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外星人吗？”
酒德亚纪问道。
“……”
这一问直接把路明非干懵了，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出来的同学都是那种表情了，敢情是这么面试的？
“我相信光。”
路明非沉默两秒，一本正经地说。
“噗呵哈哈哈……”
叶胜还没get到什么意思，酒德亚纪就银牙轻启，笑出了声。
感受到叶胜疑惑的目光，亚纪凑到他耳边，告诉他这是迪迦奥特曼里的台词。
“嗯……回答是‘我相信光’。”
叶胜闻言没有多说，只是认真记录。
喂喂！不是……我就开个玩笑，真记啊？
路明非一口槽憋在心里吐不出来。
“哪有面试问这种问题的……”
路明非抚额，有些头痛，无语道，这种问题让他怎么答？
“呃……这也不是我们问的问题，而是教授出的题目，与我们其实无关，我们只是考官，只负责记录答案。”
叶胜顿了顿，解释道。揉了揉眉心，心说:
早就说这问题不靠谱了吧，偏要拿来用，害我尴尬了一天……
“是那个古德里安教授吗？”
路明非问道。
“是的。”
叶胜点点头。
“那……教授呢？”
路明非左顾右盼。
“还没下飞机呢，晚上才能到。”
叶胜摊了摊手，说。
“哦……那好吧，你们问。”
路明非摆了摆手，心想:
好奇葩的教授……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叶胜操作起电脑，准备记录。
“这个……是否相信外星人？”路明非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可能有吧，但我不确定，我相信眼见为实，对于未知的东西，不坚信其有，也不确信其无。”
路明非回答认真了些，外星人这个话题他和夏学妹没事的时候闲聊过，这会儿答起来还算利索。
“不过，浪漫主义一点想，我还是觉得会有吧，不然人类就太孤独了不是吗？”
路明非又补充道。
“孤独？你刚刚是说孤独？为什么会因为没有外星人而感到孤独？”
酒德亚纪插话问道，声音灵动而好奇。
“这个……呃……这么大个宇宙，要是只有人类一种智慧生命，不就和一个监狱一样吗？”
路明非眼睛乱转，随便编了个理由。
“嗯……你是说，你觉得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智慧生命？”
酒德亚纪又问道。
“希望有吧。”
路明非口是心非地说，楚学长说了，他要表现得像个普通人，那就不能暴露他知道龙族存在的事。
“我倒是希望没有，这样人类安安稳稳的也不错。”酒德亚纪意味深长地说，“好了，下一题，你相信超能力吗？”
MMP……这都什么题啊，出题的脑子有坑吧？
路明非心中暗骂，果断说:
“不相信。”
“为什么？”
“至少我没有，也没见过，在信息技术普及的今天，都没有听过这类报道，那大概率就是没有了。
“当然，也不能完全认为没有，不过在被发现和证实之前，我不会相信。”
路明非信口胡诌道，他都不相信超能力，那就有鬼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
酒德亚纪追问道。
“因为没有科学依据，如果相信的话，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不是白学了吗？那就太可悲了。”
是啊，早就悲完了，他世界观去年就崩了，现在还没重建完。
“嗯，这回答就和我们最后一题有关联了。”酒德亚纪点点头，“最后一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
哲学题？这是政治教的吧？可我是理科生啊……没办法，按照自己的理解乱答吧。
“呃……我觉得，两者都要。”
路明非想了想，说。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是唯物主义者吗？”
酒德亚纪问道。
“我学的是唯物主义，并不代表我是完全的唯物主义者。”路明非其实连唯物主义者的概念都比较模糊，完全是在瞎掰，“我觉得人类有时候需要唯心一些，这样更方便克服困难和面对挫折。
“而且，如果只是生存的话，物质和肉体确实够了，但……我觉得那样就不算人类了，人类是一种智慧生命，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与灵魂，不然就和动物一样，无法决定任何事物……”
……
路明非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大堆，但都没说到点上，还是概念不清晰的问题。
“好吧，你的答案挺新颖，不过也有道理的……”
酒德亚纪干笑两声，强行夸赞道。
路明非心中好笑，他明明是乱答的，居然还被夸了？总不至于刚好碰对了吧？
“问题问完了，我应该走了吗？”
路明非问道，如果还有这种鬼问题，他是真的不想答了。
“再等等，”叶胜拿出一张打印纸，“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小测试，答完就可以走了。”
“哦，好。”路明非接过打印纸，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白纸一张，一个字都没有，这怎么答？
有病吧……等等，不对，难道是……3E考试？
路明非刚想骂人，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楚学长提起过的一种考试，这种考试是放一段“龙文”，唤醒“灵视”，用来确定血统纯度。
果然，叶胜拿出了一个录音机，说道:
“不用惊讶，这就是一张白纸，等会儿我会放录音，里面有题目，你直接写在纸上就行。”
说完，叶胜便按下按钮，开始播放录音。
然后……
“听力考试正式开始，请看听力部分第一节，听下面五段对话……”
开始放起了听力录音？
路明非又懵了，难道是他想错了？不对啊！听力也是有题目的，他拿张白纸写什么？把对话全抄下来？英国人自己也做不到吧？
他可以想象之前坐在这里面试的同学是有多么蛋疼了。
不对不对，再仔细听听……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听，这次他听到了，听力录音之下似乎有些某种低吟，像是诅咒，又像圣咏，声音似乎还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死金活化。
明明是一阵低吟，路明非却莫名其妙地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却无法理解。
什么鬼的“死金活化”……把这四个字写上去？
路明非刚想动笔，心中那把锁再次松动，脑海中浮现起杂乱的线条，组合成画面的碎片，拼接到一起:
龙，还是龙，不过和上次不一样了，出现了人，谄媚的人。
龙在金属上用手刻画着什么，边上是一群讨好地笑着的人，手指着某个方向，似乎在说些什么……
这次的画面比上次要清晰很多，心中那把锁也松动得更加明显。
一阵剧痛袭来，路明非只感觉有成千上万人在拿针猛刺他的头皮，大脑痛到有些麻痹，两眼发黑。
“嘶呃……啊……”
路明非抱着脑袋，痛苦到大声呻吟。
边上的叶胜和酒德亚纪似乎对此并不惊讶，依旧在认真做着记录。
路明非痛得两眼一黑，再度回过神来时，周遭的一切似乎静止，酒德亚纪眨眼眨到一半，显得有些滑稽。
怎么回事？
路明非心中正疑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哥哥，我们终于见面了。”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路明非回头，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倚在他坐的椅子上，穿着一身西装，一双明黄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站起身，皱眉问道。
“我？我就是你的灵视啊，你可以叫我……路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