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对于大多数人来讲,都是很平常的一天,既非重大的节假日、也非特别的节期,对我们一家来讲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今天是三宝满月的日子,也是妻子告别月子会所返家的日子,我们早早起来收拾起行囊,奔赴百公里外的老家,参加小儿子的满月宴。
说起住在月子会所中的事,就不得不提到我们面临的现实难题。从得知妻子怀了三宝的时候,我们就曾一直为此忧虑,那时大宝刚上幼儿园小班,二宝刚学会走路且到了顽皮的时候,时刻都要有人照看,在哪里生三宝、谁来照看孩子、谁来照料妻子月子期间的日常都成为摆在我们面前迫在眉睫的问题。我的爸爸妈妈需要留守农村老家,照看已近93岁的奶奶,老人家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记忆力已完全衰退,记不清人,日常生活需有人料理,因此让父母长期到武汉照看孩子们甚至月子期间的妻子和三宝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岳父岳母不仅要照看留在家里的小孙子,还要修养本就患病的身体,家里同样离不开人。思虑再三,也为了不让双方的父母为难,我们决定在老家找了家性价比还算不错的月子会所,实地调研考察后也比较满意,随机签订落实此事。于是,待妻子临近生产的前两个月(我们预估是一个月),就返回老家静养,生产后直接住进月子会所中;同时将二宝送回爷爷奶奶处,帮着照看一段时间;大宝则留在武汉,在下班后以及周末我来带,早起上学以及下午放学则由孩子的舅妈帮忙接送。就这样,迫于现实的压力,三个孩子被安排在了不同的三个地方居住,今天则是三宝出生后聚集的头一日。
回家的路途中,妻子一边抱着小儿子哄着他入睡,一边跟女儿讲述她小时候可爱调平的样子,期间还不停的念叨着不在身边的大儿子,言语中尽是对他的想念。我只好一边开车,一边跟她描述即将到来的团圆。当两个小时后回到老家,刚停稳车,她就迫不及待的抱着小儿子走了出来,跟屋子里围坐着聊天的几家亲戚长辈们打完招呼,她就急忙喊着大儿子的名字,伸开胳膊等着拥他入怀,哪知大儿子听到妈妈的声音,不仅没有回应,反而跑到了宅院中,一副躲闪的姿态。我看到妻子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下来,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对二宝的愧疚占据了她的心。
两个月的时间相比于我们的年岁来讲,确实不算太长,但却在一个小孩子的记忆中留下了短暂的隔阂。记得二宝在被送往老家前,每天入睡必须是在妈妈身边,连我也无法单独带他入睡,对母亲的依赖仿佛是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天然携带的。离开妈妈的日子里,二宝经历了短暂的哭闹和作息调整,慢慢在爷爷奶奶家安静住了下来,虽然隔着距离,妻子还是经常跟他通话聊天,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离开了在身边的陪伴,亲密度是无法长久保存的,这就造成了面对母亲而生疏的场面。等到妻子不断的和他亲近,仿佛唤醒了他留存在记忆身处的眷恋,抱着妈妈一直不在放开。
二宝和姐姐分开两个月后,也有了些生疏,可姐姐手里拿着的玩具却有足够的吸引力,瞪着萌萌的眼睛盯着看。为了恢复他们的关系我索性让二宝带着姐姐出去玩,特别带着姐姐一起去看家里养的母鸡,那是二宝每天必干的事情。得知二宝回来的那天,爷爷奶奶买了十多只母鸡自己喂养,下的土鸡蛋成了二宝每天餐桌上的必备饭。二宝尤其喜欢捡鸡蛋,每天都会去查看好几遍,看到奶奶喂养的粮食,也会自己取来丢进鸡圈,高兴时还会伸手抓住笨笨的母鸡,转上几个圈。两个孩子一起出去玩耍了不到半天时间,再看到他们时,就已经手牵手,一同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互相拿着东西交换。
欢乐的日子总是显得消逝很快,送别亲友后,总要和父母谈及三个孩子的去留安排。虽然父母很是希望我们将二宝继续留在老家照料,愿意承担二宝所有的衣食负担,但我和妻子还是希望将他带在身边。在我们的考虑中,更渴望的是三个孩子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再是留守儿童,在各自性格的塑造期和秩序敏感期间积极参与进来,培养孩子们之间的互相友爱,见证他们的共同成长,和他们一起成长。哪怕是孩子们成长中遇到的现实困难和挑战,也需要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