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劫财
- 重履人生:美利坚1844
- 言民
- 2384字
- 2024-11-02 06:00:07
除了207和208以外,其他几间住满人的客房,灯光依然亮着。看来这个时间点的人睡眠都不太好,更何况有些访客经历了一场奇妙之旅。
萨利老板的贴心服务,想必能换到不少人对他的好感。
凌晨三点多,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
几个人影从楼梯上来,发出轻柔的“嘎吱”声。
他们从201开始,悄悄打开门,依次进出。
有一个人来到207门口,他身后的一人冲他摇头。
可是,那人舍不得离开,继续迈出两步,出现在208门口。
这一次,几个人均表示同意。
一把短刀,从208门外插进来,随着刀刃轻轻拨动,门栓被移动到另一边。其中一人准备推门,另一人放风。
“不对!”
“该死的,你就不能小声点?”他的骂声更大。
“你不是说都是东部来的新人吗?他怎么知道把门抵住。”
亚瑟听觉很灵敏,从几人踏上楼梯开始,他一直在侧耳倾听。等他用手捂住巴特的嘴,叫醒对方时,几个贼已经来到208门口。
“记住,除了乔纳森和莫雷,不管是谁从门口进来,直接开枪。”巴特表示明白,并把靴子抖了几下,准备穿上。
门外的人似乎不甘心,纠结着要不要207。
应该说,招贼这件事乔纳森负有一定责任。他不该在楼下酒吧间显摆自己买刚买的金表。更不该不顾莫雷的劝说,执意买酒。
几杯浑浊的自酿果酒下肚,乔纳森就差把自己卖了。
当时,莫雷真想扇他几巴掌。不过,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关键地方把话题引到别处。
也让他回忆起自己年轻时,来堪萨斯闯荡的经历。
二十年前,河岸边的土地只需要20美元就能买到一英亩,哪像现在,2000美元一英亩已经是优惠价。
在火热的皮毛交易中,他也曾经怀揣上千美元,却从没考虑过买地、买房,他把精力和金钱都消耗在了那些劣质酒和流动摊贩的马车上。
直到想要改变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已经变得身无分文,但却结识了他至今仍忘不了的亡妻。
想要在对的时间里,遇见那个对的人,是不可能的事。
脚步声在207门口停下,亚瑟贴在门右边的墙上,巴特藏在他的左右边。
没有试探,当匕首尖从门缝里露出来,亚瑟和巴特朝着外面一通猛射。外面有人嚎叫起来,然后听着好像是什么东西滚下楼梯。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焦黑的枪洞留在栎木门上。
亚瑟是第一个出现在走廊里的人,然后是莫雷和巴特。乔纳森被惊醒后,就把自己的小身板蜷缩在床头柜后面,只露出他防身用的颤颤巍巍的手枪。
几分钟后,萨利才带着自己的手下赶来。其他顾客的房间也有人探出头来,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尖叫声和辱骂声。
他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出来后,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两个爱尔兰移民家庭率先发难。一个看起来颇为壮硕的红胡子,怒气冲冲地质问:“我怀疑是你们商量好的!见鬼,一定是你们。”
红胡子继续大喊:“大伙听着,如果他不赔偿我们损失。我们就去法院告他,直到拿回属于我们的财物。”
大个红胡子好像并不傻,甚至可以说猜到了答案。
不管能不能听懂英语,来自不同国家的移民家庭争相支持。
待人们发泄完怒火,似乎是萨利的另一个手下上来,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小子,你最好大声说出来,我耳朵可不好使。”红胡子语气不善地说道。
“楼下也被偷了。收入全部被强盗带走了!不过我们抓到一个落单受伤的人,就是那个参与表演的家伙。”
萨利佯装气急,愤怒的拨开人群,朝楼下奔去。这会儿,没人拦着他。
两声咆哮的问候上帝的话音之后,是“砰”的一声枪响。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下楼,女人和孩子纷纷躲回屋里,三个操着德语的人也混进屋里。
直到萨利老板再次出现在楼梯口,包括亚瑟在内的七八个胆子大一些的人,才踩着楼梯一步一步下去。
“我已经让人去报警了!噢上帝,该死的,没想到厄尔竟然是内鬼。”说话间,他们已经涌入院子里。顺着血迹看过去,一具还未僵硬的尸体正靠在角落里,右手上还捏着短枪。
“没想到,我刚准备去检查仓库,他突然冒出来......”
“所以你给了他一枪?”亚瑟当然不信。
结合之前这人的表现来看,他很可能是个左撇子,而且,刚来旅馆没有多久,否则不会屡屡出错。
死去的厄尔身上,至少有五处伤口,最后一枪被打在头上,粉色“西瓜汁”飞溅在干草上、木墙上、木桩上。
前面四枪应该是亚瑟和巴特给的,左腿和左肩各挨了一下,另外两枪打在肚子和右手臂上。
既然自己没有损失,亚瑟不准备戳穿萨利的谎言,除非有好处。他现在想明白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从钱谈起。
“当然!我为了捍卫自己的生命,为了大家的利益,当然有权这么做。”接着,他的脸上浮现出深感抱歉的样子。“先生们,女士们,如果你们有财物上的损失,请到酒吧间去。”
“你是要做出赔偿吗?”有个新移民,很天真地问。
“小伙子,你是嫌我损失还不够大?等警察抓住那群狗娘养的,你们的损失就能降到最低。到时候就能发还给你们......”展现演技的时刻到了,萨利先生的表现堪称完美,很快把众人的情绪安抚下来。
而且,他是第一个把损失填上去的人,也是损失最大的人。
这下,再也没人说什么要他赔偿自己损失的话了。
在场的人虽然不信警察能追回赃款、赃物,更不可能寄还给自己,可也没有其他办法。
等到旅店彻底安静下来,天已经快亮了。
那群移民把萨利先生折腾得够呛,光是确认丢失的东西就花去了大部分时间。最后,他只能在那些不超过一美元的小物件上面妥协,只要别太过分,移民们说什么,他就让伙计写什么。
如此一来,萨利先生然收获了这些人的好感,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至于亚瑟四人,他们是再也不会在这里住店。
直到本顿家来人,那个传说中的警长也没有现身。
鉴于口信中只邀请亚瑟一人前往,莫雷三人只得再待上一会儿。
乔纳森经历昨晚的教训之后,再也不敢拿出那只金表看时间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走上这条街道。
本顿小姐习惯早起,仆人们已经把早餐摆在户外的长廊上。
两张靠背椅,一张原木桌子,一份蓝莓糕点和一杯苦咖啡放在杰西·本顿对面。
自从她的丈夫,弗里蒙特中尉失踪以来,她已经拒绝了丰盛的早饭。取而代之的是每天六点必喝的咖啡与悲伤。
忍冬清凉的花香飘进亚瑟的鼻子,这是他被领进这座宅邸闻到的第一种香气。
走过槭树和梧桐护卫的林荫道,亚瑟看见了那天他在河边救起来的“小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