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正恭领着夏无伤回到京城。
“李兄,你打算带我去哪啊?”夏无伤满心好奇。
李正恭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拍了拍夏无伤的肩头:“跟着我走便是,保准是个妙处,让你大开眼界。”
行不多时,一座朱楼绮户映入眼帘,楼前彩绸飘飘,香气袅袅,夏无伤定睛一看:寻芳阁。
夏无伤转头望向李正恭,脱口而出:“李兄,这……这不是青楼吗?”
李正恭哈哈一笑,笑声爽朗,似是料到了他的反应:“没错,就是青楼,不过嘛,它可不是一般的风月场所,而是合欢宗名下的产业。”
“合欢宗?有何特别之处?”
“合欢宗的姑娘更润啊!”
“……”
夏无伤一脸黑线。
“好了,不逗你了,”李正恭正色道,“头儿让咱们来打探一下赵家在搞些什么邪术,若说消息,咱们镇抚司都没有的记录,那就只有合欢宗可能会有了,合欢宗的青楼开遍整个大周,来往客人遍布正邪两道,没有什么地方比合欢宗的消息更齐全的了,而且这些宗门的历史比大周要久远的多,只要出得起价钱,就没有合欢宗打探不到的消息。”
夏无伤依旧疑虑道:“合欢宗就这样太明目张胆立足京城?”
李正恭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那当然,人家合欢宗虽然为其他正道人士所不齿,但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正道大宗啊,男女人伦,本就符合天地大道,只要不惹事,当然敢开在京城了。”
夏无伤心想确实有道理啊,男欢女爱才是人间大道啊,前世的各种设定里,几乎清一色的把人家合欢宗打入魔教范围,确实有点冤枉人了,虽说品行确实不是很好,但是哪个势力没几个蛀虫啊。
思忖间,二人已然踏入大堂
一群身姿婀娜的女子蜂拥而上,将李正恭围了个水泄不通,轻挽他的手臂,娇嗔道:
“呦,李公子,可算把您盼来了,奴家这心呐,都念得揪成一团啦。”
也有将目光投向夏无伤,美目流盼,秋波盈盈:“这位小公子,面生得紧呐,瞧这俊俏模样,陪姐姐耍耍呗。”
李正恭倒是镇定自若,脸上笑意盈盈,双手不老实,在众女子腰间轻掐慢捻,嘴上却道:“姑娘们,今日有正事儿,劳烦带路,引我二人去见总管大人,改日再与诸位畅叙幽情。”
一位身着粉衣伶俐乖巧的女子开口道:“好了,姐们们别闹了,李公子今日是来办正事的”说完转头对二人说道:“二位公子这边请,主管正在楼上歇息。”
风衣女子带着二人穿过曲折回廊,绕过雕花屏风,来到一处雅间。
雅间内,弥漫着一股馥郁醇厚的檀香,轻纱帷幔随风轻舞,如梦似幻。
香榻之上,斜倚着一位女子大胆的装束,夏无伤还是第一次见。
身着一袭嫣红长袍,领口微敞,香肩半露,胸前大片雪白若隐若现,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长袍下摆开叉直至大腿根儿了,魅惑天成,只需一眼,便能让人血脉贲张。
女子瞧见二人进门,美目流转,径直朝着夏无伤抛去一个媚眼,夏无伤心下大惊,不知道这主管对自己做了什么,胸口处那团神秘的能量突然悸动了一下,把夏无伤吓了一跳,好在悸动转瞬即逝,重归沉寂。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转瞬又恢复了那副慵懒魅惑的模样。
李正恭见状,笑着拱手打招呼:“花盈主管,别来无恙啊。”
“哟,李公子,许久不见呐。”花盈笑语嫣然,可那目光却始终黏在夏无伤身上,“这位公子,看着眼生,敢问尊姓大名呀?”
夏无伤微微躬身,拱手回道:“在下夏无伤,见过花主管。”
“夏公子一表人才,今日得见,实乃奴家荣幸。”花盈轻掩朱唇,咯咯笑道。
李正恭轻咳一声,提醒道:“花主管,我这小兄弟初来乍到,脸皮薄,禁不起您这般魅惑,还是收起魅功吧。”
花盈眼波流转,轻嗔道:“李公子,您可小瞧这小公子了,他定力深着呢,奴家这点小手段,怕是不够格。”
夏无伤心想,果然是合欢宗,一见面就对自己施展魅功,还好胸前的能量好像排斥一切外物,不然只怕是要出丑了。
李正恭也不与她多做纠缠,切入正题:“花主管,今日有要务在身,找您打探一桩要紧事,您且开个价。”
花盈朱唇轻启,伸出葱葱玉指,指向夏无伤,笑语盈盈道:“李公子,让这位小哥哥陪我一晚,如何?”
