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离职

不管怎样，医生也算本地区的名流。他的死讯带给整个社区的负面影响要大得多。

格林家的事情也被人们讨论，不过毕竟不是上流社会的人员，重要性自然比不上。

如果格林家因此出名，也是沾了那位道格医生的光。

离开警局，亚瑟一直在思考乔治警长最后交代的话。他犹豫着要不要说点实情，其余真相才能被掩盖。

趁着医生之死带来的视线转移，那三个暴尸野外的可怜虫根本少有人提及了。

所以，这是一个机会。不能等自己发达了被人找后账，那样就不完美了。

乔治·哈罗德因为是空降过来，所以对匹兹堡所属地区很不熟悉，那么捞钱很可能是一项主业。

最后，亚瑟心里有了决断。

“警长好像很喜欢雪茄，”亚瑟朝着刚刚报信那位警员说。“警官先生.......”

“不用客气，叫我科林就好。”接着他又说，“哈蒙德警长喜欢把雪茄当饭吃...哈哈......”

“这......”

“别担心。这种玩笑可以开，只要你明白事理。”

亚瑟默默地掏出5美元纸币，递过去。

科林小声说：“只要能给他带来收益，他可不会管什么该死的正义。那个牛仔和光头都是通缉犯。现在两人都被打死，却又无人领赏金，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看在5美元的份上，他又说，“破案其实很简单。郊外那三个人就是被那两个通缉杀死的。只不过运气不好，跟道格医生同归于尽了。”

“...我明白了。科林，你真是太好了！”

亚瑟听完，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警长是不是已经把报告写完，就差自己那份。

接近中午时分，亚瑟趁着警局没有其他人在，便鼓起勇气进入了警长办公室。

“你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吗？”警长似乎一直在等他。

“警长阁下，有一些情况我必须向您说明一下。”亚瑟说话的时候，两手紧攥着帽子，几乎就要拧成两半。

他必须把自己放在正当自卫的理由当中。

于是，亚瑟把他怎么反击游商以及他的两个手下的事情说完，然后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昨晚的事情应该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夺事件，你们家应该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至于那个游商，如果没有人来认领尸体，无人报案，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孩子，还有一点你需要知道。把你遇袭和退敌的报告交上来。最好别出什么岔子。这方面，你可以向科林学习。”

得到想要的答案，亚瑟非常满意，本来还想现在就提辞职，他觉得还是缓一缓比较好。

......

1837年开始的十年经济大萧条已经快接近尾声，但仍旧有很多人失业。

匹兹堡的工厂已经第二次降薪，拖家带口的人不得不在生产线上苦苦支撑。

到了下午时分，道格医生的遭遇已经传遍整个匹兹堡。

人们听说最近有流贼作乱，甚至都大胆到进城劫掠，变得人心惶惶。

下午三点是规定的警员面试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人潮涌动，络绎不绝。

作为阿利根尼县的县治——匹兹堡，它的核心警局自然不能寒酸。

而寥寥十几人的应聘者，甚至都没有把警局大厅坐满。

看来，最近的凶杀案已经深入人心，哪怕嘴上不说。

亚瑟和科林还是依照程序，给进来的人分发一张简单的问答表。

然后是一对一面谈，问了一些基本情况。最后一个环节才是枪法考验。

既然他们敢在匪徒作乱的时候来面试，一个个枪法都还不错。

最后剔除一些年纪太大，以及目不识丁的人以后，留下了五个本地人。

相较于亚瑟两人的轻松面试，警长乔治面临的问题则有些棘手。

七个市议员都给他来信，表示对案件非常关切。

而且法官凯南·休伯特还在信件中提到：“郊外那个游商与费城某个贵格派国会议员是远房亲戚，他对于匹兹堡的治安问题，秉持一些否定态度。对方还说‘让一个涉嫌谋杀的人担任警员，简直就是对法律的亵渎。’”

除了政客带来的压力，匹兹堡本地的有钱人，特别是捐助者，也给到了压力。

坐在办公室的乔治警长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要是能够重来，他一定会选择一个靠近东部的地方养老，而不是被忽悠来匹兹堡建功立业。

“亚瑟，看来你有一些麻烦了。”

“警长？”

“被你打死的匪徒，就是那个游商，据说有个议员朋友，还是在费城能说上话那种。你需要交一份经得住考验的证词上来，而且，我不得不暂停你的工作。”

算不算卸磨杀驴，自己这头刚刚套上枷锁的驴，难道这么快就下岗？

亚瑟心里虽然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担任警察。

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认识到了社会的残酷。

有钱有势的人，只要掉了一根头发丝那都是惊天大事。

屁民不管是死是活，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孩子，不要灰心，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不过对方说游商的钱财不翼而飞，需要查个水落石出。那位议员似乎资助对方，现在回报还没看见，就先损失一大笔钱，肯定非常生气。”

“我想是的。”

“会有办法的。如果你能追赃款，我想一定能堵上某个爱吃蛤蜊的嘴。”

又一次次进办公室的亚瑟只是站在那里，好像一只受委屈的鸵鸟，他只是呆立而不发表任何意见，不过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本来他设想可通过警局为突破口，培养几个心腹，进而和警方、政界甚至军队打通一些关系。

好以此帮助他在未来出售枪支，换取政治资本。

“乔治警长，我想西边移民营地里说不定有你们想要的答案。那天我来这里是想报案的，不过被突如其来的任命砸晕。我发誓，就连他的镀金怀表我都没有拿，甚至都没多看一眼。而且，非常遗憾的是，我不能跟在像您这样优秀的人身边学习。”

“亚瑟，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给予帮助。那些办公室的老爷们只知道用信件指手画脚。”

“警长阁下，这里有一笔不义之财，”亚瑟掏出一个布袋，“放到您这里肯定能发挥最理想的作用。”

亚瑟把差不多1980美元给到乔治手里，还附赠几个零钱，充分证明自己分文未取。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迟早有一天会得到重用。”乔治警长把钱袋直接放进自己衣兜，并给了一个微笑。“放松孩子。以后请叫我乔治。”

离职也没有什么流程，除了一个警徽，其他的东西几乎都是自备。亚瑟很顺利的完成了‘警局周游’。

“算不算被拿捏住了？”亚瑟心里不禁产生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