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它还在?
- 斗罗:我的武魂是手机?
- 加缘居士
- 4000字
- 2025-06-15 15:57:41
“开门!武魂殿办事!”
那冰冷的、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一丝不耐烦。紧接着,一股大力猛地撞在门板上!
砰!!!!!!
抵在门后的破旧条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木屑纷飞,瞬间被撞得歪斜!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硬生生推开了一道足以容纳一人侧身进入的缝隙!
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昏暗的屋子,勾勒出门口两个高大、穿着武魂殿制式劲装的身影。
他们背对着光,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只有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背靠着门板、僵立如雕像的我!
为首一人,正是那个声音冰冷的调查者。他身形精悍,眼神锐利如鹰隼,腰间悬挂着一柄造型简洁却隐含煞气的短刀。
他一步踏入屋内,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瞬间扫过整个简陋的空间——破床、破桌、地上散落的黑面包碎屑…以及,瘫软在墙角、脸色煞白、抖如筛糠的老杰克!
老杰克显然是被强行推搡进来的,他瘫在那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冰冷调查者的目光几乎没有在老杰克身上停留,瞬间就钉死在我脸上!那目光带着穿透性的审视、冰冷的评估,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剖开!他身后的另一名调查者,身材更为魁梧,沉默地堵在门口,像一堵墙,隔绝了任何逃跑的可能。
“林小树?”冰冷的声音响起,不是询问,而是确认。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身体的本能反应快于思考。在死亡威胁下被激发过的求生意志再次强行启动!我猛地低下头,做出一个六岁孩童面对绝对权威时应有的、最彻底的恐惧姿态,身体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甚至试图往旁边缩,仿佛想把自己藏进墙壁里。
“执…执事大人…”我用尽力气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这一次,恐惧和压力完全真实)。
“抬起头!”冰冷的命令不容置疑。
我身体猛地一颤,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抬起头,脸上布满泪水和恐惧的扭曲,眼神涣散躲闪,不敢与他对视。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被吓坏、毫无威胁的普通孩子。
冰冷调查者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在我脸上反复切割。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伪装的痕迹?属于“怪物”的蛛丝马迹?他向前逼近一步,那股属于魂师的、刻意释放的、混合着光明属性和冰冷威压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墙壁,沉沉地压了过来!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素云涛执事报告,你觉醒的武魂是…锄头?”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但其中的质疑和审视却如同淬毒的针,“一个锄头,能把觉醒水晶球撑爆?能把石殿震塌半边?能让一个二十六级的大魂师当场受创?”
每一个反问,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老杰克的心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泣,几乎要昏厥过去。也砸在我的心头,让我的颤抖更加剧烈。
“我…我不知道…”我拼命摇头,泪水甩落,“它就…就那样…炸了…我…我害怕…”语无伦次,完全是崩溃边缘的孩子反应。
冰冷调查者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显然不会被这种表演轻易打动。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的身体,似乎想从我单薄的衣衫下看出隐藏的秘密。随即,他锐利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开始一寸寸地扫视地面!从门口,到床边,再到我刚才瘫坐的位置…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
那几点暗绿色的、散发着微弱腐败腥气的污渍!就在他目光即将扫到的区域!
完了!彻底完了!一旦被发现这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痕迹,再加上我之前的“邪性”表现,等待我的绝对是“异端”的铁笼和严酷的审问!甚至可能被当场“处理”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大…大人!”一个带着明显紧张和稚气、却又努力保持镇定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堵在门口的那名魁梧调查者身体微侧,目光投向外边。
只见一个约莫六七岁、穿着朴素但浆洗得很干净的蓝衣男孩,正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他面容清秀,眼神清澈明亮,带着孩童的天真,又似乎比同龄人多了一丝沉稳。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碗,里面装着半碗清水,似乎是刚打来的。
是唐三!
他显然被屋内的阵仗吓了一跳,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和疑惑,目光飞快地扫过屋内的景象,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我身上,眼中流露出担忧。
“唐三?”冰冷调查者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认识这个村里唯一拥有先天满魂力的孩子。素云涛的报告里,唐三的“蓝银草”和先天满魂力,恐怕是唯一正常的亮点。
“执事大人,”唐三捧着碗,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恭敬,“我…我听到这边动静很大…杰克爷爷让我给小树送点水…他…他身体还没好…”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真切的担忧,“他怎么了?是不是又摔倒了?刚才在村后林子边他就摔得很厉害,脚都流血了…”
唐三的出现,和他这番看似无心、实则精准无比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冰冷调查者那即将落在地面污渍上的锐利目光,猛地一顿!他瞬间转向我,视线如同冰冷的钩子,死死钉在我的脚上!
我那双沾满泥土、被石子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正渗着血丝的赤脚,此刻成为了最有力的“证据”!
林子边?摔倒?流血?
