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曹变蛟他们来的船队还在停靠点,没有离开,因为是军中征召,想要离开必须有军中的命令。
“曹将军您可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啊!您看都是为陛下做事,没必要为难我们吧!”
曹变蛟此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如今还有用处,自然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随口战事紧急,等战事结束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那人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好看,可是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将军合起来两万七千人马,这里的船队有三百多艘,还都是大船,每艘能放一百多人,虽然只是大型运送货物的船只,对于这十几里的水路来说够用了。郑芝龙组织人开始渡海,一次性就可以运送结束,但还要等孙应元他们。
不是其他人等,而是他自己带了一百多人就在停靠点,留了一艘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风虽然常有却也是热浪,他焦急的看着东南方向,可不能将孙应元折在那里,
到了酉时一刻过了点时候才看见姗姗来迟的孙应元。
“孙将军,此行可否顺利。”
孙应元累的喝了一大口水,又请读课文一下呼吸,这才开始说道,“我们遇到敌人的巡逻队了,打了一场,高锅丢了,全城人几乎死绝了,西劳威逼所有倭人上城楼,他们在后面的突围中跑了。”
郑芝龙听了点点头,“他们跑了就好,西劳活着就能交代,我们先不管他了,回四国,走。”
说着就登上船只向着东边驶去。
不知道是不是萨摩藩的人过于自大,或者是他们运气好,这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对方的船队,顺利的到达了四国这边的停靠点,这里也只驻扎了不到一百人,他们很容易就攻下了这里。
另外一边的海域,许显纯拿出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倭人船队,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就他们竟然敢围攻我大明军队,也不怎么样吗?”
旁边的副将看他这样子提醒道,“大人,他们与我们交战半个月了,九州和四国的情况还不知道如何,应该早早结束战斗。”
这话说的许显纯来气,他不想早点结束吗?可是对方每次打不过都跑,竟然还有一些海盗来占便宜。
“将船队分成两部分,你领四百艘绕过去堵住海口截住他们的退路,我亲自与他们正面对战。”
“是,大人。”
于是最后的船队向后撤了去,最终不知去向。
那些被想捡便宜的海盗也退去了,他们是海盗,如果听了明军的话去陆地打不是他们擅长的,所以旁边看着加加油,助助威就行了。
再一次的海战开始,这时候每艘船的火炮数量并没有多少,明军很多都是大型的弓弩,倭人船队就更是如此了,他们没有铁矿,多数武器都是靠买夷人的。
所以多数时候打的就是近身战,双方跳到对方船上打。
明军并不占优势,这时候的船多是购买和从海盗那里缴获的,和大明郑和船队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所以这时候的海战就是远程攻击加近身战,主要拼的是船只高大坚固的程度,还有将士的勇猛。
朱由检看着徐光启和李邦华,他们都是带过兵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关键点。
“我大明自成祖以后奉行禁海的国策,随后以后也曾短期开海却因为各种原因废除,这是一种倒退行为,禁海导致水师孱弱,倭寇直接就侵犯沿海地区,各卫所战斗力你们也知道,朕听闻戚继光第一次领兵作战,一开始卫所兵士气势逼人,一开战跑的比谁都快,这是大明的耻辱。”
“所以大明水师改名大明海军,由购买缴获的方式逐渐变成自研自造是很有必要的,数量并不等于质量。”
徐光启和李邦华明白陛下的心情,可是他们还是要反对。
李邦华上前,“陛下虽然说的在理,可是如今大明周边危机四伏,内部隐患仍在,臣认为应该先强陆战实力,然后是水师。”
徐光启也上前一步,“臣认为李大人说的对,臣附议。”
朱由检见他们如此,也不再强求,这时候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说这些也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既然李爱卿说道强我陆战能力,那朕有个想法,此前我们都是陆战,所以募兵多是北方,海战还是要在江南那边,福建朕有一支人马,不过只有一万五千人,朕要扩编到八万。”
这事他们是头一次听说,陛下什么时候在福建也有人了,这可是个大新闻。
朱由检没有说两广地区的两万五千人,这些都是魏忠贤出粮出钱,曹化淳和各省巡抚交接招募的,因为是在南边所以没有吐露。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其他意见,陛下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你们反对也没用。
所以他们能说的就是臣附议。
住有联系安全可以不告诉他们,可是如果不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让其他人知道了,将人作为流寇怎么办,到时候人心动荡更不好收场。
他也很难啊!前两天接到书信,辽东的建州又有动作了。
卢象升和孙承宗站在山顶看着下面,手指着北边,“那些人是建奴的骑兵。”
孙承宗见此也不由感叹,“建奴生存环境恶劣,果然作风彪悍且善战。”
卢象升听了又一指南边,“我们的将士也不差,他们吃了自身的实力还差一些,论军心勇气已经和对方持平了,再加上我军粮草充足,武备不断,完全可以和对方正面作战。”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可惜人数还是太少了,目前我才整编出两万人,与对方正面只能是白白牺牲。”
孙承宗也是感叹,卢象升的将士是他见过最能打的,可是要求太严,人数是个问题。
“要不是陛下支持,这两万人都不会有啊!”
