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沉的夜里,尘臻静静地趴在窗边,仰望着满天闪烁的星辰,心中思绪万千,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她想着自己去东阳城的计划,内心既充满期待又有隐隐的不安。
“你真的要去东阳城?”景轩的身影从幽幽绿光中缓缓走出来,而后学着她的模样趴在窗台之上。
“你怎么来了?”尘臻的语气淡淡的,只是微微侧头问了一句。此刻她心里有些意外景轩的出现。
“我来提醒你,最好不要去东阳城。”景轩的神色透着几分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为什么?”尘臻满脸的不解,眉头微微蹙起,疑惑地看向景轩。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景轩为什么要如此阻拦自己。
“我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此事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我心头,让我不得不来劝你慎重考虑。”景轩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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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我想去一躺东阳城。”午膳后,尘臻来到尘萧的书房,她想了一宿,还是想跟四哥商量一下,起码路上也有个伴。
尘萧低着头看书,头也没抬,“可是想去追查魔王娶亲之事?”
尘臻惊奇,“你怎么知道?”
尘萧说:“三皇子昨日主动请缨要去探查此事,今日一早便寻我过去商议。”
“三皇子已经大好了?”
“他可是因祸得福,麒麟之血不但让他身体健壮如牛,修为也增进不少。”
尘臻心喜,回头找小景子多要点血以备不时之需,“四哥,我与你们一起去东阳城可好?九姥爷和白世子昨日已去了。”
“祖母不会让你去的,而且这两日母亲和三哥就要回来了,你还是乖乖在府里呆着,哪里也别去,我与三皇子去,是皇上亲点的,你女孩子家家的就别跟着去掺和,免得母亲和祖母担心。”
尘臻拉着尘萧的衣角,撒娇道:“四哥……你带我去嘛,我保证不跟你们添麻烦,我就跟着你们去长长见识,回头阿娘责怪,我就说是我偷偷跑出去的,绝不连累你。”
尘萧抽出她手中的衣角,“平日里我惯着你都罢了,此事可不是儿戏,你就算想去见白世子,也可以待这件事处理完再说,更何况他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我觉着你还是莫要与他走得太近,免得招来别人口舌,对你声誉不好,昨日你从她马车上下来,门口人来人往,多少人背后议论你。”
尘臻撇嘴,“我又不是为了他才去东阳城,况且我只是想跟他学医罢了,我若是会医术,以后可以出去帮那些穷苦的老百姓,帮他们看看病抓抓药什么的,他长得是很好看,但也不至于让我对他有啥非分之想,别人说什么也就算了,今早祖母也说我,现在你也不信我,哼!”
尘萧掰过她的脸,捏她的鼻子,“我知你是没有别的意思,可别人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也知道这临安城乱嚼舌根的人可不少,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家,那裴如意跟你在国子监本来就有过节,到时说不定又来寻你麻烦。”
尘臻昨日只是有些累了,想着顺路也就没多想便上了马车,如今想来确实有些欠妥。
“那我以后不见他便是,四哥,你带我去嘛,好不好嘛……”
这时看门的小厮进来禀报,“公子,三皇子传话,说半个时辰后在东郊城门与您会面。”
“好,我知道了。”尘萧复又转过头,掏出一个金元宝,“乖妹妹,你无聊就带着晓乐出去逛街买东西,吃好吃的。”
说罢,唤了丫鬟帮忙,自顾自的收拾东西,也不再搭理她。
尘臻跺脚,不服气道:“哼!你们都觉得我是累赘才不带我,那我学那么多打架的技能又有何用。”
越想越不甘心,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一脚踢在路边的假山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倒了一片。
巡查的侍卫寻声而来,“是谁干的?”
尘臻闻声拔腿就跑,若是被抓住,待阿娘回来了可就少不得一顿揍,起码也得屁股开花。
其实区区尘府的围墙压根拦不住她,只是想要路上有个伴,谁叫她容易迷路呢,他们都不准她去她就越想去。
尘臻回到房动作麻利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换了男装便背着行囊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她要赶在尘萧之前与临玺汇合,到时就算发现拿她也没有办法。
待她到城门时,果然临玺的马车和几十个骑马的侍卫已经等候多时。
临玺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子老远就看到她,他总能在人山人海里一眼便能看到她,不管是女扮男装的俏皮可爱还是华衣锦服的落落大方,“臻妹妹你怎么来了?”
尘臻对着他抱拳行的江湖礼,“临兄好久不见,小弟可否上你马车一聚。”
临玺轻笑出声,“装的有模有样的,快上来吧。”
尘臻撩开帘子跳了上去,“怎样,我这身男儿装扮可还行?”
临玺拿眼打量着她,调笑道:“你若是个男儿,想必能迷倒不少姑娘,你看你四哥虽然是个闷葫芦,但许多姑娘都倾慕他。”突然话锋一转,“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给的药,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你就是福大命大,我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若不是为了救我,你又怎会受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救你。”
“你给我的是何药,竟然有如此神效,你四哥说是你自己调配的?”
尘臻尴尬的笑了笑,“那是我的祖传秘方,不可告人的秘方,呵呵呵……”
“我们出发吧。”不远处传来尘萧的声音,看着他撇了马车一眼,径直去了前面上马领队。
尘臻忙捂住了临玺的嘴巴,压低声音在临玺耳边说:“莫要告诉我四哥我在车里。”
临玺嘴角勾起,用手掰开她的手,低声凑她耳边回到:“好,我不说……我们不说话。”
转过头对外面以威严之声喊道:“出发!”
马蹄声踏踏响起,马车也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临玺拿了本兵法看,尘臻则靠在一角有些犯困,昨晚彻夜辗转反侧,睡得不是很好。这一上马车眼皮就开始打架,很快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