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一个死亡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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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进来吧，蓝赛尔。”

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阿尔萨斯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显然他对这朵来自高庭的玫瑰也产生了些许兴趣。

“如果能把她转换成为女妖的话...”

摇了摇头，压下了这个不太礼貌的想法。

一来仅凭他现在尚未成熟的魔力根本做不到，二来对方和自己也没有什么仇怨，就这样毫无理由地擅自剥夺一个小女孩的灵魂，重活一世的阿尔萨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不过...

......

达冯在蓝赛尔的带领下缓缓走入房间，他的步履有些蹒跚，嘴唇依旧毫无血色，显然白天所受的伤势让他失血过多。

“阿尔萨斯大人！”

走到阿尔萨斯身前单膝跪地，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骄傲狮子终于在狮王面前低下了他的头颅。

“伤口好点了？”

阿尔萨斯并未站起身，大马金刀地端坐在椅子上，欣然接受了来自于达冯的臣服。

他知道，在武力完全压制情况下的臣服，一般都不会受到背叛。

“学士给我处理过了，大人。”

已经彻底被阿尔萨斯的武力和气魄所征服，达冯一直低着头，表现出非常恭敬的态度。

“威伦师傅说，您的剑术简直是登峰造极，在那样苛刻的条件下，竟然一块内脏和骨头都没有伤到！”

“我只是多流一些血罢了，休息几天就能够完全康复。”

说到这，达冯抬起头向他投去无比狂热和崇拜的眼神。

这种眼神阿尔萨斯再熟悉不过了，当他第一次拿到霜之哀伤，非常轻松地消灭了天灾军团的亡灵蝼蚁时，他的士兵们看向他的眼神，就和如今的达冯如出一辙。

那是对于强者的崇拜和向往！

“蓝赛尔，你先出去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对达冯说。”

看到达冯的眼神，阿尔萨斯知道自己的打算几乎已经成功一般，出于保密考虑，他先支走了蓝赛尔这个大嘴巴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阿尔萨斯的打算，但自从在比武场看到他毫发无伤轻松打败十名骑士之后，蓝赛尔如今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听话地走出房门，出去时还贴心地将房门给关上，自己则是犹如侍卫一样守在门口。

“达冯。”

等到蓝赛尔走后，阿尔萨斯才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达冯，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于我的实力，你有什么看法？”

“很强！”

达冯单手抚在胸前，触碰着自己仍旧隐隐作痛的伤口，脑海中全是白天骑在马上的那个无敌身影。

“阿尔萨斯大人，您是我见过最勇猛的战士！”

“仅凭一把长剑，就能够在十名兰尼斯特精锐骑士的冲锋下，完好无损地将所有人击败。”

“这样的壮举，说是‘神’也不为过！”

“哈哈哈~”

听着达冯狂热的回答，阿尔萨斯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中。

过了良久，他踱步到角落处，单手拿起霜之哀伤走到达冯身前，锋利的剑身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么，你渴望变得和我一样强大吗？”

“真的吗？”

达冯愕然抬起头，看着阿尔萨斯不似说笑的郑重表情，眼中透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赶紧追问道：

“我真的可以变得和您一样强大吗？”

“当然，达冯。”

面对他的质疑，阿尔萨斯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只要你想，我可以赐予你无穷的力量！”

“那么，阿尔萨斯大人。”

变强的机会就在眼前，达冯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看向肩上这把轻松击败了他们十个人的宝剑，剑身上似有诡异的幽蓝光芒闪过：

“代价是什么呢？”

“你的灵魂！”

阿尔萨斯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对于力量无比渴望的英勇骑士，他在比武场上的表现赢得了巫妖王的认可。

积蓄了这么多年的魔力才换来的这个名额，本来是打算留给巴利斯坦那个老去的猛虎，但是达冯的出现让他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对于阿尔萨斯来说，一个无比忠诚的兰尼斯特骑士，比起实力过人的御林铁卫队长，更加得来不易。

“灵魂？”

达冯听着这个不太常用的词汇，眼中充满了疑惑。

但他并没有沉默太久，而是迫不及待地向阿尔萨斯表起忠心：

“阿尔萨斯大人。”

“我，达冯·兰尼斯特，早就打算效忠于您，不论是我的肉体还是灵魂，都将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达冯。”

