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气种子

感受到费介的确没有任何恶意,在快要碰到他衣服时,五竹收回了拳头。

但仍然还是有着一股劲风打在了费介的背上,巨大的力道让他一个踉跄,再度摔倒在了地上,匕首当啷一声掉落。

“这都是什么事……”

赶忙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摔痛的膝盖,嘴里还不忘嘟囔着,来化解紧张。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费介知道,五竹大人刚才那一下,是真的没有任何留手。

若是这灯火没有及时亮起来,恐怕今天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么大的动静,范凛自然不可能继续装睡,只能似梦非醒的坐了起来。

“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没事,老师正在和五大人切磋呢,睡你的!”

“别着急睡,有事要问!”

五竹的声音仍旧冷冽,抄起双手,淡淡的说道。

“刚才是不是有人闯到房间里面了?”

“这个,我不知道,刚才没一会就睡着了,然后就听到一声摔跤……”

费介轻抚额头,我的五大人啊,这种事,你问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结果。

危机散去,尘埃落定,他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来,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准,这个房间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第三个人,若范凛真的是九品高手,那么在修炼霸道真气的时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儿,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满脸懵懂的范凛身上。

“费胖子,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一进来,就看到你拿着刀往床上冲?”

“我以为有刺客,所以想要上去保护少爷!”

他的解释,在此刻就显得非常合理,五竹也没有怀疑,逻辑上也说的通。

范凛见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心想以后再融合宝物,一定要等到没人的时候,今天辛亏自己反应及时,否则要出大事,不过由此可见,费介是真把他们兄弟两个当自己后辈看待。

捏了捏掌心,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增长了数倍之多。

内视自身,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呈现出晶莹如玉的透彻。

原本灵力只是游走在经脉当中,现在可以明显发现,在骨髓当中,有着一串串精纯到了极点的灵力,它们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滋养着整个肉身。

“你刚才是不是在修炼?”

沉默了一会,五竹再度出声。

“是在修炼!”

“那我应该知道原因了,小姐说过,修炼一途,除了努力,最重要的就是天赋,你肯定是在体内种下了真气种子,至于怎么用,我也不知道,都是小姐说的!”

五竹又歪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你堂堂能比肩大宗师的高手,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于五竹的回答,费介看起来很是不满。

当今天下,大宗师一共就只有四个,其中两个在庆国,这也是大庆傲然与世间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若是算上五竹,天下三分的局势,就会立马产生变动,平衡被打破,势力也将重新洗牌。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隐藏在暗中,几乎不怎么现身,这个没准和叶轻眉有关。

“我是真的不知道!”

五竹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强调,语气平淡。

“有一部分记忆丢失了,除非能想起来,否则无法解释真气种子!”

范凛见他将话头给接了过去,也是投向好奇的目光。

这个真气种子,似乎在原著中并没有出现过,难道是什么隐藏的手段不成?

不远处的范闲,由于吸收了灵力,消化需要时间,所以暂时不会醒来。

“你就不能让他不练那什么真气吗?”

“我没有让他练,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同时我也没有权力阻止!”

五竹的话,总是能让费介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小凛,听老师的,不去练那什么真气了!”

“老师,这东西练上了,就没有停下来的理由了!”

范凛摇摇头,趁着这个机会,对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方才自视本身的那股灵力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一下子就被费介察觉到了。

这就是真气种子吗?如此强横霸道!等这小子长大了,恐怕一般的九品高手,根本都不够他玩的!

这种天赋,还学什么毒术,不是多此一举吗?

费介暗自在心中想到,不过仔细说起来,他苦心钻研多年的毒术可没有那么不看,若一旦让自己入了化境,大宗师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拼一下。

“算了,老师也不劝你了,就像是五大人说的,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松开手,他喉咙下意识的滚动了两下,只觉得嘴里一阵干渴,端起摆放在床头柜的茶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所以,五大人,你平日里就是躲在暗处保护两位少爷是吧!”

五竹没有回答,沉默的态度似乎就是肯定。

“那这我就放心了,有五大人在,这世间还没有几个人能近身!”

费介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下,浑身放松无比。

今天晚上闹了这么一出,可是将他为数不多的精力消磨殆尽。

正准备闭上眼睛眯一会,却正好看到了范凛充满求知欲的双眼。

“老师老师,你见过四大宗师吗?它们厉害吗?”

无论是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对武学,对行侠仗义,对仗剑走江湖这种经历都是无法拒绝的。

“我那里有机会见过大宗师,只听过传闻!”

“传闻也行啊!”

“北齐的大宗师,苦荷,是得到神庙使者传授神学,这才成了大宗师,要我说,这世界上,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过,很多人都对他的实力保持怀疑态度!”

“你是说,他很有可能是个假大宗师?”

范凛眨巴眨巴眼睛,蹲在床上,显得十分乖巧。

“当然了,都只是怀疑,却没有一个人敢北上去试探,缩头乌龟!”

“等我长大了,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再说!”

“话可别乱说,北齐可比庆国要混乱多了!”

费介拍了拍范凛的脑袋,告诫似的说道。

五竹看着两人谈话,在确认安全之后,离开了房子,攀上了房顶,孤身一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投影在了院后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