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丹妮莉丝

潘托斯，总督府。

“丹妮莉丝，刚才伊利里欧总督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兴冲冲地推开妹妹的房门。

憔悴的面庞上久违露出笑容，自十多年前从维斯特洛流亡厄斯索斯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

他今年已经21岁了，大哥雷加这个年纪是名震铁王座的龙石岛亲王、比武大会冠军、七国第一勇士，与多恩边疆地的伊莉亚·马泰尔公主成婚。

不久的将来就会继承铁王座，成为坦格利安王朝第十八位国王。

而自己却被篡夺者逼得流亡海外，如同过街老鼠一样受这些下等人的人冷眼。

韦赛里斯递过去一件长袍，感叹不已：

“这是给你的，看看这细腻的质地，这华丽的色彩，简直是璀璨夺目！

你会穿上这件袍子，侍女将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在今晚，总督府宴会厅会为你举办订婚晚宴！”

“什么？！”

丹妮莉丝被这个消息惊得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紫罗兰色的瞳孔中透露出不安与惶恐，没敢抬手去接那件华丽长袍。

她怯生生地开口：“我能不去吗？”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你想唤醒睡龙之怒？！”

韦赛里斯见妹妹竟敢不听自己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狠狠抓起丹妮莉丝的手，将长袍塞入她怀中：

“你要和多斯拉克部落的马王卓戈卡奥订婚，三个月后，他会带着四万草原勇士来将你娶走。

等会儿伊利里欧的侍女来伺候你沐浴，记得把身上的马臊味洗掉，有了马王的军队，我们就能回家！”

“我……我会去的。”

丹妮莉丝眼中噙着泪水，将华袍挂在门口，重新合上房门。

回家？

她望像窗外的大海，一望无际的碧波对岸，那就是哥哥口中信誓旦旦属于他们的土地，但她从未见过。

那些哥哥口中的名字：君临城、凯岩城、临冬城、高庭、龙石岛、风息堡……这些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文字的拼凑罢了。

记忆中唯一有印象的只有那座火烟弥漫的龙石岛，长兄雷加兵败三叉戟河，母亲带着二哥逃亡到此。

时值夏季风暴来袭，仿佛要把城堡撕成碎片，她降生于龙石岛，母亲也因此难产而死。

篡夺者的弟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从风息堡率领舰队登陆前夕，威廉·戴瑞爵士救走她和哥哥，继续亡命天涯。

他们坐船去了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爵士买下一座红色房子，那儿才是自己的童年，那扇红漆大门背后才是自己的家！

威廉爵士就如同父亲一般照顾她，在那儿她有自己的房间，窗外有颗柠檬树，直到威廉爵士死后，仆人们把仅剩的一点钱偷走，没过多久她和哥哥就被赶出房子。

想到这儿，丹妮莉丝再也止不住，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两颊滑落。

“这里不好吗……虽然不是真正的家，但我们不用担心饿肚子，有着宽敞明亮的房间……”

她趴在窗台边，一边啜泣一边喃喃自语，这些话她不敢在哥哥面前说，也许只有天上诸神才能听到她的倾诉。

……

总督府花园，韦赛里斯和伊利里欧并排走在石板小路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韦赛里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王子殿下，我们将前往码头迎接一位特殊的客人，她的家族有能力协助你推翻对岸劳勃国王的统治。”

伊利里欧的语气充满了严肃与期待，同时递上一封重要的信件。

韦赛里斯却把关注的重点放到称谓之上：

“注意你的辞措，我才是真正的国王，他只是一个卑劣的篡夺者！”

“抱歉，是我疏忽了。”

听到道歉，韦赛里斯这才满意点头，接过信件打开看了看，总督在一旁为其解释。

“不久前信鸦送来的，鸢尾花纹章，来自尤利乌斯家族。

密尔议长的长女打算让船队在潘托斯停靠休整，按照礼仪，我会邀请她到总督府住上一晚。

尤利乌斯家族是密尔的实际统治者，他们有足够的船只将马王的军队带到维斯特洛，你可以尝试追求爱丽丝小姐。”

“密尔，总督的女儿？”

韦赛里斯的面容上闪过一抹轻蔑，他高傲地扬起头颅，头也不回的折返总督府：

“联姻之事，岂能如此草率决定？！我可是真龙血脉！

密尔比不上七国任何一大家族，你应该为我寻找更为显赫的家族联姻，如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族，或是多恩边疆地的马泰尔家族。”

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仿佛他已经成为了权力的中心。

伊利里欧无奈从地上捡起信件，独自乘坐马车前往码头。

“真龙已经死了！”

……

潘托斯港口，利爪号、玫瑰号、海鸟号，三艘帆船落下锚链，缓缓靠岸。

“我上一次来潘托斯还是三年前，跟着鸢尾花庄园的管家塔克叔叔来这儿交易宝石，还有，你的船蓄水池为什么这么小，真不是一艘远洋帆船该有的样子？”

爱丽丝扶着栏杆走下船梯，今天她换上了一件无袖礼裙，搭配一顶黑色羽饰翘边帽。

李察已经换上黑色礼服，腰间悬挂宝石长剑，耸了耸肩，双手一摊：

“美丽的小姐，我那艘船比我俩年纪加起来还大几轮，你不能对它要求太多。”

为了来潘托斯，他先前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利爪号没淡水了。

事实也是如此，守夜人打造利爪号本就不是为了远洋航行，船上蓄水池设计的很小。

两人先后走下玫瑰号长梯，爱丽丝捂嘴轻笑：

“瞧那边，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

拉赫洛在上，他竟然留了两条分叉的大胡子，还染了两种颜色！”

“或许胡子有它自己的想法。”

或许是这些天和爱丽丝混熟了，李察也开起了玩笑，引得她捂嘴笑个不停。

细数一下，三架马车，总督亲迎，没想到潘托斯总督这么给面子。

不过这其实也算合理，潘托斯作为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实力本就在倒数行列，密尔则稳居前三，仅此于布拉佛斯与瓦兰提斯。

来前按照贵族礼仪已经派遣信鸦告知，作为当地统治者自然该礼善往来。

前世看《权利的游戏》时，潘托斯是一个重要地点，这里埋下了众多伏笔，后续爆发时足以影响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局势。

潘托斯地理位置优越，航岸线绵长，距离繁华的君临城与海鸥镇很近，之所以现在这么弱。

究其原因还是好邻居布拉佛斯，这是一座坚定反对奴隶制度的城邦，自然看不惯施行奴隶制的潘托斯。

两者之间爆发过六场战争，潘托斯被打的让步求和，签订一系列屈辱条约。

包括取消奴隶制，禁止奴隶贸易，规定潘托斯不得拥有超过20艘战舰，不得与雇佣兵、自由佣兵团定了合同，不能保有任何超出城市卫队的军队。

而且，由于东边是一片称为“平地”的辽阔原野，无险可守，还得被多斯拉克游牧部落打秋风。

最终总督们还是选择屈辱上供，给马王卓戈在海岸修建了一片有着九座高塔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