话还没说完，便被阿尔萨斯粗暴地打断。

收回达冯肩上的霜之哀伤，将它竖立在自己面前，遮住了他英俊的脸庞：

“我所需要的并不是你的效忠。”

达冯呆愣愣地看着阿尔萨斯手上的霜之哀伤，惊讶地发现宽大的剑身上竟然真的出现了耀眼的幽蓝光芒！

“我说的灵魂，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为我献出你的灵魂！”

话音刚落，一道无尽的寒意向达冯席卷而来。

不同于在比武场上带着杀意的寒冷，这道寒意只有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冰冷！

冒着幽蓝光芒的霜之哀伤缓缓放下，阿尔萨斯被遮住的脸庞逐渐显露出来。

在达冯无比震惊的眼眸中，剑身之后原本阳光和煦的金色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几乎全部变成了纯净的白色。

就连灼热的金色眸子，也和金发一样，几乎染上了无尽的雪白，甚至隐隐有一丝和霜之哀伤剑身上同样的蓝光闪过！

“阿...阿尔萨斯！”

这诡异的一幕让达冯心中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甚至比起比武场上直面死亡的恐惧更加刻骨铭心！

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达冯，阿尔萨斯眼中有一丝失望闪过，他放下霜之哀伤吗，轻轻拍了拍达冯的肩膀，缓和的语气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阳光温柔的少年：

“你走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尔萨斯转过身，有些失望地下达了逐客令。

看来巫妖王的力量，还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除了派克那个无比狂热的家伙之外。

“不！”

坚定的拒绝在身后响起，原本以为对方会乖乖离开的阿尔萨斯惊讶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达冯火热的眼神。

他右手握拳，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

“阿尔萨斯大人，我愿意为您献上自己的灵魂！”

从小信仰七神的达冯，今天终于见到了神一般的伟力，试问他怎么能错过这个亲自侍奉神明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您是从何处而来，但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唯一真神！”

“只要能够变得更强，即使献上自己的灵魂，我也在所不惜！”

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并未让阿尔萨斯有所动容，他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就在达冯心中充满失望，以为对方将要放弃自己，准备从地上站起来离开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只见通体幽蓝霜之哀伤已经直立立地插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握住它。”

巫妖王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声音传来，得到命令的达冯赶紧如获至宝一般，单手握住了霜之哀伤的剑柄。

“轰！”

和之前一样的纯净寒意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让意志无比坚定的达冯都忍不住闭上眼睛失声痛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的寒意消失，随即便是一股强劲的吸力，仿佛身体里有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被吸入剑身之中。

是自己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达冯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霜之哀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阿尔萨斯的手中。

它身上幽蓝的光芒不断忽闪着，仿佛对达冯的灵魂非常满意。

“契约已定...”

“站起来吧，死亡骑士！”

随着阿尔萨斯脱口而出，达冯的身体不自觉地便听从他的命令，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就是灵魂奉献给我的结果。”

看着达冯疑惑的神色，阿尔萨斯向他解释道：

“只要是来自于我的命令，你将永远都无法违抗！”

这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但是达冯并不后悔，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此刻强大的肉体，感受着体内无尽的力量，再度向巫妖王单膝下跪：

“尊贵的阿尔萨斯大人。”

“您的指引，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

在门口站岗的蓝赛尔心惊胆战地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眼中的担忧之色怎么也止不住。

虽然知道阿尔萨斯应该不会对达冯怎么样，但是每次面对阿尔萨斯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突然，房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达冯，你怎么样了...”

刚想上前询问一番，但当看到达冯满头的白发之后，蓝赛尔愣是硬生生地将即将道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眼中只剩下满满的震惊。

“我很好，蓝赛尔。”

“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达冯咧嘴笑着转头看向蓝赛尔，他的眼眸依旧是棕色，只是脸上原本失血过多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达冯的眼睛，蓝赛尔竟然突然冒出一种想要立刻给对方下跪的冲动。

那是人类在面对等级高于自己的生物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原始本能。

“嘿，达冯，你要到哪去！”

眼看对方的脚步沉重有力，完全不似刚才进门时候的虚浮，蓝赛尔也放下心来，却没胆子询问他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朝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声呼喊道。

并未回头，达冯清脆的脚步在寂静的走廊上犹如死亡的敲击，似乎每走一步便会带走身旁的生机。

维斯特洛这片脆弱的土地上，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个死亡骑士。

就在达冯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细微的低语在蓝赛尔耳旁响起：

“北境。”

“长城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