁谓若是忘了权力是谁给的,那赵恒就要给他一个教训了!
用一封“天书”开局,然后在朝中痛骂了丁谓一顿,硬生生从位高权重的三司使口中抢了一块肉来的陈昭就刚好进了赵恒的法眼。
未来的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
既然陈昭这么有斗志,那赵恒愿意给年轻人陈昭一个机会。
要是陈昭能想办法自己把延寿宫建好了,那那自然能升官发财,要是不能......
警告丁谓的目的已经达到,一个不入流的小官的结局有谁会在乎?
丁谓虽然跋扈了些,但确实是一个能臣。
赵恒没必要为了一个没用的小官和他再起冲突。
要陈昭一个人拿出三万贯听起来很难,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
没办法,陈昭若是简简单单地献上“天书”,然后骂朝中大臣两句便得了权,升了官,以后其他人有学有样怎么办?
朝廷的工作还要不要干了?
也正因如此,丁谓才会卡建延寿宫的钱财,不然,就算是借丁谓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想建好延寿宫,难啊!
可哪又怎样?
陈昭可是要做首相的男人,岂能被这点小事困住了手脚!
陈昭迈开步子离开三司,心里默念着:“系统,打开面板。”
......
小吏看着陈昭离开,直至望不见背影,随后一路小跑,跑到三司中央的大殿中,那是三司使丁谓办公的地方。
小吏换上谄媚的笑容,对稳坐在高位上的丁谓说道:“计相大人,陈宫使已经回去了.”
丁谓缓缓地抬起头,拿过桌边官家御赐的龙凤团茶,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问道:“陈昭小儿表现如何?”
小吏恭维道:“惶恐不安,计相大人,是您赢了!”
听到这里,丁谓的脸上才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心里想道:
“哼!陈昭小儿还想和我斗!老夫当年献天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今天就让你知道简在帝心的究竟是谁!”
......
“丁谓老贼。某今日便让你这个封建土著开开眼!”
陈昭“桀桀桀”地笑道。
系统面板上,点数又变回原来的500。
每天建宫殿都有100点的收入,不然陈昭非得冲到丁谓面前和他再狠狠吵上一架!
陈昭打开系统商店,看着自己早已收藏好的商品:
【古法炼焦技术,售价:200】
【地下煤矿的开采技术,售价:200】
【玻璃的制作工艺,售价:200】
【地暖的铺建方法,售价:200】
......
陈昭本不想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种技术的,赵恒身体不好,若是一下兴奋过头,提前驾崩了,那陈昭之前的投资可算是打了水漂。
可为了给穿越者大军争一口气,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苦一苦赵恒了!
毕竟他们穿越者可能苦过、累过、倒霉过,甚至卖过沟子,但绝没有穷过!
北宋真宗年间,人们生火做饭或进行工业生产,所用的燃料基本上是木材或木炭,可从秦汉以来,人们对林木的过度砍伐,致使多地出现了“柴荒”的现象,尤其是北宋的首都开封。
开封的人口众多,是世界上第一个达到150万的超级大都市,但开封身处大平原上,四周根本没有多少树林供人们砍伐。
为了生计,有些百姓甚至冒着砍头的风险去盗砍帝王陵附近的树木。
那么这里有一个问题。
既然没柴可砍,为什么百姓不去烧煤炭呢?
因为煤炭有毒!
宋代前期对藏在煤炭里的硫元素可没任何办法,贸然使用,可能就要上天见太奶了。
直到北宋中期,煤炭的炼焦技术和开采技术得到发展,才有“汴都(开封)数百万家,尽仰石炭(煤炭),无一家燃薪者。”的盛景。
现在开封周边有不少的煤矿,因种不了任何农作物而没用一点儿经济价值,地都烂成白菜价了,正好便宜陈昭。
“就让这大局逆转吧!”陈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