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及818会议

1981年8月17日，农历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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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大早就收拾行李退房，父亲还仔细点了下钱袋里的10踏钱，生怕少了。

在附近的早点摊吃了个广丰羊肉粉。

吃早点时王建昆发现前几次来还没看到附近多了这么多摆摊卖早点的，当时只有一两家，这次就看到这么多摊位了，卖粉，卖包子馒头油条的都有。

看来还是靠近城市的人脑子活胆子大，得让队里的干部出来看看城市的发展和这些人的赚钱精神。

城市里不说每天有变化，每个月都有变化是真的。

现在只要敢想敢干，处处是商机。

吃完早点三人就出发了。

这次王建昆骑摩托车回去，他走前面，父亲跟胡喜洋继续学习开车在后面慢慢跑。

约定好上午11点在德兴铜矿的招待所门口汇合。

王建昆打算先去德兴再买点稀土元素，卡车还能再装个1吨左右的货，不能浪费运力。

下个月上学了来德兴的机会就要少很多了，现在买回去做成打火石储备起来。

还是来到上次那家稀土矿厂，负责人看他这次骑了个霸气的黑色摩托车，笑着说道：“又来买矿石啦，你们买去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就是做点小东西卖给浙省的，那边给了我们技术让我们帮忙生产，他们全部收购，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那有什么用。”

“那应该很赚钱吧，你这都骑上这么好的摩托车了。”

“就是挣辛苦钱，而且那东西生产时有毒害，所以每做一批给点补偿。”

“那到底做的什么啊，能给我看看吗？”

“看看也行，不过你应该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用。”

王建昆用超能力临时做了一个大号的打火石，有一截手指那么大，然后给了负责人。

负责人看着这黑灰色的圆柱体，看了一会也看不明白，于是说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你知道不？”

负责人这是在套话，他看到王建昆短短一个月不到就从走路到骑自行车来到骑摩托车来，意识到是这些矿石让眼前这小子发财了。

其实他想的没错，这的稀土元素确实是让王建昆省了很多事，但也不是非要在这买不可。

他已经打听到有一些小厂或者完全就是一家子去挖这种矿出来卖。

这边有倒爷和二道贩子买了卖给日本人，美国人。

这些日本人和美国人也在把守秘密，还控制收购价，因为他们用外汇直接买，所以价格比王建昆的便宜一半甚至更多。

王建昆出高价其实也就是想让这些挖矿石的有个对比，不要那么廉价的卖了。

如果这个负责人贪心一定要王建昆交出技术和客户，王建昆决定就不鸟他，去找小作坊或者二道贩子买。

幸好这个负责人脑子还是清醒的，没有因为王建昆不把话说明白而拒绝卖矿石。

这次王建昆按照可以提炼1吨有用元素的量买了矿石，照样运到上次的地方卸车。

看着车走远了，王建昆把元素提炼装入木箱，用摩托车运了几次运到招待所门口等着父亲和胡喜洋他们。

没过多久，胡喜洋开着车来到招待所门口，王建昆和他俩一起把一个个箱子搬上车，搬完就去边上的一个叫淮扬菜的饭店吃饭。

王建昆也是第一次来这店，看着装修应该是这两个月刚开的，让老板上几个招牌菜。

淮扬菜口味偏淡，一个松鼠鳜鱼，一个水晶脊肉，一个软兜长鱼，一个大煮干丝，主食扬州炒饭。

看着卖相挺好，三人也饿了，开吃。

父亲口味一直很重，对这种清淡还有甜味的菜吃不惯，倒是炒饭合胃口，于是专吃炒饭了，后面不够还加了一份。

王建昆倒是对这种鲜甜口感的菜挺喜欢，可能他还在长身体，对于甜味很适应。

胡喜洋倒是每道菜都吃点，按他的说法就是当兵几年，什么口味都得适应，打仗那段时间啃干粮都啃了一个星期。

三人吃完休息了下，进来吃饭的人比较少，王建昆看老板有空就跟他聊了下。

据老板说是他老家那边很多生意人会经常来这边买矿石买原材料，回去抱怨说江省菜口味太重，如果有淮扬菜馆，肯定天天去吃。

于是他辞了当地饭店厨师的工作来这边开了这个饭馆，中午来吃饭的人少，晚上人就多了，因为大老板们应酬一般在晚上。

两个月下来比在当地当厨师挣的多点，如果生意向好再把家人接过来帮忙。

王建昆没想到沿海人的胆子这么大，思想这么开放，听到一个不确定的商机就敢辞掉工作跑到几百公里外去创业。

休息完王建昆祝老板生意越来越好，老板高兴把零头几块钱免了。

照样是王建昆骑车先走，货车在后面慢慢开。

来到王家生产队时，路人见王建昆开这么一辆拉风的车回来，纷纷围着他两边跑，一大帮小孩子听到声响跑来。

路上人太多，王建昆只好下车扶着走。

这摩托车对于生产队的众人来说都是新鲜玩意，有些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来到家王建昆把行李和钱拿回房后就出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纷纷问王建昆这是什么车，怎么没有脚踏也能骑。

