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意不好做

纽约银行匹兹堡办事处。

隔着银行的铁质的实心栅栏，花了几分钟才把贷款金额以现金的方式取出，其中三分之一是金属货币。

实际上，纽约银行绕过了本州的法律限制，只需要收购本地一家小型银行足以。

《自由银行法案》还未在各州立即施行，至少各州的立法机关还没有找到平衡各方利益的方案。

一拿到贷款，亚瑟便骑上‘黑炭’，直奔匹兹堡河边的商业区。

匹兹堡作为钢铁之城，虽然还没有迎来它的辉煌时刻，不过肉眼可见的变化已经让人无法辩驳。

烟囱的数量就像雨后春笋般的奇迹，每天都会从地里冒出新的。

它注定会是一座了不起的工业城市，不过它终究没有留住亚瑟，或者说这里暂时没有他的发声之地。

除了一些被大资本把持的钢铁制造业以外，本地生产的各类手工金属制品非常多，价格和质量也参差不齐。

苦于现在的运输条件，以及不安定的运输环境，产品价值在这里以及新英格兰地区被严重低估。

然而，在物资匮乏的边疆，一切都变得捉摸不定，包括物价。

那里的人们对数量的要求胜过质量，毕竟有比没有要好得多。

哪怕一口长柄锅，就算底部出现锈洞，它仍然可以勉强使用；短匕出现崩口、卷刃一样能再次发挥作用。

那些临街临河的商店里，有着最便宜的货品，不仅有本地的重工业制品，还有东部来的纺织商品、日常商品。

工厂区的路面已经被各种拉货的马车，碾成了类似水泥一样硬的地面。

亚瑟来来回回咨询过十来家工厂、批发商，最后选择价格处于中游的一家，他准备把“中间商”当成一个长期的事业来做，因此信誉很重要。

有些商品的价格的确很低，低到了亚瑟不敢买的地步。

例如，其中一家报价非常低的铁镐，亚瑟拿起来敲了没几下，嘴头竟然被削掉一小块。

这种8美分的镐头，他一个也不敢要。

经济不景气他是知道的，可没成想已经把一些小厂逼迫到如此地步，质量已经成为一种奢侈的品质。

亚瑟不打算去沃德家进口商品，但沃德家的马车还是给亚瑟留下深刻印象。

他特意雇佣了五辆货运大马车，其中一辆用来运输补给，其余四辆康尼斯托加马车用来装运货物。

这种马车不仅结实耐用，还较为便宜。

90双靴子（中短靴、过膝靴、套臀长靴各30双，包括自用。）、若干镐头、平底锅、铁铲、金属簸箕、夜壶、罐头、酒水等，几乎让亚瑟破产。

好在它的的进货价格十分低廉。一把镐头均价才10美分，平底锅12美分，铁铲10美分，几乎就是以成本价拿到手。

除了库存货物太多，经济形势不好以外，拿货的数量也是价格低廉的因素之一。

接近3000美元的货物，按理说只需预付百分之三十，至多百分之五十就行。

但是工厂那边知道他的目的地是西部之后，均表示必须全款结清，否则他们宁愿把货物放在仓库里烂掉。

购货的事情办好后，亚瑟还需要花钱招募人手。

五辆大车，他一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其中一辆是自己的补给车。

考虑到路途遥远，盗匪横行，他必须要做足准备。

格林工厂，

“有一件事，我想你肯定乐意。你帮我谢谢那位记者，广告费用也代为转交给她。”

经历完上次警察招募的情况后，他依然是通过报纸在匹兹堡招募人员。

要求是：必须是匹兹堡本地的人，而且是有家庭的人；年龄不能超过35岁，身体健康，能忍受颠簸......

最终，亚瑟在50多个报名的人里面，挑选出8个人。

必要的背景调查就花去亚瑟好几天时间，而且为了让雇员家人们安心，他还给每人提前发了一个月的工资——15美元。

别嫌少，内战时期联邦军队普通士兵还达不到这个薪资水平。比西部现在驻军的薪酬——七八美元一个月又高一倍。

要知道弗里蒙特的测绘队，雇佣老手也才一美元一天。更不用说那些人要面对的危险更复杂、更多。

亚瑟对雇员们保证：

“西部非常危险，但想要获取财富必须勇敢。我花15美元一个月雇佣你们，希望在遇到危急的情况时，能迅速站出来处理情况。如果你们都能安全返回匹兹堡，每人还将获得50美元奖金。”

现在亚瑟口袋里只剩下了不到1400美元，这部分资金需要预留下来应急。

豪斯曼知道亚瑟心情不错，又拿记者开自己玩笑。“你的马车里装得下20支步枪和30支手枪吧？”

“你说什么？”亚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刚刚过去的一周，我们就产出了这么多？”

“确切的说是半个月的预估产量。今天步枪两支，手枪3把。等那几个新手完全掌握生产步骤，超过我们预估的产量完全没问题。”

还不等亚瑟再说什么鼓舞人心的话，豪斯曼转而给出一个严峻的问题，“你能保证把枪卖出吗？”

“肯定可以！你放心。”亚瑟信心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确地。然而，事在人为，他这个老板不能再退缩。

因为他们车队大部分时候还是需要走所谓的‘公路’，那些都是需要付费才能通过的地方。

准备出发的时间耗去十来天。

当听说亚瑟要西进，莫雷主动找来，也正合亚瑟的想法。不仅是莫雷，他更期待康纳的加入。然而，康纳是不可能抛下妻儿，跟随他去冒险。

至于安东尼和哈利，早就被安排进车队中。

除去人员安排，亚瑟还需要考虑各州甚至各县的收费情况，特别是过境费用和路费。

有些州和地区是按货物重量计算，部分州则是按车轮宽度计算，各种过路费用和杂费加起来会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数字。

若非如此，西部的物价也不会高得离谱，所以提前安排好路线很重要。

另外，那件伏杀三人的案件也已经盖棺定论，亚瑟暂时不用去担心了。匹兹堡郊外那个移民营地已经没有商人。

至于亚瑟这个小角色，那名议员老爷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说，他的那个亲戚的死活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弥补自己的财产损失就行，包括未来的利润损失。

据后来透露出的消息说，那名议员投资不到1000美元，却在自家亲戚身上挣了好几千美元，包括损失费和赔偿金额。

......

7月18号，队伍准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