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偶遇

“我说，两位绅士，你们表演完了吗？”少尉如何看不出他正在推销自己，风头已然让他们抢完了。“至于你说的事情，我们还需要确认一下。”

“喔，长官！您就不能通融一下？”人群里冒出一个调皮的声音。

少尉并不吃这一套，反而涨红着脸，准备公事公办。“格林先生，我想说，你俩跟我走一趟也没什么坏处吧。”

“别答应他。”

“你在侮辱人，少尉。”

“胆小鬼，就知道在这里耀武扬威。”

......

在场的人虽然对骑兵队遇袭同仇敌忾，但周围人对这个没有上战场参加战斗，却要逮捕和审问“英雄亚瑟”表达着心中不满。

亚瑟必须趁着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表明态度，否则这群边疆人很可能头脑发热，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拿命搏取的机会。

“上帝保佑，我的朋友们。但，少尉的话我必须听。”接着，亚瑟把目光转移到少尉身上。“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我必须回营地确认一下我的人是否安全。”

“哼！你可真是一位好算计的老板。”少尉歪了一下头，示意两人可以回去。“我会在附近的帐篷里等你。”

人群继续簇拥着亚瑟和杜兰德，地上的耳朵早就被人抢走，也不知道会拿去做什么。

只是，仇恨已经埋下。

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才从热情的人群中回到营地里。他们的英勇事迹在两人抵达营地前，就已经被队员们得知，包括那个热心的苏格兰人——上校罗伯特。

等他们回到格林商行的营地，亚瑟才从韦尔斯口中得知，自己的牛群被找回来了。

而这一次，他还要感谢那个打扮得花哨的罗伯特。

说来也巧，半夜罗伯特起床方便，碰巧在自己山顶的房子看到了牛群。暴雨过后，月明星稀，他还说，至少有两个骑手引导那群肉牛，朝外面的草地走去。

又据他说，“我只是感觉那是一伙偷牛贼。于是抄起猎枪，朝天空开了几枪。你不知道，他们胆子也太小了，根本不适合干这份工作。”

“罗伯特，我必须要感谢你。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接着，亚瑟撬开木箱，从铺满干草的箱子里取出一把崭新的格林步枪。“再也没有什么能表达我的敬意了。请你务必收下它。”

“原来就是它。”亚瑟三人的遭遇他也听说了，罗伯特把玩着手里的家伙，忍不住赞叹，“好漂亮的枪！我发誓，它一定会成为西部的又一奇观，就像人人都需要马一样。”

“好了，伙计们！谢谢你们每个人的付出，今天晚上酒水管够。”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大老板。”

罗伯特的话，倒是给亚瑟提了个醒，外面那个少尉还在等着他。

希望这次的机会他能把握住。

......

郊外，五个骑手漫步在草原上，身形随着马匹的步伐亦趋亦步，夜色即将笼罩大地。

“长官，我们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杜兰德开始抱怨起来。

但是，这不能怪他。

几小时骑马行程把五人带到了堪萨斯河边，他们刚刚穿过一个沙瓦诺族社区。

那是一批粗陋的建筑群。低矮的屋檐堪堪高过马匹，只有一个美以美会的木质教堂和校舍看起来有模有样。

几十个身着白人服饰的沙瓦诺族高高大大的男人，围坐在一棵大树下，聆听他们的有产酋长帕克斯布道。

这些沙瓦诺人在农业方面的知识甚至要高出许多白人，尤其是在养殖和种植方面。

对白人来说，更加可贵的是，两边可以相安无事。

而现在，五人沿河走过成行的树林，踏过厚厚的砂砾，即将进入下特拉华河河口。

那里，将是特拉华族的领地和活动区域。

“怎么，英雄也有害怕的时候？”少尉轻蔑的反问一句，目光却是落在亚瑟背后。紧接着，他阴阳怪气地又说：“只是顺道去哨站确认一下那里的物资而已，你们不用担心。”

“遵命长官。”亚瑟背对着他，故作一声。

哨站只有半个班的士兵驻守，里面还住着许多错过进山时机的老猎人或者说破产者。

没有哪个士兵会驱赶这群自给自足的家伙，他们还巴不得有人替自己挡子弹。如果遇到大股敌人偷袭，这些家伙将立刻变成民兵。

驻守的士兵显然和少尉是老熟人，很快就把五人放进去。

天色在继续暗下去，怪鸱的叫声接替了丛林里鹌鹑的啭鸣，预示着今晚将会太平。

营房不可能为杜兰德和亚瑟准备床，两人只能在空地宿营，用马鞍当枕头，地上铺好毯子，就算一张好床铺。

堪萨斯河在这里，构成了沙瓦诺族和特拉华族两个部族的额分界线。

“次日渡河，千万别晕船。”少尉在睡前嘱咐了两人一句。

在这个看着凄凉的哨所附近，夜晚也有一种和匹兹堡郊外般的平静宁谧的气氛。

从这里前往莱文沃思堡，有一条军队用的车道，两侧是特拉华人的田地和小屋，绵延出去很远。

没有想象中的冲突和敌视，原木结构的简陋小屋里更没有冷箭射出，几个小时过后，五人已经来到离目的地七八英里远的地方。

一条溪水就在眼前，当他们正要跨过小河时，一群闹哄哄的人也准备涉水过来。

那是一群打猎归来的特拉华人。

不管男女都骑马，赶着一群驮骡，载着他们的皮货、生活物资。

这个陌生的队伍后头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人，他骑着一匹乱毛蓬松的矮种马，鬃毛上粘着刺果，嘴里衔着一块生锈的西班牙样式的嚼子。

一条生牛皮的缰绳甩在矮种马身上，骑马人微黑的面容和犀利狡诈的眼神便出现在五人眼前。

来人头上裹着头巾，一支来复枪横放在前面的马鞍上，“你们谁说了算？”

“嘿！别再靠近了。”少尉很不客气，抓着缰绳的手，而明显抖了。

“要我说，你不像一个头人，依我看...”他抬起粗糙的右手，先指着杜兰德，很快越过，最后指向后面的亚瑟。“就是你！”

过了几秒钟，来人定睛看了看，“不对，太年轻了。”

“该死...”少尉生气了，不过他把后面要说的话咽下去了。因为那个印第安人耳朵很好使，回头瞪了他一眼。

“走吧！”亚瑟主动提紧缰绳，马蹄涉足溪水，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