王建昆介绍了下这是摩托车，原理就是类似在自行车架子上装个发动机转动车轮，人就不用踩踏板了。

不管能不能理解，反正就是按开关就能自动骑的自行车就是了。

大人小孩还纷纷上来摸，王建昆赶紧跑到排气管那拦着要摸的人，说道：“这排气管和中间的发动机不能摸，会烫坏手，我一路骑回来，这两个地方特别烫，要摸就摸其他地方，也可以上去坐坐感受一下。”

大人小孩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不能去摸那两个地方，有小屁孩不懂事的要去摸也被其他人拦着，王建昆站在车边维持秩序，让两个两个的上去坐坐感受下。

有坐上去不愿意下来的，后面的人就上手拉扯，现场有点混乱，后来还是爷爷来了才镇住场子，一个个才老实坐一会就下来。

过了半小时的样子，围着的人才渐渐散去，王建昆才有空跟爷爷说了下摩托车的情况和这次去饶州的情况。

让爷爷帮忙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拉车，等下货车来了有很多东西要运回来。

没一会爷爷带着几个年轻人和两辆鸡公车一辆板车来到马路边。

众人边等边聊，大部分时间是听王建昆说，讲述饶州的见闻，讲摩托车怎么这么骑，外面卖些什么东西，电视机是怎样的。

年轻人喜欢新奇的东西，围着王建昆聊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胡喜洋才开着货车到达，因为凤山到王家生产队这段5公里的土路还刚开始加宽硬化地基，所以货车只能慢慢挪，比王建昆骑车慢了差不多1个小时。

车来了后众人麻利的起身干活，在王建昆的指挥下把一个个箱子运走。

该放打火机厂的就直接拉去打火机厂，该拉回家的拉回家，来来回回8趟才拉完。

胡喜洋在卸完货后就把货车掉头开回清华了，钱在刚才到达的时候就已经付了。

对这种活胡喜洋很喜欢，挣得多啊，让王建昆这个月有活就去找他，他会抽时间出来的。

王建昆表示这个月剩下十来天可能还要跑三趟，大概3至4天一趟，让他注意留时间，他会提前一天去清华找他的。

王建昆看了下卸完的货是不是按照要求分开放了，检查一番没问题才松口气。

从回家到现在就感觉一直在说话，跟爷爷说了下他先洗漱休息先，晚上边吃边说。

爷爷见他满脸满身灰尘，让他洗漱先休息，他去几个工厂看看。

王建昆洗漱完进房间假寐，脑海里开始规划王家生产队今后的产业发展。

设想是以打火机工厂为主，家具厂（木材加工厂升级改造）和竹制品厂为辅，带动凤山公社10几个生产队一起发展。

打火机工厂王建昆会拿走销售的大部分利润，因为所有的材料和设备以及技术都是王建昆提供的。

家具厂和竹制品厂则不分利润，全留给队里。

初期王建昆会提供设备，生产技术和图纸，队里负责生产和销售。

运输的话要付给父亲运输费，队里如果能买第二第三辆卡车那更好，父亲到时就专门运打火机和打火机原料。

以这三个产业为中心，使生产队和公社从农业经济向工农结合的经济转变。

顺势推动分配方式变革，进而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

大的规划明确了，具体的措施王建昆想到了几条。

他运用超能力在纸上一一体现出来，等晚上跟爷爷讨论下，明天再去跟队干部们沟通。

快天黑时母亲回来和奶奶一起做晚饭，现在队里家家户户做晚饭的时间都推迟了，因为有了电灯，天亮时多在外面干点活，晚饭晚点也没关系，有电灯照明。

妹妹看到王建昆出来就缠着他要他骑摩托车带带她。

王建昆满足她的愿望，带着她骑上摩托车来到马路上，往什堡生产队开去，在小学门口转了转就返回。

妹妹下车后就去厨房跟母亲分享快乐了，母亲看她高兴的样子也很高兴。

她自己对摩托车倒是不好奇，小时候她父亲和哥哥就骑摩托车带过她兜风。

只是现在亲人杳无音信，高兴之余也心有遗憾，前几年每年都会寄信回老家，到现在一封信一个电报都没收到，不知道哥哥和弟弟妹妹们怎么样了。

收起伤感，继续做饭，现在家里条件好了，隔三差五就会买点肉回来，女儿也不那么瘦小了，儿子更是出息，做的事情是很多大人都做不到的。

一家人在电灯下吃饭，父亲和爷爷拿出散酒倒了半碗，边吃边喝。

饭桌上王建昆讲述了两个见闻给爷爷和家人听。

一个是饶州招待所附近的早点摊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另一个是一个苏省厨师在听到一个不确定能成功的发财消息就辞职去德兴开饭馆当老板。

这两个事情表明国家政策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已经是很明确了，靠近政策中心和信息中心的人们已经有意识的开始一切向钱看了。

以前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都被固定住了手脚，城里人工资每月几十块，什么都要票。

