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秃驴真是可恶,换个世界,都是一个尿性,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能建寺,偏偏建在人家白云观旁边,这不是纯粹恶心人么?”
对于白云道人的遭遇,苏秀可谓是心有戚戚,感同身受。
前世之时,也是道消佛涨。
他所主持的道观,比如今白云道人的白云观还要惨些。
一个县里,一个道观,十二家佛寺,加上这群秃驴能说会道,搞得年年观里都是入不敷出,逼得他这个主持只能去协会里去求爷爷告奶奶,什么脸面都不要,就为了多拨一点经费。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心中顿时恶感大生。
“人生地不熟的,这秃驴虽然可恶,但蓦然插手人家斗法,也是不好。”
眼看白云道人渐渐露出颓势,苏秀思忖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只见其嘿嘿一笑,白云剑与自身一合,化为一道长虹发出轰轰雷音,在二人战场四周飞来飞去。
“剑气雷音。”慧明秃驴也是识货之人,看到苏秀剑光正而不邪极为纯粹,一看便有道家正宗的范儿,心中一惊,不敢再与白云道人争锋,化为一道金黄佛光,朝着白云山逃去。
论法力,这一僧一道都要比苏秀高出不少,但论剑术嘛,却差了许多。
白云道人收了剑光,显出身形,却是一个三十多,长相俊朗面白无须的中年道人。
“多谢道友相助,白云谢过。”
白云道人抱拳拱手,苏秀也收了剑光,回了一礼道:
“道兄不必客气,我在旁边听了许久,这秃驴实在可恶,明明自己不占理,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便是我这路人都看不下去。”
听得苏秀这般说,白云道人一愣,随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
“道友说话倒是好生风趣,得了便宜还卖乖,不错,这秃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道友要往何处去,若是不急,请到寒舍饮一杯茶水歇歇脚,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本来是要前往峨眉拜访一位好友,却不想半路遇上道兄和那秃驴斗剑,忍不住看入了迷,如今天色不早,怕是赶不上趟了也。”
苏秀说话风趣,是这个时代少有,虽然只是初识,却令人没有丝毫隔阂之感,加上刚刚帮手,白云道人也是心中好感大生,当即笑着请了苏秀一起前往白云观。
白云观与慧明和尚的了禅寺相隔不过百丈,自是看到了白云道人与苏秀一同而归。
慧明和尚心中大惊,以为苏秀被白云邀请来对付他,二人法力相差不远,这些年来斗了不下百次,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苏秀虽然只是通法境界,但七十二道种子符箓圆满,一身法力又纯又厚,加之如今已经彻底掌握了剑气雷音的剑术,一般的罡煞境,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剑气雷音,可是要罡煞境界才有资格修行,且也只是有资格修行,没有绝高的剑术天赋,即便知道此绝顶剑术的修行方法,也无法修成,便如当日的周云。
苏秀以通法境界,将元元剑诀之中记载的两门剑术,剑气雷音和剑气化雾尽数修成,虽然是仰仗了天阿剑的小诸天云禁真法与这两门剑术无比契合,但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了。
慧明和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不安,当即叫来一个弟子耳语了几句,将其送出了禅寺后,便闭了寺门。
不说慧明和尚如何,这边苏秀同白云道人一起来到白云观,白云道人几个弟子连忙前来迎接,恭贺师父大败慧明和尚。
却是众人见佛光先回,以为是慧明和尚落了下风,白云道人脸色一红,随着香火被了禅寺抢夺越多,慧明和尚的法力已经渐渐压过了他,要不是道门剑术比佛家剑法要高明一些,他怕是就得搬场了。
今次也是这般,要不是苏秀出现,他不说落败,但吃点小亏是必然的。
面对几个弟子的恭贺,白云道人脸色微红,但也不好自落风头,只得喝道:
“这位是为师好友,苗疆罗浮教的苏道友,尔等还不快来见过。”
益州与苗疆接壤,虽然与成都府隔了万里之遥,但一些消息也渐渐传了过来,加上苏秀这些年一直与齐禅有书信来往,苗疆之所以这么快就有行商前去做生意,也有齐禅这个‘好兄弟’的帮助。
这也是苏秀出苗疆后,第一站便来成都府的原因。
听得苏秀是罗浮教之人,白云道人的几个弟子没有鄙夷之色,反而多是好奇。
行礼拜见后,一个年纪小的弟子好奇问道:
“苏前辈,听说罗浮教在苗疆搬山开路,教化苗民,将苗疆经营的好生兴旺,是不是真的?”
说小,其实看着比苏秀还大个一两岁,不过他是纯阳道体成就,法力有成,故而相貌基本定型,除非日后心境出现大变化,不然面貌基本就这般了。
这个白云道人的小弟子却是真只有十六出头的年纪,连练气境界也无,应当还在筑基之中。
苏秀含笑点了点头道:“多兴旺也谈不上,毕竟苗疆底子薄,比不得中原九州物华天宝,只能说比以往好上不少。”
听得苏秀这般说,这小弟子看了一眼自家师父白云道人,欲言又止。
“道友莫要见怪,听说苗疆如今发展不错,贫道前年有想法搬去苗疆,不过后来想想又有些舍不得多年经营。”
苏秀恍然,点了点头道:“若是道友想去南疆修行,传下道统,我罗浮教定然欢迎,但道友若是为了香火,怕是不行,这倒不是罗浮教排外,而是苗疆之民如今在罗浮教的治理下解决了温饱,对于罗浮教极为信奉,想要让这些苗民改信,非得数十上百年经营不可。”
苏秀这话却不是夸大,反而还是收着说的。
以往的苗疆谁也看不上,在苏秀的带领下,罗浮教是第一个为他们奔波的修行教派,如今苗民家中个个供奉他苏老祖的长生牌,将其当做了活神仙。
其他人想要插手,即便罗浮教不管,也非是易事,除非他们能做出比罗浮教更大的功绩。
不然也是口服而心不服,所谓的香火自然也就是空中楼阁,无水之源。
“原来如此。”白云道人本就舍不得经营了几十年的基业,如今听得苏秀如此说,却是正好断了念想。
不再说这话题,让弟子烧水上茶,二人就在院中谈论起了剑术。
次日,苏秀刚准备提出告辞,突然几道佛光,同时在观外升起。
“慧明、慧真、慧贤请见白云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