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口谕,大阿哥内殿觐见”
李德全旨意刚宣完,大阿哥直接就起了身,先是耀武扬威走到了诸位阿哥前面威风了一把。接着干跟着李德全进了内殿。
大阿哥明白现在皇阿玛最依赖他的时候,他比任何时候腰杆子都硬,说话有底气。现在热河行宫这边大阿哥认为除了叛军,就是自己手下善扑营是唯一可以抵抗叛军的部队,他当然有底气。
进到内殿,老大没有行跪礼,躬了躬身,“皇阿玛,凌普的叛军?”
康熙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大,你真看到胤礽跟胤祥在凌普的叛军之中么”康熙盯着大阿哥询问道。
“这个,皇阿玛,天又黑,人又多,儿臣没有看清。不过儿臣可以断定胤礽铁定在凌普的叛军之中”
“嗯?”康熙歪头一声疑惑沉吟。
“皇阿玛,这是明摆着的事,胤礽狂悖不法,对皇阿玛不满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今儿个您又没让他接见外藩,那支金如意也没赐给他,所以他就更加以为要废了他太子的名位,因此他就铤而走险。”大阿哥自以为是大发其词。
康熙这个时候还真要依靠大阿哥,不动声色,不过听到大阿哥言语也是起了疑心,但是并没有带到脸上,仅仅是温和的吭了一声。
“有理,说下去”
“替皇阿玛想想,您也真难。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胤礽结党多年,私人门吏遍布天下。这一次……这一次就是平息了叛乱,只要胤礽还在,朝廷就永无宁日。”
听到康熙声线平和,大阿哥自以为得计,低声自以为是的剖析了一番。
“你的意思”
瞅着康熙神情言语之中都是鼓励之色,大阿哥自以为已经揣摩透了皇上的圣意,心中自然是欢心鼓舞,一咬牙,就给了狠厉的建议。
“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听了大阿哥的话,康熙半晌没有回话,回过身去,给了大阿哥一个背影,但是脸色上已经是铁青无比。还是强忍着语气温和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朕杀了胤礽?”
大阿哥听着皇阿玛这个时候声音还是这么温和,自以为皇阿玛同意自己的意见,太子之位已经向自己摆手,连忙继续进言。
“皇阿玛是古往今来第一仁慈之主,您当然不忍。不过儿臣想,我是皇长子,替主分忧、为父解愁,责无旁贷。这件事,您看是不是交由儿臣来处置。”
听了大阿哥的话,康熙的心已经阴的跟结了冰一样,但是叛军还没有平定,也得忍着。说话还是比较温和。但是表情已经快忍不住了,背着身不让大阿哥窥探到自己脸部,转移注意力连忙叫了张廷玉。
“衡臣啊”
“在”张廷玉连忙回道。
“听见没有?大阿哥有胆有识呀,真这么做你就不怕后世说你残忍,不怕史笔如铁,人言可畏?”
