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正的抉择(上)

当大脑放空，身体与脑子不再协调，这种压抑又麻木的生活，累的永远都是自己的身体，神经好像总是后报道。

唯一闲暇的时光，就是抠着铁栏上的锈，与萧沉唠嗑鱼烤着好吃，还是生的好吃，说等有机会一起捉鱼去。

去看看夏天围栏外吱吱的蝉到底长什么样，去爬爬我故乡的雪山，去听听萧沉口中喳喳呀呀的戏曲。

嘻嘻，每当我换牙，觉得牙齿痒痒的时候，偷偷地拿之前怒晴狮王的红色晶核磨牙，我打死也不会承认晶核上面的水痕是我的口水……

顾辞岁总被我的恶作剧吓到，真是胆小鬼，老鼠肉多香，想着顾辞岁瘦弱的小身板，呃，就该补补，还是我背着萧沉偷偷藏的呢。

没事呢，就教他几招，我喜欢他看着我的崇拜眼神，我便会故作高深的跟他说，【看我，你不行】。

之前那个姓谢的整个透明似的，不过总在萧沉身边跟着，我只知道萧沉他抢我小弟。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我亲自制作已久的胸针送给萧沉，胸针主体是由玄兽的细骨与筋构成，大体菱形，中间镶嵌着耀眼的红色晶核。

你仔细看会发现下面刻着″XC“——″萧-苍”，要是以后这小子有对象，他可以解释成是萧沉，我正为自己聪明沾沾自喜时，萧沉握紧胸针，【谢谢，我会珍贵的】

我望进他眼底的喜悦，自己也跟着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情绪随萧沉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仅此一个】

我头仰得老高了，虽然我避开他的脸和凝视。

他微笑了;我想他那时笑容就像一个苏丹在幸福和欢喜的时刻，用金子和宝石使一个奴隶变富以后赐给的那种笑容，

【弄丢了，就不和你玩了】我吓唬他

萧沉抿了抿嘴唇，十分坚定地看着我说【一定不会把你……的东西弄丢】，呃，盯着我都不好意思了。

最近我们开始接受任务了，从流浪汉到小商贾，或是普通的一家人，在我杀死他们沾满鲜血时，获得了不同于训练时的刺激，让我麻木的神经获得一时兴奋。

可萧沉充满了痛苦，他放过孕妇，放过儿童，放过孝子，唯独没有放过他自己，他有他的底线，教养道德。

我一遍遍告诉他，被发现了他会受到重罚，甚至死亡，杀了废物换自己活着不好吗。

他不理解我，说我错了。

没关系，我表面认同跟我每次任务杀两批人有什么关系？

当他每次赶到时，呀，那些人怎么自杀了，不会知道有人会来杀他们吧，嘻，我安慰他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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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不知过多久，我说人类的话越来越流利，转眼间便过去了8年，

石子变得越来越坚强，似乎长高点了(1米60)，可怜没我高(1米68)，不过看久了觉得石子莫名的小帅，耐看型。

【信不信我拍死你？】我吓唬他道，可惜他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苍姐姐，我可以挨你几拳？】、【你放心，包在我身上】、【顾辞岁与我谁更好？】……

我瞥了他一眼，好奇的道【你怎么不问你和萧沉谁更重要？】

他撇了撇嘴，【我和萧哥哪有可比性？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不，更崇拜你】他不好意思地揉着脑袋，他会不会给他偶像给整肉麻了。

【苍姐姐，你还没说我和顾辞岁到底谁更好呢！】他着急道

【当然是我家石子最好】我微笑着说道，石子得到了满意答案，带着笑容去打鸟，说给我办顿肉吃。

话说顾辞岁，当年那个我一拳就打趴的瘦弱小子，长得越来越结实，现在竟然能和我打三个回合，可惜他还是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

顾辞岁照旧屁颠屁颠在我后面喊老大，乍一看确实人模狗样，有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英俊的脸棱廓分明，让人移不开眼，笑容是大而灿烂，瞎了，我得戴墨镜。

【老大，我和石子谁最好？】他像只大狗狗一样粘着我，我听着这个问题，我大脑突突的疼。一个两个幼不幼稚！

我十分严肃加二分正经告诉顾辞岁【当然你更好】，顾辞岁听完开心地去捉老鼠，说给我整顿肉，

最后，我沉默地看着碗里半熟的老鼠肉夹带着一点血丝，没有拔光毛的鸟的脚还在盘子里抽搐。默默的放下了手，啊，拳头硬了。

【苍姐姐，说我最重要，比你的更，强调意味更深。】

【那我还比你这个最重要，更重要呢】

看着我的两个头号粉丝，开启了辩论，得嘞，我多余，我走。

走出来，我看见了萧沉，他也看到了我

【苍，吃午餐了吗】萧沉拉过我的手，来到树下阴凉处，温柔地打开一个饭盒子，是红烧鱼。

他一边解释一边劝导我【这是谢卓在外面开私灶，我偷偷做给你的，你呢，每天拼命训练，外出做任务，没有按我嘱咐认真吃饭，注意点身体好不好，啊？】他的语音稍有责怪，但更多是心疼，浓眉下那双专注的眼，此刻在我身上停留。

得，萧沉越来越唠叨了，我的名字，从他囗中喊了千万遍，我都快听腻了。

他走到阳光底下，任由阳光打在他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袭略微紧身的上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我摸了摸坐在底下的凉石，呵，像不是一世界的人。他蓄着一头短发，黑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看见精致的锁骨。

他有着健康小麦色的皮肤，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给人踏实稳重，不乏无形的压迫感。

萧沉递给我一个瓶子，“吱吱″里面关着一只蝉，萧沉郑重跟我讲【你说的那些风景，我想陪你去看看】

我随意地回他【一个人多快活，我可不要你在，别挡住我桃花】

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萧沉平淡地说【那也得我帮你把把关，知难而退不是好角子】他再连忙添上一句【作为你的朋友】，我觉得他快成我爹了，咋滴，带个对象回来，还得给他物色一下？

【可别，那我老了也找不到】我露出狡黠的笑，【实在不行我把你给绑了，凑合凑合】

他愣了片刻，半天挤出来了一个字【好……】

好个屁，看着他1m8大个子在那里扭捏，我头也不回就走了，逃了逃了

我也不知为什么下意识想逃，一定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好一个萧沉，在别人面前闷的像个葫芦似的，要是突然在人前笑了，让我想起了那句话。″我家少爷终于笑了“。

多年以后想来，这也许是我和萧沉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没有太多顾虑，没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