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根生出动

“没错。更确切地说,罪魁祸首正是他们……”

随着李应真开启追忆,陆瑾等人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1931年后,东洋人肆意蹂躏我东北国土,并成批引入本国浪人、农民,掠夺当地同胞的耕地屋舍。

当地的同胞们被抢去祖传田地、房屋,陷入流离失所,衣食无着,乃上告官府,望能有人主持公道。”

而官府中头目尽是鬼子任命的高丽棒子,偏向东洋人。

说到这,李应真闭上眼睛:“同胞们非但未能讨回公道,反挨走狗们一顿毒打。众人不胜愤慨,遂于营口白龙庙祭祀祷告,求白龙显灵。”

“白龙庙共供奉着两条龙,雄的是敖锐,雌的是它道侣。”

“伉俪俩受我华夏同胞世代供奉,遂显出真灵,痛惩东洋鬼子,先是发动大水,冲垮东洋人聚居的村子,再降下天雷,劈死官府中主事的高丽人。”

“鬼子见势不妙,查清原委后从东瀛国内请出异人,围攻白龙伉俪俩。”

“二者寡不敌众。敖锐的道侣无法支撑,身负重伤坠落在营口,敖锐也岌岌可危。”

“吼……”

说到此处,众人听见白龙在李应真袍袖中低吼数声,明显在为陨落的道侣哀鸣。

李应真为似冲疗伤结束,一只手在袍袖隆起部位上轻抚数下,安慰完敖锐讲述故事的结尾。

“此时师祖闻讯赶到,出手打杀众东瀛异人,救下敖锐,为他疗愈伤势。敖锐伤好一来想报恩,二来打算离开伤心地,遂与我作了坐骑,一道云游天下。”

“好,似冲你的伤恢复差不多了,往后静养即可,接下来到澄真。”

李应真说罢自己挪了个地方,像刚才治愈似冲那样,着手给澄真疗伤。

白龙背后,竟有这般故事……

陆瑾、澄真等人听得目瞪口呆,对敖锐身世更多出几分敬重。

“谢师父。”

似冲结束疗伤,手放在完全胸口完全愈合的伤口上,怔怔地说道,“如师祖所言,您麾下的白龙,还真是我华夏的护国真灵。”

澄真对师祖这几十年的经历很好奇:“您这些年,想必打杀了不少鬼子吧。”

“从甲午开始,就没停过手。”

李应真双目微闭,声音沉重道,“在这次回来给若童报仇前,我还在沪凇解决了好些东瀛忍者。”

……

一提到左若童的名字,现场所有人陷入沉默,心中浮现起他昔日的音容笑貌。

似冲、澄真多年未曾见到李应真,有很多话想跟他诉说,特别是掌门被无根生害死一事。

可话到嘴边,他们的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化作眼角的两道清泪。

直到李应真治好澄真身上的伤口,结束输炁,这份沉默才被打破。

“似冲、澄真今日受伤不轻,需回宗门安心静养。长青你和敖锐一起,护送他们回去。”

“我和瑾儿留下,继续杀全性的畜生,替若童报仇。”

“嗯,特别是那个无根生。”

李应真站起身,干脆明了地安排道,眸中氤氲着一层杀意。

澄真立即表示反对:“师祖,我要和你一起留下,替师父报仇。”

情绪激昂之下,他全身上下的先天一炁加速流动,眼中似有无尽怒火喷薄而出。

似冲也面露悲愤,钢针一样的须髯在不住颤抖:“师父,请允许徒儿留在您身边,和您一道消灭全性,诛杀贼人无根生。”

看见两人为爱徒陷入悲伤的样子,李应真不禁动容。

他和左若童情感上堪比父子。云游期间,李应真每次听到有关他的好消息时,都能高兴很久。

如果非要比在场众人中,谁最为左若童的离开而伤心,那就是他。没有人比李应真更想为左若童报仇。

只是似冲、澄真大伤初愈,若再投入战斗,极有可能因恢复不佳而伤及元气,断送掉求道之路。

作为师长,李应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掉入火坑。

想到这,李应真将手搭在澄真肩膀上,语重心长地下达命令:“为师自有安排。你们在伤好之前,不必操心任何事务。”

“想为若童报仇,就快快养好伤,赶在为师找到无根生之前回来。”

他本想板着脸以师长名义下达命令,可看到澄真苍白而决绝的脸庞,似冲盈满泪水的眼眶时,终究还是不忍。

面对师尊坚决的态度,似冲、澄真先后低下头,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安排。

两人只盼着能以最快速度养好伤,能亲身赶上诛杀无根生那一刻。

他们对此很有信心。因为二人明显感觉到,师尊输送来的炁,要比他们体内缘由的炁强大上许多倍。如果说他们原有的炁是涓涓溪流,那师尊的炁就是澎湃的江河大海,无论是对自身元气的修复,还是对实力的提升,都不可同日而语。

……

送走似冲、澄真和长青,坐骑敖锐后,李应真朝向陆瑾,手指前方山脚下熙熙攘攘的城市:“走,进城。”

“是,师祖。”

陆瑾拱手遵命道,只是有点不解,“师祖,请恕劣徒驽钝,不能会意。咱们不是要去找无根生吗?”

李应真头也不回,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往前走去:“你知道无根生住在哪?”

陆瑾赶快进入逆生一重状态,以龙虎之力加快行走,试图跟上:“不知道。所以师祖你是打算……”

“自己慢慢想。”

纵有龙虎之力加持,陆瑾和李应真间的距离仍越拉越远,至此李应真说话的声音对他来说已渐不可闻。

在陆瑾听来,师祖的声音倒不是在生气,而是给自己这个门徒留下一道考题。

……

数百里外,全性的巢穴大王山。

皮老妖、呆流星等人的死讯已经由刘婆子,传达至众全性耳中,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

山脚下,河滩边,一身洋服的谷畸亭手插在裤兜里,苦口婆心地劝说高艮:“您不用担心门里的畜生太张狂……”

“不是什么事都要掐算才能知道。”

“当务之急,咱哥俩得找个地方躲躲。”

高艮坐在河滩前,独眼凝视着前方的湖水沉默不语,像一尊自诞生之日起就从未有过任何动静的石雕。

谷畸亭仍没有放弃劝说:“接下来,会死人……可能很多……”

“对这件事越怠慢的,越危险。”

“你确定?”

高艮终于打破沉寂,用浑厚低沉的嗓音回应道,“掌门不是说,要亲自去面人刘那里看看?”

“若碰上三一的,不管谁死谁活,事情应该能有个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