“这倒是,若不是陛下给的银子,我们连这些人都养不起。”
“不过这也是希望,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击败建奴的。”
孙承宗也是点点头,这个信念他一直没有动摇过,大明一定会击败建奴恢复太祖成祖时的盛况,他一直不认为以和为贵会是大明太平的原则,只有刀与剑才能让其他人安静。
“报,建奴一支七十人的小队过河了。”
卢象升听了站起身来,“好,让我们第一小队准备好,告诉他们这次只有他们正面对决,不会有别人,六十人对七十人能否胜利就看他们的了。”
这次是双方第一次下辽东人数差不多的正面对决,目的便是试探明军的战斗力。
目的一致,便是下棋子了,这棋子便是士兵,上位者一念之间便是整个棋局的变动,损失的只是棋子。
六十人对七十人,优势明显是在建奴,可是打仗靠的如果是人数那称霸世界的会是蚂蚁。
双方都是骑兵,就在大凌河南岸,在不同的地方双方的将领都在看着这场规模不大的战斗,他们需要清楚对方的实力,在以后可能发生的战争出可以做出准确有效的布局。
建奴先下手为强,开始了冲锋,这时明军还没有动。
建奴的士兵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狂笑,他们不仅可以近身战,弓箭也是可以的,只要一百步之内,便是对方的死期。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就在这时候明军掏出了什么东西对准了他们。
“不好,是火铳。”
“砰”
他永远的闭了嘴,这火铳不是之前的了,而是改良过后的,虽然不是自发枪,射程却也加大了。
弓箭的射程一百步以内,火铳的射程两百步以内。
两百步是骑兵的一个冲锋,但却是火铳发威的时刻,前面的建奴应声而倒,后面的勒不住缰绳也被绊倒在地,不一会儿只有部分骑兵从两边绕了过来。
他们的弓箭也射了出去,明军死伤一片,双方勉强打了个平手。
近身战,明军占不到一点便宜,曾经在白山黑水之间狩猎的女真人天生的勇士,他们十数年的成长便是训练,所以明军顷刻间就有了败退的痕迹。
危难之际出英雄,以身为锋,以命做赌,他们有改变结局的力量。
一人从战场之上大杀四方,一刀便是一个敌人,他的速度很快,其他人都离的远远的。
明军其他将士见此也咬牙坚持,拼了命的向前冲杀,悍不畏死,便是横的怕不要命的。
猎户最大的缺点便是在不是必死的情况下会优先保护自己,所以他们在战局变化的时候心里有了撤退的意思,表现在外便是逃跑。
士气涣散便是如此,于是兵败如山倒,他们在前面跑,明军在后面追杀,一百多人的仗打成了数千人的。
一直到女真人渡过大凌河才结束,这只是一次试探,在对方大部队陈兵河北的时候,明军也陈列河南,双方隔河对峙。
“对面的明军,你们如此是几个意思,想要开战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贝勒莽古尔泰。
“你们跨过了大凌河,违背了盟约,是你们想要开战。”
莽古尔泰指着对方,“就你们,开战又如何,你们打的过我大金勇士吗?”
卢象升笑出了声,“哈哈哈,刚才落荒而逃的不是我大明,你要搞清楚一点,你们是逃跑的一方,”
“你”
不过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我们撤。”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孙承宗哦摸了摸胡子,看来皇太极提前叮嘱过了。
“是啊,可惜他没有上当,不然跨过大凌河,死了也就死了。”
“别想多了,他在女真的地位很高,若是死了,皇太极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唉,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够下定决心与女真开战。”
“暂时不行。”
面对徐光启和其他人提议与倭国议和,与明军开战这件事他认为暂不可行。
为什么不和建奴开战,真以为是怕对方吗?不是,从自发枪和优质火炮研究出来后大明早就不惧建奴了,可是他们还有用。
他要盯着的是美洲,那是是丰饶温暖的地方,和大明处在同一个纬度,适合耕种,若是大明直接出兵距离太远,后勤支援也难,他需要有一个前锋去哪里搅乱混水,不能出现统一的势力。
“为何不行。”
朱由检嘴唇动了动,“如今虽然战斗力强了,可若是正面对战我们没有把握,若是轻启战端,输了怎么办,倭人可以不打,建奴也不能开战。”
这话让几个人有点不明白了,不打了那要做什么,虽然不打仗符合他们的政治主张,但陛下没这么好说话吧!
他们想的没错,朱由检是没有这么好说话,仗打的多了虽然没有花费多少银子,还赚了不少,可是损失的人有点多,这几个月好几万人战死沙场。
“攻倭是为了检验大明的远距离作战能力,如今他们已经完美的表现出了这一点,所以对倭战争可以暂停,总体上就是不议和,不进攻,我们依然守卫佐渡岛和虾夷岛以及四国岛。”
“还有在停战后三个月内召回孙应元,黄得功以及曹变蛟,四国总体驻兵一万以及倭人其他民族兵士共三万人,其他人撤回大明。”
黄立极站了出来,“陛下,要是他们撤回来倭人出动进攻要怎么办,不如先不撤回兵士,只让曹变蛟部和孙黄三位将军回来。”
“既然黄爱卿如此考虑,朕也觉得有理,就依黄爱卿所言吧!”
黄立极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答应了,他觉得自己上当了。
“对外作战的情况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南边的治理之事,三项政令的推行江南西有些慢了,还有商户加收的商税还未展开,需要一位得力的臣子去,你们有推荐的人选吗?”
朱由检曾经让魏忠贤调查过,江南不仅贸易频繁,良田无数,货物流通也快,各个世家官员赚的盆满钵满,但江南之事太过重大,不能蛮干,需要一位能够干练,睿智的官员去做这些事。
底下的官员没有推荐的,因为这事明摆着就是去找事的,从士绅官员身上切一刀,他们宁愿这一刀还是切百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