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河曲部(三)
- 文明:从绿皮兽人开始
- 早该写写了
- 2260字
- 2024-07-30 11:30:06
在说话间,撒拉卡带领的三百绿皮骑兵已经绕过了正面铺设的少量拒马,从军阵的右面投掷出了第一轮标枪。
与九月十日欧克的那一轮标枪投掷不同的是,撒拉卡扔出标枪的角度更高,标枪略过弧线,从第一排士兵的头顶飞过,而后狠狠扎在第二排士兵的身上。
第一排的奴隶兵们发现自己幸运的从这些恐怖的标枪下逃过一劫,可紧接而来的是后方朋克扔出的标枪,这一轮标枪从低空略过,而后轻易的扎穿了撒拉卡面前的士卒。
因为这两轮标枪造成的前排短暂空白,撒拉卡与三百绿皮又拿了一支标枪,他要再扔一轮!
他很清楚,自己带的人更少,放过来的敌人却更多,那就更需要依赖远程武器所带来的巨量杀伤帮助他清空前排的弱兵。
这些弱兵,唯一的作用便是降低他们的速度,让他们攒起的决定性冲锋错误的投放到错误的群体上,就好像你有锤子和拍子,而面前有苍蝇和老虎,正常人会用拍子打苍蝇,大锤砸老虎,要用正确的工具去对付正确的敌人。
不过之前欧克在森林里吃了个炫彩蘑菇,在营地里自导自演了一个故事,说有个叫武松的常规种可以徒手打死老虎,并且他还很会滑铲,那当然就用不上什么拍子和锤子了。
就在撒拉卡分神时刻,他们已经投出两轮标枪了,而面前的奴隶军阵中洒出来的稀松箭雨根本穿不透他们的护甲,相当多的箭矢被甲胄挡住,部分插进了锁子甲的缝隙中,让绿皮重骑兵们看起来像是诸葛亮借箭里的稻草人一样。
两轮投枪下来,厚实的奴隶军大阵已经溃散了一小半,但由于大河曲部的特性,他们逃也是往大河延伸的两个方向逃,并不会像九月十日那次一般倒卷回去。
撒拉卡心里清楚,这是他们逃出经验来了,知道绿皮野猪骑兵人少,而且只会往军阵的更深处砸,根本不会来管他们这些逃散的士兵。
但这个军阵实在是太厚了,所谓人一过万,无边无际,两三轮投枪根本没办法清空弱兵,撒拉卡无奈,只能先用大锤锤一下苍蝇了。
于是,身上扎的像刺猬一样的撒拉卡带着三百绿皮野猪骑兵如虎入羊群一般,一锤砸进了万人大阵的右角缺口。
这一锤效果斐然,不同于标枪的高杀伤,野猪重骑兵的生穿硬凿会极大衰弱对方的士气,三四米高的铁罐头如同坦克一般碾压了三四层步兵阵列,后面的步兵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见冒着腥气的獠牙大嘴出现在眼前,战斗意志的崩溃就只是须臾之间。
面前的军阵陡然缺了右上方的一角,撒拉卡打开了一个突出部,面前都是望风而逃试图向大河两翼转进的士卒,局面看起来很可观,这次冲锋的效果甚至比欧克老大九月十日做的那场还要好。
可撒拉卡知道这都是假象,一次短暂的胜利几乎必然埋藏一个致命的陷阱,这是隆美尔给他上军事指导课的时候说的。
弱兵们是逃了,可他们的速度也骤降为零,失去机动力的骑兵正在最危险的时刻。
“他们凿穿了军阵,变慢了,过河来的那一千斩马士卒赶紧顶上去啊!”高大的半人马校尉知道了前面的军情,赶忙来卢蒙旁边提建议。
“不能动,这三百人的冲势没了,后面不还有二百吗?”卢蒙一听就知道这是个馊主意,现在顶上去,根本就是给对面骑兵送战绩的。
半人马校尉听完有些不服,但终究还是忍耐住了,他私心以为卢蒙是在保存实力,这一千斩马大兵要是能顶上去,说不得就能捞到此次北方扫荡的第一波斩获呢。
而在前方,奴隶兵们可不知道后方总管的什么心思,既然没看到支援,面前的重骑兵又勒猪回返,自然也都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撒拉卡后退的间歇,后面的朋克立即顶上,毫不犹豫的发动了第二轮冲锋。
这一冲,人数更少,效果却愈发显著起来,原本奴隶兵们看见撒拉卡带着野猪骑兵从尸堆旁回返,凿不穿军阵也就放弃了,可谁想到错肩而过的又来一批,还是速度不减,高高跃起的一批生力之军?
毫无疑问,这两凿下去,杂牌奴隶军的士气已经很低落了,全靠着对卢蒙以往的纪律训练与安插军官的咬牙硬撑着,心中抱着卢蒙会发他本族亲兵来救的希冀吊着。
他们对卢蒙抱有希望,因为这是一位“仁慈”的总管,平日里训练他们这些新来的奴隶兵也都认真卖力,饭食用度也不怎么克扣,哪怕他对自己的族人兵更好,他们也都理解,毕竟,人不就是这样一种亲疏远近的生物吗?
卢蒙看着前面不断崩溃的军阵,心下已经彻底失望了,他所盼望的是对面的指挥官直接领着所有重骑兵,一次性全部砸进前面的奴隶兵大阵里,这样厚实的军阵、后面又藏了反制冲锋的枪阵,必然可以逼停这帮恍若无敌的野猪骑兵。
“他们要用迭次冲锋的办法,一点点的把我们的奴隶兵军阵切散,你见过削苹果吗,用刀一点点削果皮,每次推进的距离可能短了点,但是最终都会把苹果削的只剩下果肉。”卢蒙对着弟弟卢格感叹道。
“聪明的指挥官,用这样的方法,哪怕冲到我们面前他依然保证了足够的冲击力,我们薄薄的两翼枪阵是防不住这种短促突击的。”卢蒙还在自言自语,卢格甚至没法插话。
沉默了半响,卢蒙和卢格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奴隶军不断溃散,而后又被新过河来的卢蒙亲军往前挤,他们却束手无策。
“哥,咱们没有什么反制手段吗?他们从右角缺口冲进来的,咱们能不能派些斩马兵从侧翼冲他一冲?”卢格年轻些,总还抱有主动进攻的欲望。
卢蒙手扶着刀把,果断摇了摇头。
“你记得我说迭次冲击的距离短吗?这是缺点,却也是优点,这种突击在长线看来像是一整条进攻矛头,但你细细去看,它是由无数短短的分矛头组成的,只不过它没有变更方向罢了。”
“如果我们派兵上前,先不说夹在这些弱军里会不会被带溃,对方要是发觉你的不对,直接更改进攻矛头,冲着斩马兵来了又如何呢?须知道,斩马兵顶多对付没了速度的骑兵,要被这样的铁罐头当面一冲,怕不是立刻死伤枕籍!”
卢蒙是懂行的,他认真考虑过打断对方进攻势头的可能,却沮丧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精锐力量。
能对付这种恐怖重骑兵的,只有另一支重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