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生意好起来了

篝火旁。

莫雷已经35岁，不能说长得很健壮，但肥胖是肯定的。他走到亚瑟烤火的对面坐下。“看书有用吗？”

亚瑟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随口回应：“早晚有用，西部的土地早晚会在政府的法律管辖之下变得繁盛。”

“狗屎，联邦政府那些人都是吸血鬼。迟早有一天，那些想毁掉你来富足自己的人，会用政府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莫雷，你一定经历过苦难。但请你记住，将来他们还会制定更多法律来控制我们。因此，在我们还很渺小的时候，就要学会他们的规则。用他们制定的规则说服或者打败他们，从而制定出利于我们的规则。”

“那你不就变成了他们？”

“打不过对方的时候，我可以试试加入他们，等到他们向我展示出贪婪和恐惧的时候，我的目标就会出现。”

莫雷拨弄了一下火堆，然后拿着树枝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下来。

大约中午的时候，亚瑟让莫雷驾车跟他一起去对面工人营地。另外还带着两名雇员——壮汉巴特和瘦子乔纳森。

乔纳森口才不错，而且比较精通算术，起码收银是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先去拜访了劳伦斯的帐篷，不过首先出来的却是一个裹着半个身子粗布的女人。看来营地的生活，也不全是狗屎一般，起码有人很享受。

亚瑟让三人在营地的中央摆了竖起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格林商店’，然后他走出营地，骑马向下面的运河工地而去。

“臭虫们，赶快干，别想着偷懒，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一名邋遢的工头骑在马上叫嚣，手里的鞭子指向不远处木架上的一名黑人。

他嘴里的臭虫正是黑人，一群拿着50%正常工资的可怜之人。

岸边的亚瑟并未说什么，他只是把这一切记在心里，即便他有恻隐之心，又能怎样，且不说能不能改变一下现状，说不定黑人们还会因为他说好话而丢掉工作。

要不是半价的工资白皮们没兴趣，哪里轮得到他们。就算这样，木屋里的议员大人还饱受争议——让黑人抢走了白皮的工作。

等工头骂的口渴，亚瑟非常合时宜递过去一瓶威士忌。“先生，它免费。”

接住扔过来的酒瓶，工头并没有立马领情，他皱着眉头掂量着。“我不喝免费的酒。”

亚瑟翻身从马上下来，走到工头面前，摘下帽子。：“先生，我们在营地里的商队在营业。工人们太渴，或许中午休息的时候能过去光顾一下。”

“你和营地里酒馆老板认识？”

“不认识。”

“那就没问题，他那里的狗尿实在太贵，我已经欠他不少钱。”

亚瑟又不动声色地递过20美元银币，工头握缰立马扬蹄大喊。“你们都听好了，中午可以去这位老板那里买酒，便宜又好喝，就在营地上面的小坡上”

“我来自宾夕法尼亚，费城的威士忌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格林商店愿意为你们服务。”关系打通，亚瑟一边骑马一边在工地周围卖力宣传。

“我的上帝！乔纳森你能不能快点。”

“莫雷，别他妈喊了，否则你来收银怎么样。巴特，把马看住了，别让这群疯子把马车掀倒。”乔纳森凭借自己的巧嘴，历经十几天，已经和大伙儿混熟，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对话，肯定会打起来。

亚瑟并没有上前帮忙，他决定让三人配合售卖货物。

午前的20美元和一瓶酒显然带了好处。中午吃饭的时候不管白皮还是黑人，都乌泱泱的找过来。而且午休之前，他们也卖出去不少东西。剪刀、纱布、平底锅之类的很快就销售一空。

不过他们自己的营地那边还有很多，他也没想一次性在这里售完。况且，也没什么人会继续再买，那都是一次买卖。

几美元一瓶的各类酒水，很快就被售光。想来营地的小酒馆营业额，会在一两天内下降不少。忍气吞声的酒馆老板早就在上午找过劳伦斯。凭着多年积攒的小聪明和能说会道，劳伦斯答应下来，再让他们销售一天。

一天的功夫，几乎销售了全部罐头的三分之一，酒水也差不多这个比例，接过乔纳森递来的货款，亚瑟内心激动不已。

20美分的罐头，卖出了3美元的价格，80美分的威士忌被4美元抢空。如果营地能让他长期待下去，他一定会慢慢出货，然后赚取更高利润。

差不多400美元的货品，让亚瑟收获了接近1500美元的利润。正当他憧憬在更远的地方，挣取更多利润的时候，劳伦斯派人来下了最后通牒。“明天日落之前，必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亚瑟并未像他的雇员一样表现得很气愤，他深知这就是西部。

车队在第二天中午之后就已经开拔。一路上越来越多的惨像，把六个年轻雇员变得沉默寡言。亚瑟也再没有感慨过迤逦风光，只是目光坚定的带领车队前行。

晚上的时候，一场大雨来袭，导致22岁的桑迪生病。事实上，这个孩子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

亚瑟把他安排到马车上休息，那里已经有空余地方。货物在路途中不断的被售出，只要价格能被接受，不管多少都尽量交易。他想腾出一只马车供人休息，整天骑在马上很累，赶车的座位大伙也是轮流上阵，上面至少可以挤下两人。

路过人烟稀少的荒野，他们又必须回到马背上。

车队的商品面向所有人，甚至还有印第安人过来买枪，不过均被亚瑟拒绝。哪怕对方愿意出价200美元向买他一支格林步枪，亚瑟也没有动心。

不是他不想卖。如果有谁敢大张旗鼓或者说明目张胆的把军火出售给印第安人，那他一定疯了。哪怕没有联邦政府的禁令，民间的敌视就足以让某个胆大的家伙去见上帝。

不过看在上帝的份上，售给对方几只皮靴是可以被理解的事情。那是利润率最高的一笔买卖，以20美元一双卖出5双中筒皮靴。

等印第安人走后，罗斯金骑马与亚瑟同行。“老板，我们很可能被印第安人盯上，刚才那几人明显是过来侦察。”

“我知道，不过千万别引起恐慌，最多还有两天就能抵达马斯金格姆河。”

他们为节省时间，一路上很少停下来。因此，他们和移民大部队相距甚远。

“罗斯金，你觉得他们是哪里人？”

“不知道，无法分辨。也许是切诺基人，又或者是克里克人。”

“为什么？”

“‘眼泪之路’听说过吧，那就是我们犯下的错误。也许他们中逃出来的人，正司机向我们复仇。”

听他说完，亚瑟没有再继续追问。

正如他父亲威廉所说，每个人都有不容窥探秘密。

“过了草甸，前面是一片林地，都打起精神来。”罗斯金调转马头，一路控马向后奔去，招呼大伙注意安全。

林地边的道路上，一棵大树轰然倒下，车队里响起马的嘶鸣声。

“敌袭，敌袭。”莫雷已经扯开嗓子大喊，与此同时他寻到一处凹地，迅速趴在车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