李正恭替夏无伤拒绝:“花主管,您可别开玩笑了,我这兄弟是正经人。”
夏无伤在旁,心下暗自嘀咕:“我还没表态呢,你怎么就替我拒绝了,我不是正经人啊!”
花盈佯装委屈道:“瞧李公子说的,奴家难道就不正经了?奴家至今可还未梳拢呢,清清白白一女子。”
李正恭无奈苦笑,只得交底:“花主管,他是我头儿的人,您就别为难了。”
花盈一听,脸色骤变,笑意瞬间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峻,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既如此,你是为公干而来,还是私事?”
“自然是公干。”
花盈沉默片刻,权衡一番,道:“未来合欢宗有何需要,你们镇抚司回馈我一件情报,仅限姜宁所属”
李正恭应下:“没问题。”
而后,李正恭将三人在元河县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追问道:“花主管,依您之见,这赵家行径,是什么邪功?”
花盈蛾眉轻皱,陷入沉思,片刻后,朱唇轻启:“既要青壮年的血气,却又不即刻索取,待出现异常后,还需四五日人才失踪,这般做派……”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关键,“倒是与一门功法颇为相似。”
“什么功法?”李正恭迫不及待地问道。
“凝气练尸之法。”
“练尸还需血气?”
花盈耐心解释:“寻常练尸,自是无需血气,可这门功法与众不同,并非单纯为炼尸,而是借血气滋养自身,提升修为。”
“这岂不是与血煞宗的血煞功相同?”李正恭脱口而出。
花盈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要真是血煞功,姜宁还会让你们来找我?”
“血煞功简单粗暴,直接提取血气,杀人夺命即可,而这功法麻烦就麻烦在两点:其一,需借练尸转化血气;其二,要在献祭之人与自身间建立紧密联系,此过程恰好耗时四五日,待二者关联稳固,此后尸体实力每增进一分,宿主修为亦随之增长。”
“尸体还能增长实力?”李正恭一脸不可思议。
“那是自然,若不然,何必大费周章,直接去乱葬岗拖几具尸体了事。”
夏无伤此时问道:“为什么赵家会把人放回去四五日,而不是直接囚禁起来?”
花盈解释道:“双方建立联系时,献祭之人不能有反抗的念头,不然直接就会身死,变成普通的尸体,赵家估计是用什么法子诱惑这些人,从而让他们不自知的做出献祭,仪式完成之是就被变成被控制的行尸,这才会造成失踪的现象。”
花盈又说起了渊源:“我记得曾有个宗门钻研此术,后来被蜀山灭门,只是不知为何,这功法竟又流散于世。”
夏无伤还是不解道:“那这个功法不是很鸡肋,限制这么多?”
“人家上古门派当然不会只有这些手段了,依托幻境号称天国,连强大的修士都会迷失在其中,哪会像如今这样只能对凡人下手。”
这才对吗,听着倒是挺厉害的,但是想想元河县发生的事情,总是感觉非常的low,果然是残次品啊。
夏无伤恭维道:“合欢宗果然见多识广。”
“呵呵呵”花盈笑了起来,也不知是谦虚还是炫耀的说道:“你们运气好罢了,你说这功法与我宗是不是绝配,在我宗的醉生梦死之下,绝对没有半分反抗的心思,不过宗门先辈研究过后,觉得太低级看不上罢了。”
“……”
最后花盈还不忘提醒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恐怕此人手下控制的尸体要有数百名之多,你们小心行事。”
李正恭起身,拱手致谢:“多谢花主管提醒,此番人情,我们记下了,告辞。”
待二人走出寻芳阁,夏无伤一肚子好奇,忍不住问道:“李兄,这花主管与咱们头儿之间,有什么恩怨?”
李正恭神色一凛,压低声音道:“当年花盈初入京城,与头儿起了冲突,被头儿狠狠揍了一顿,你日后若是与她打交道,切记莫要提及头儿,省得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