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被架空？

豪斯曼把亚瑟首先领到员工寄宿楼底下。

这是一块200英尺×200英尺的土地，四栋联排房子，中间两条16英尺宽的巷子。

采用A＋BB＋A的方式修建，即中间两栋采用“背靠背”的布局。

因此房屋的外立面宽分别为，46、38、38、46英尺，总计200英尺。

这种模仿纽约市区部分地区的房屋布局，可以很好的解决住宿问题，而且也不存在“共同住宅”拥挤、自建宅又过小的问题。

“保证每一层都可以照进阳光。”豪斯曼抱着双臂自豪地说，“不过，红砖用得较多，但却可以降低失火风险。”

“每栋都是5个独立单元，每个单元面积大约在1800平方英尺。每层6间，每间220平方英尺一间宿舍，可以住12人，双层床......”

豪斯曼还在那里滔滔不绝，亚瑟已经心算出个大概，这里的房间若是按照满员算，已经可以住下超过4000人。

看见自己老板陷入思考，豪斯曼果断给出答案，“住满的话可以接纳3000人。每层楼还有功能房，比如厕所和洗澡间，最边上那个单元式洗衣房，有洗衣女工......”

说到这两项卫生功能室，豪斯曼很自豪。

当大家都还在使用户外旱厕，或者用便盆，甚至随便打发的时候，这个宿舍区已经很先进，很人性化。

“豪斯曼·雷尔夫先生，你能告诉我，咱们的工厂有多少员工吗？”亚瑟感觉宿舍建的太大，而且有点奢侈。

“240多人，上周统计的数据。”

“每人一间房？”

豪斯曼当然知道自己老板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起来：“其他的房间都租出去了。每周1美元，吃放另算。中间两栋楼下面有酒馆，提供饮料喝食物。”

每周1美元能住在这样的宿舍中，真的很划算。

甚至比阿勒根尼城的地下室还要便宜，但豪斯曼挣钱的途径主要是酒馆。

洗衣房的生意豪斯曼外包出去了，管理女人他没有经验。

听到这里，亚瑟不得不得佩服自己这个伙伴。

“利润是多少？”

“你是说刨去支出和成本吗？”见亚瑟点头，豪斯曼继续回答道：“还没盈利。”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威廉很赞成我这样做。你父亲说，能为大家艰难的生活提供一点便利，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用豪斯曼说，亚瑟也知道，没有自己父亲点头同意，那些款项肯定不能落实。

“A栋是格林工厂的宿舍，BCD三栋对外出租，价格是1.5美元/周。沿河的工厂里，很多工人都想要来。”

“豪斯曼，阿勒根尼县竞选委员会是不是大力支持你这样做？”

“亚瑟，你比我适合从政！”豪斯曼惊呼一句。

“得了吧。现在我总算知道缘由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

改善工人居住环境，赢得口碑和声誉，那是政客们的目的之一。

为保住民主党在匹兹堡的优势地位，寻找金主是势在必行的行动指南。

豪斯曼继续领路，来到与河边几乎平行的四座厂房面前。

“参考洛厄尔地区的布特工厂最新布局，临河的一面是四栋长150英尺，宽45英尺的三层建筑，根据需要该可以加盖一层。

1、2、3、4都是组装工厂，5号楼在我们身后，既是仓库也是会计室。动力房在2、3、号楼中间，河水被引到坡顶，再冲泄到20英尺的水轮机上，把动力输送到工厂地下室......”

“打住，豪斯曼。我们有这么多钱吗？”

“有！惠特尼的工厂迁走之后，这里就剩一些小作坊。现在，格林工厂是匹兹堡第一兵工厂。”

豪斯曼没有明说，但亚瑟已经想到了。

“贷款对不对？”

“亚瑟，我还能说什么，没有再比你聪明的人了。”

亚瑟自己虽然是最大的股东，但是他远在西部，又加之才满18岁，而且又把权利交给自己父亲威廉和豪斯曼，所以他现在说的话肯定没有不如豪斯曼好使。

而且，亚瑟发现豪斯曼的口才很好，很容易说服自己，就连潜在的危机也能掩饰过去。

“贷了多少钱？利率多少？哪家银行？”

终于，豪斯曼不再侃侃而谈，“第一笔是匹兹堡本地银行5万美元，年息6%；第二笔是来自华盛顿10万美元，年息7%。”

“...为什么我不知道？”

“给你去信了，就在三周以前，可能这会儿已经到了圣路易斯。”

沉默一会儿，亚瑟开口道：“也就是说第一笔交易是在3月中旬？”

“差不多，两笔交易最后完成时间是在3月25日。离今天刚好28天，四周。”

听到这个时间信息，亚瑟已经知道自己被冒犯到了，准确地说是被忽略了，难道就因为当初未满18岁？

现在，他很想知道自己父亲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过去那么久才想起来给自己写一封可能还在路上的信。

“亚瑟，请你理解。我们当时的确很缺钱。根据我们之前的规划，预备的资金根本无法满。当我们在报纸上读到‘格林步枪入选探险队必备装备’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干。”

“不，豪斯曼。你们的计划很好，堪称典范。”木已成舟，亚瑟也不想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

何况他已经是民主党的人了，以后肯定用得上这个身份。

不过，以亚瑟曾经的经验来看，现在自己有种被架空的感受，而自己又分身乏术。

这俨然已经成了困扰亚瑟的一大问题，也为后来他创立“审计员”制度埋下种子。

亚瑟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参观工厂，但临走还是鼓励豪斯曼，“伙计，请原谅一个边疆归来的无知者的傲慢情绪。你依旧是我最坚固友情的捍卫者。”

妈的，冠冕堂皇的话老子也会说，今后还要多说。

“毫无疑问。你是最令人为之动容的老板，也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两人分开之后，亚瑟独自去会计室寻自己父亲，他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间，威廉已经从一个铁匠变成一个坐在精心打磨的胡桃木桌后的老板了。

此刻，威廉正认真地记录流水账，动作轻缓，对他来说，这是一项全新的挑战。

多年养成的警觉性，还是让威廉发现了瞧瞧进来的亚瑟。

“上帝！孩子，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现在习惯坐着了？”亚瑟轻松一问，拉过边上的轻质椅子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