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势力派遣几个高手前来围剿炼血堂?”
陈北望凝视倒在地上,不敢动弹的蛮夷,冷声问道。
“三个一品宗师,六个二品小宗师,十个三品高手,其中二品小宗师折损两人,三品高手死了三人。”
面对死亡的威胁,这个门底层的蛮夷不敢有所隐瞒,把参与行动的高手都说了出来。
“你们为何要围剿炼血堂?”
陈北望又问了一个不甚重要的问题。
“炼血堂都是中原遗民的后裔,他们修炼邪术,针对帝国子民,帝国容不得他们。”
这个蛮夷不清楚陈北望的身份,但还是如实相告。
听到这个答案,陈北望不免诧异,心潮有些起伏。
看来炼血堂并非魔教势力,而是“反蛮复唐”的“天地会”。
炼血堂所招收的门人弟子,想来都是遭到蛮夷迫害,孤苦伶仃的大唐遗民。
他们不愿再遭受蛮夷的剥削和压迫,选择奋起反抗。
反抗蛮夷的代价就是从此和安稳生活无缘,一生都在流离失所,遭受各种围剿。
终日都要提心吊胆,东躲西藏。
说不定哪天就会身首异处。
当然,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仗着所修炼的“邪术”,也会对西域各方势力进行反击。
炼血堂存在西域四十年,袭杀迫害中原遗民的北蛮权贵不计其数,给各方势力都造成极大的损失。
“炼血堂有几个门人被逼进绿洲?”
陈北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七个!”
经过持续三十年围剿,炼血堂逐渐凋零,门人不断被诛杀。
现如今,仅存的七个门人,被三个门派联手逼进绿洲林地里面。
只怕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若是这七人都死了,西域再无炼血堂了。
这一派的传承将会就此断绝。
既然都是反抗北蛮,那就不能见死不救。
一念及此,陈北望手腕一抖,将地上的蛮夷结果了。
他捡起地上的一个火把,光明正大,不加掩饰的走向绿洲丛林。
纵然天上明月皎洁,但丛林里的可见度并不高,只有零星月光穿透树叶缝隙,落在丛林里面。
如果没有火把照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是三个势力联合围剿,彼此之间不可能都认识。
陈北望拿着火把走进丛林,纵然被其他人碰到,也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毕竟这里是荒无人烟的荒漠,又是晚上行动,很难碰到其他势力的人。
就算有人觉得陈北望的身份可疑,也没有机会盘查,或者向同僚求援。
因为陈北望接近他们的时候,已经凌厉出手,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一路深入绿洲丛林,陈北望碰到不少三个势力的门徒。
毫无悬念,都被陈北望出手击杀。
虽然有时会发出一些声响,但是跟丛林深处的动静比起来,根本吸引不了别人。
绿洲丛林深处,火光不断跳跃,轰鸣阵阵,怒吼不断。
显然,双方正在爆发激战。
碰到的蛮夷少了,陈北望便稍稍加快速度。
一盏茶的功夫,陈北望来到丛林深处,接近战场。
陈北望没有贸然闯入战场,而是停步外围,藏身于一棵三人环抱的巨树后方,先观察场间的局势。
此时,三个势力的高手已经成为包围圈,把五人围在中间,慢慢逼入绝境。
本来七个炼血堂的门徒逃入绿洲丛林,其中两人已经饮恨。
剩下五人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连番厮杀,转战千里,已经让他们筋疲力竭,真元耗尽。
他们现在也只是提着一口气,强撑罢了。
五人当中还有一个弱冠之龄的少年。
他的身形虽然狼狈,衣衫破烂,但受伤是最少。
显然,他一直被其他人照应着。
在少年的身侧,还有一匹身形高大,极为神异的白狼。
白狼通体雪白的毛发沾染了不少蛮夷鲜血,将大部分毛发打湿。
它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不能完全站直身体。
纵然如此,它还是挡在少年身前,勇敢面对围攻的高手。
五个炼血堂门徒或立在树干上,或站在巨石上,面对不同方向,面对不同的敌人。
他们的眼睛呈现诡异的赤红,身上有着血色真元流转,正在逐渐衰弱。
三方势力的高手从不同方向聚拢过来,将五人包围在中间,也不急着动手。
在他们看来,炼血堂最后的五人已经深陷死局,插翅难逃。
三方势力聚集在此地的强者,足足十二人。
三个一品宗师,三个二品小宗师,六个三品高手。
这样的阵仗对付五个强弩之末炼血堂门徒,绰绰有余。
甚至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毕竟,仅存五人实力最强的人,只有一个二品小宗师。
除了那个少年以外,炼血堂四人都施展了燃血秘术,不断燃烧自身鲜血,转化成真元,持续战斗。
三方势力只要围困四人,逼迫他们维持施展燃血秘术,他们就会因为血气枯竭而亡,根本不用动手。
“三位,可曾后悔加入炼血堂?”
刚刚三十出头,衣襟染血,长发凌乱,身上皮开肉绽,甚是狼狈的炼血堂长老,微微侧目看向另外三人。
另外三人的年龄皆是不大,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只是经历荒漠风沙洗礼,看起来显老。
而且,他们此时更加狼狈,身上伤势更重,连站着都吃力。
“不曾后悔!”
“若有来生,我要再入炼血堂。”
“加入炼血堂,是我这一生做的最对的事情。”
三个炼血堂门徒纵是浑身是血,身陷囹圄,依旧不曾畏惧半分,更不曾后悔加入炼血堂。
说起加入炼血堂,他们脸上没有半点愁云惨淡,有的只是骄傲与自豪。
没有炼血堂,他们早就死了。
炼血堂赋予了他们第二次生命,让他们做了想做的事情。
后悔?
此生不悔!
只恨太晚!
“既如此,还请三位再助我一臂之力。”
炼血堂长老眼神满是决绝,大喝一声。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皆是神情刚毅,然后慷慨自绝。
“当如此!”
三人齐声回应。
只见,三人提起手中的利刃,横刀抹脖,鲜血飞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