张廷玉可是正对着康熙的,康熙脸上狰狞的表情全在他的眼皮下,吓得没敢回话。
“儿臣这是尽孝道,人言不足恤,天命不足畏,为了皇阿玛,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儿臣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后世的评论。”
“皇阿玛圣明,儿臣愿意为皇阿玛效死力”
大阿哥本不是心思细腻之辈,这个时候还没有听出康熙言语之中的怒气,这一听皇阿玛夸他有胆有识,更是大喜过望。自以为得了康熙的承诺,直接跪在地上,表起衷心来。
“你先下去吧”康熙摆了摆手。
“皇阿玛你好好休息,处置叛乱一切有我呢,断不会让您惊着。就算凌普真打过来,我凭借手中善扑营护您安全万无一失”老大自信的拍着胸脯说道,退到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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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众阿哥还跪在地上,大阿哥先是听着胸脯在阿哥前面来回转了几圈,昂首挺胸,眼睛望着天上月亮,眼高过顶。迈着四方王八步,自以为此时此刻是这辈子最耀武扬威的时候。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皇阿玛年龄大了,在内殿躺着呢。太子被废已是定局,其他阿哥跪在自己面前,自己不取太子而代之,要知道自己是皇长子。立嫡立长,嫡子要废了,现在是长子上台的时候了。
“现在的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切顺从皇阿玛的意思,谁也不能拗着来。胤礽之罪获咎于天。任谁也保不过的,谁要敢保他,那就是同皇阿玛过不去,同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过不去,同我大清江山社稷过不去,你们呐,只要你们听我这句话,一切都由我大哥维持着,谁都不会受株连的。”
“长兄如父我是皇长子,一切有我这个大哥在”
大阿哥昂着头,跟训斥儿子般的对下面诸位阿哥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过大阿哥似乎在冥冥之中明白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这个时候的大阿哥当仁不让,全力以赴的去争取。
。。。
大阿哥在这边训话诸阿哥训了得有一个时辰,他自认为护驾有功,是第一个献上太子调兵手谕的,皇阿玛青睐,自己就是“假太子”了,是君。诸位阿哥都是臣子,君君臣臣,君训斥臣子不是应该的嘛。
所有的阿哥都挺不满的,但是情况不明,也没有出来反对的,任由大阿哥在那耀武扬威。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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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十三阿哥来了”突然一声断喝凭空想起,不但大阿哥,在场的所有阿哥都回身看去。只见太子在前,十三阿哥在后,红着脸,满身风霜的走了过来。肩上还飘满了雪花,在野外时间长了,估计是冻得。
大阿哥斜着眼看了眼太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心里认为太子已经是反贼,已经不配跟自己相提并论了。心理也是充满了遗憾,这个胤礽怎么没死在外面,看到他身后的老十三明白了。老十三武艺高强,给太子当保镖了。心里后悔的是,当时康熙要是让他去平乱,它就可以趁机杀死太子了,可惜康熙没有允许。
“胤礽,你这个反贼,还有脸来见皇阿玛。”
太子没说话,老十三这个暴脾气看不下去了。指着老大的鼻子就骂,“大哥,刚才我就听到了你在这上窜下跳,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保太子都来保你?”
大阿哥训话训了一晚上都没有反对的,现在老十三一出面就跟自己唱反调,顿时大怒:“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十三脾气跟老十四都比较火爆,但是心机没有老十四深,没看一晚上十四阿哥都没有说话么,他都是选择时机的假装暴怒,跟老十三不一样。老十三一甩袖子
“什么意思,大哥,你逼太子的话我都听到了。就算是二哥有罪,可他毕竟也当了四十年的太子,份属君臣、情连手足,你都能这样落井下石、火上浇油,要是我们几个阿哥犯了什么事,落到你手里的话,那还有活路?就冲著这一条,我告诉你,你想要整倒了太子取而代之,我胤祥是第一个就不答应。”
大阿哥一听更是觉得老十三在挑战自己这个未来太子的权威,必须打压下去,直接栽赃嫁祸:“老十三,我知道你是太子一党,就冲着你今晚和太子单独勾结在一起,凌普率兵进行宫的事就少不了你的嫌疑。”
“那你就到皇阿玛那儿去,告我一个起兵谋反的罪吧。难怪人家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老十三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十三弟,不得乱说。”他豁出去可以,城府极深的老四可是听不下了。要知道康熙就在屋里,就是一门之隔,老十三的话可是都听在康熙的耳朵里。他也算的上是太子党之一,很容易受到牵连,连忙阻止。
“怕什么,我大不了就是一死。就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能看着咱亲生骨肉自相残杀。”老十三的脾气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管四爷的阻拦,大声说道。
“哼,老十三,我看你是死到临头了”老大冷笑一声,也不跟十三阿哥辩论了,嘴里恶狠狠的说道。
太子这个时候举手止住了老十三,就要往内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