这完美地“印证”了我之前那拙劣的“野狗追逐,惊慌摔倒”的借口!也瞬间将冰冷调查者刚刚升起的、对屋内异常痕迹的注意力,强行拉扯到了这“合理”的解释上!
“林子边?什么时候?”冰冷调查者的声音依旧冷硬,但其中的审视意味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旁证”稍稍打乱了一丝节奏。
“就…就刚才!不到一炷香前!”唐三连忙回答,小脸上带着孩童的认真,“我帮爸爸收拾柴火,正好看见他从林子里跑出来,摔倒了,哭得很厉害…说是被大野狗吓的…”他恰到好处地补充了细节,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撒谎的痕迹。
冰冷调查者的目光在我惨不忍睹的脚和唐三真诚担忧的小脸上来回扫视。
他似乎在急速权衡。一个拥有诡异武魂、导致水晶球爆炸的孩子,在村后林子边被野狗追赶摔倒受伤…这虽然依旧可疑,但似乎比“未知恐怖生物袭击”更容易接受?尤其是在这个魂力贫瘠、连像样魂兽都没有的圣魂村?
堵在门口的魁梧调查者似乎也微微放松了紧绷的姿态,显然,“野狗”比未知威胁更容易理解。
然而,冰冷调查者的目光并未完全移开。他那如同鹰隼般的视线,最终还是扫过了我刚才瘫坐的地面区域!
我的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他看到了!那暗绿色的污渍在阳光下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
就在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瞬间——
冰冷调查者的目光在那片区域停留了不到半秒,随即,极其自然地移开了!仿佛那只是几块普通的、沾了泥土的霉斑!
他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了,但下意识地将其归类为无关紧要的污迹?在“野狗惊吓”的合理解释下,那几点不起眼的暗绿色,似乎失去了被深究的意义?
“哼。”冰冷调查者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不知是对我“懦弱”的鄙夷,还是对这场“闹剧”的不耐。他锐利的目光最后如同刀子般刮过我的脸,似乎要将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刻印下来。
“锄头武魂?力气大点?”他重复着素云涛和老杰克的说辞,语气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绝对的不信,“很好。记住你的‘锄头’。”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圣魂村近期会处于武魂殿的特别关注之下。”他的声音恢复了金属般的冰冷,目光扫过瘫软的老杰克和门外的唐三,最终落回我身上,“你,林小树,没有许可,不得离开村子半步。我们会…持续关注你的‘恢复’情况。”
说完,他不再多看一眼,转身,对着门口的魁梧同伴微微一点头。两人如同来时一样,带着武魂殿特有的冰冷气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老杰克家破败的小院。
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老杰克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如同溪流般淌下。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手脚冰凉,不受控制地颤抖。
唐三快步走了进来,放下水碗,先担忧地看了一眼昏倒的老杰克,然后蹲到我面前,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小树?你怎么样?脚还在流血,我帮你…”
“别碰我!”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尖叫出声,猛地缩回脚!声音嘶哑尖锐,带着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恐惧和排斥!
唐三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关切瞬间被错愕和一丝受伤取代。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前这个孩子刚刚救了我!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用那番话分散了调查者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我看着他错愕的小脸,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感激、后怕、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因为秘密和恐惧而产生的强烈疏离感。
“对…对不起…”我低下头,声音依旧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害怕…谢谢你,唐三…”最后一句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唐三脸上的错愕慢慢化开,他理解地点点头,没有追问我的过激反应,只是轻声说:“没事的,别怕,执事大人走了。你脚上的伤要处理,会感染的。我去找点干净的布和水…”他说着,站起身,准备去找东西。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唐三刚刚站立的地方——他进门时,似乎踩到了什么!
就在门槛内侧,他刚刚立足的泥地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属于孩童的脚印。
而在那脚印旁边,极其靠近的、几乎重叠的位置,赫然有着另一个极其微小的、模糊的印记——那印记的形状,绝不像是人类的鞋印或赤足脚印,更像是某种…带蹼的、或者有着特殊角质结构的…爪尖留下的浅痕?!
那爪尖印记所指的方向,正对着屋内,正对着…刚才冰冷调查者目光扫过的那片、残留着暗绿色污渍的地面!
一股比之前被武魂殿调查者审视时更加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遍全身!
那个东西…那个非人的恐怖存在…它刚才…就站在门外?!
就在唐三和我说话的时候?
它没有离开!它一直在暗中窥伺!甚至…可能就站在唐三的身后?!
唐三似乎感觉到了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惊恐到极致的眼神,疑惑地顺着我的目光回头望去:“小树?怎么了?”
门外,阳光灿烂,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院落里稀疏的杂草。
我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模糊的爪尖印记,再看向唐三清澈疑惑的眼睛,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阳光透过破洞的窗户照进来,屋子里弥漫着灰尘、草药和淡淡的血腥味。
老杰克昏迷不醒,唐三不明所以,而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门外那片看似平静的空地,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正无声地浸透骨髓。
它还在。它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