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吗?”苏秀暗自一笑,这丫头还是太过单纯了些。
“多谢...教主...开恩。”
风肃嘴中流着口水,吐字也有些不清。
修行之人,虽然生命力极强,但脑子都被搅成了浆糊,即便不死,日后也基本形同残废,当然了,他也没什么日后就是了。
“不用如此,且起来吧!只是苏晓虽然称我为‘公子’,但却不是什么婢女,乃是本教主的道友,尔等不可再冒犯了。”
苏秀脸色和煦,看着当真好生良善。
“我等如此冒犯,教主还这般大量,实在愧煞也。”二人心中感动不已,回想自己以往所做种种,只觉的实在不该。
当然了,也只是现在后悔罢了,只要过了今日,该怎么,还会怎么,这便是本性难移,或者说狗改不了吃屎。
“贫道闭关六年,这些年确是辛苦你们,嗯...半月之后,便是贫道寿辰,正好举办一场宴席,也借此为尔等在众弟子前表功。”
苏秀所言寿辰,自然是夺舍姚开山的日子,毕竟这场寿辰注定有些不祥,以域外天魔降临的时辰来办,却是正好应景。
二人不知其中详细,自是更加感动,连番大表忠心。
苏秀笑呵呵的听了一会,吩咐二人将所有弟子叫回明秀峰,好生准备宴席。
.........
八景宫,有九宫七十二苑。
九宫各有玄妙,因九为极数,满盈则溢,故而削去其一,名;八景。
这九宫七十二苑,早在前年便已经炼制完毕,只是因为缺了苏秀的核心禁制,将其炼为一体,故而只如寻常宫殿一般,除了坚固外,并无什么神异。
自然也没什么奇景。
船、宫、楼等大型法宝,炼制最难,也是最为繁琐,寻常来说,都不是一人所能炼制。
多的不言,单单那海量的材料,寻常人一生也凑不齐。
罗浮教上万弟子,加上禾山教千年积累,这才将这八景宫给炼了出来,还是简化版,真正完整的八景宫,非大派炼制不得。
第一宫,瀚海沧溟宫。
随着苏秀将一盏八景宫灯放置其中,整个八景宫无数玉柱,石砖之中散落的符文开始连成一体,化作第一层完整禁制。
八景宫的禁制与寻常禁制不同,并不是七十二地煞和三十六天罡,而是九层大阵,九层皆成,便是真正的法宝。
本来空落落的大殿之中,开始散发月白色光芒,恍恍惚惚之间,整个大殿正在成倍数的扩张。
而那一盏八景宫灯也在缓缓拔高,宛如化作了一轮明月,无穷月华坠地,化为了一片月光之海。
冷冽的寒风吹来,脚下一座巨大的冰山拔地而起。
瀚海沧溟奇景,说真也真,说假也假,若是九层大阵皆成,那便是真实不虚,如今只有一层大阵,却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虚实实,真幻交错。
八景宫炼成第一层大阵,不但瀚海沧溟宫内奇景出现,外面七十二苑同样也出现了大变。
此时正是五月,骄阳正炙,可住在七十二苑的众多罗浮弟子,突然空气之中多了一股凉气,让人倍感凉爽不说,天地之间的元气蓦然浓厚了不少。
甚至有几处别苑更是飘起了雪花。
“教主到底是什么修为,怎么会有这等改天换地之能?通法,骗鬼呢!”
看着头顶落下的雪花,陈长老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若是早知道教主有这等法力,给他十个狗胆也不敢做出那等出格之事。
“还好教主出身玄门正宗,心底良善,不然老夫如何还有命在,果然...传言信不得。”
.............
独指峰。
“教主出关了?”
接到陈长老派人送来的消息,马英有些惊疑不定。
马英可是深深知道自家这位教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风、陈二人将罗浮教都快夺了去,教主出关不将这二人宰了祭旗,却办起了寿宴?
莫不是风、陈二人想要来个请君入瓮吧!
“弟子也不甚知晓。”
来送信的弟子,是个沉默寡言之人,马英如何询问,都是一句‘弟子不甚知晓’。
眼见问不出什么来,马英挥手将人打发离去之后,寻到了一群老兄弟和崔炎等人一起商议。
一群人商议来商议去,也商议不出个结果,最终还是崔炎的夫人怒道:
“教主何等法力?当初一剑便斩了何有道,如今闭关多年,法力定然大涨。陈、风二人不过两个跳梁小丑罢了,只要教主出关随手便可镇压,当初我便不同意离开明秀峰,结果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却没一个有种的,如今更是一点胆气也无。
不管你们如何,教主待我夫妇恩重如山,既然是教主寿辰,不管是不是计,我夫妇二人定然要去恭贺的,难道他们还真敢将我等尽数杀了不成?”
崔氏一女子,当日一见苏秀剑光,便敢阻拦,求他去救丈夫,从此处便可知,其人本身性格是极有冲闯的,只是出身原因,所受教育乃是嫁夫从夫,这才显得不甚起眼。
如今一番话说出来,却是将一众大老爷们,羞的无地自容。
崔炎苦笑一声,朝着众人拱了拱手道:
“拙荆失言,诸位勿怪,不过...事实如此,教主待我恩重如山,不但救我性命,还传我道法,不管是不是计,我等皆要前往,若不是计,那却最好,为教主庆贺寿辰,如若是计,那表明教主怕是遭了这陈、风二贼子的算计。
如此,我等更要前去,即便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为教主报仇。”
说罢!崔炎起身,抱拳朝着众人再次拱了拱手。
“我们走。”
崔氏面色稍霁道:“这才是我丈夫。”
夫妇二人大步离去,其余几位当初和他们一起前来的,也同样起身,拱手一礼,跟着二人一起离开。
马英又羞又愧,他心中其实是不太相信,陈、风二人有本事能害的了苏秀的,只是其人自来小心谨慎惯了,将自身性命高过一切,此时被这夫妇二人所激,当即起身喝道:
“咱们可是教主的心腹,难道连他们这些后来人都不如吗?”
其余人其实也恼的很,纷纷起身道:
“不错,人家一妇人都不怕,咱们一群大老爷们却怕的要死,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到死?
众弟子们早就将教主传下的五行阵演练纯熟,大不了便与那两个恶贼拼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