农村每年分几百斤粮食几十甚至十几块钱，只能买些必需品，工业品只能买些城里卖不掉处理的。

现在渐渐放开，只要哪个事情能挣钱，那就有人敢去做，而且政策也不再阻止。

所以咱们家咱们队也该做做改变了，现有的几个工厂虽然能挣点钱，但是对于整个生产队几百人来说还是太少了。

爷爷问王建昆这还不够多么？今年咱们生产队比别的几个队每户至少要多分100来块钱。

王建昆表示远远不够，现在外面发展特别快，有钱和能挣钱的人越来越多。

比如打火机，批发价就要11块，零售价至少15块甚至能卖20多块，而且供不应求。

家人除了父亲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打火机能卖这么多钱，看着也不复杂啊。

王建昆表示还是有技术含量的，设备就不是随便搞来的，模具更是他运用大学的机械知识制造的，打火石和弹簧更是没多少人会造。

王建昆将打火石和弹簧编了个是德兴线缆厂的一个美国人看他帮了忙的情况指点他的，国内一般人根本连用什么材料都分析不出来。

反正那个美国人下个月应该就回国了，别人就是知道了再去找也找不到了。

聊完这些饭也吃完了，王建昆去房间拿出下午写的规划和几条建议给爷爷和父亲看。

看完后两人表示扩建打火机工厂和水电站应该没问题，其他的他俩也说不准。

虽然他们会支持王建昆，但是队里其他人如果没转变思想，说不定会坏事。

王建昆建议明天召集全队包含小队长在内的干部开会，他把想法去会上讲讲，能达成几条是几条。

爷爷点点头同意了，表示只有思想先统一了，执行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1981年8月18号，这是今后王家生产队让人一代代人都要铭记的一天。

这天吃完早饭，爷爷就带着王建昆来到生产队办公室，四个队干部和四个小队长加王建昆开始了会议。

爷爷作为队长先开口道明会议主题是《王家生产队第一个5年发展计划》。

主要讨论王建昆提出的一厂为主两厂为辅，使王家生产队从农业经济转型为以工业为主，农业为辅的经济，小步快跑实现现代化。

王建昆走到会议室前方，把蓝图挂在会议室黑板上，为众人讲解他的建设设想。

第一个工厂是一期月产能10万，二期20万的打火机工厂。

第二个工厂是家具厂，把现在的木材厂升级改造，买些电动设备，增加人手，做城里人喜欢的家具。

第三个是麻将席工厂，原材料是2年以上5年以下的竹子，做好主要销往广省和福省。

围绕这三个工厂将要扩建水电站，建燃煤的由锅驼机带动的发电机，扩建道路，派人去饶州甚至省城洪都建批发零售点。

要建这么多工厂，肯定要很多人手，工厂建好也要很多人手，王建昆建议从附近生产队招人。

工厂薪酬全部用钱发放，不再记工分，除了队里公有的农业生产还记工分，其他为工厂服务和在里面做工都用钱发放，按完成量多少发钱。

还有就是队干部分批去饶州考察，看看外面的改革开放的措施和别人的生产生活情况。

说完这些队干部们面面相觑，一时有点冷场。

爷爷站出来让队干部说说自己对这份计划的看法，同意的和不同意的都说说。

队干部依次发言，总结起来就是几个问题，钱从哪来，工厂的产品销量怎么保证，在工厂做工付钱不记工分会不会有公社来处理。

对于疑问王建昆一一解说。

首先是钱的问题，建设是分批进行，砖瓦都是队里生产的，除了每月要付工资，其他材料和设备王建昆会提供，用打火机加工费抵。

产品销售分三块，打火机完全不用队里考虑，队里只是负责加工。

家具厂会先小批量做出来去饶州试销，销量起来再慢慢加人手。

麻将席跟家具厂类似，而且可以放最后建，年底前建好开始生产，明年开春才运去广省福省卖，然后慢慢往浙省苏省卖。

至于公社会不会来处理，王建昆表示不用担心，我们这属于集体企业，怎么发劳动报酬是我们自己的事，除了公粮要交够，公社其实也没有管什么。

解决完大家的疑问，队干部们还是有些疑虑，王建昆退而求其次，问是否可以先扩建打火机工厂和水电站，这两样是保证不会亏的。

其他两个工厂和一些建设项目等去饶州考察完在决定。

队干部们这才同意，接下去讨论了下打火机工厂的产权问题和建设问题。

工厂产权完全归属集体，生产队拥有全部利润的处置权，但只能给王建昆代加工，王建昆投入的设备由工厂的利润支付，可以用加工费抵直至抵消完。

地址肯定要放马路边，占用了谁家自留地可以补偿钱或者换一块其他地方的地。

人手优先找队里的，不够再去别的生产队招人，但必须在一个月内建设好。

水电站扩建立即提上日程，王建昆去解决发电机和变压器，其他材料队里派人去采购，土木工作立即开始。

这次会议虽未达成所有设想，但也在王建昆预期内，相信队干部们去考察完后会全力支持自己的。

会议开完后还召开了全队会议，每户派代表参加，传达了会议决定，让队员们安心工作，生活将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