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自相矛盾

如果有两头绿皮兽人，一人持矛一人持盾，都声称自己的武器更强，然后用最强的矛去刺最强的盾，谁最后获胜？

如果是以前，这个问题会很难说，但现在，欧克可以靠数人头来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寻思盾强的人多，那盾大概率能防住矛，如果寻思矛强的人多，那矛应该能扎穿盾。

同理，魔源的比拼就是这样，比的就是信仰，拼的就是共识，只要寻思的人够多，神奇的魔法就能在无形中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俺寻思的大手伸到哪里，哪里的物品就能脱离物理规律。

甚至于，欧克还有一个更极端的想法，他想要摆脱魔源的限制，让绿皮种族修订向更完美的形态迈进，但这需要更多时间去认识，需要更多绿皮形成共识。

“老大，这蓝金色的大罩子有点厉害，能反射绿皮火箭，已经炸死不少自己人了，咋办？”撒拉卡看着眼前走神的欧克，忍不住出声提醒。

“站开点，多炸两下，拉美西斯的魔源利用程度非常原始，他们根本没搞懂魔源的概念，这个防护罩的应用一定是非常耗能的！”欧克在一众绿皮中大声的讲出来。

“俺寻思有道理，大罩子、大耗能。”绿皮们窃窃私语。

“俺寻思也是，多炸炸，大罩子碎。”更多绿皮加入讨论。

于是，就在一众绿皮边寻思边扔火箭的诡异氛围中，城墙上的卡巴军官也汗流浃背起来。

“将军，这防护罩耗能怎么变的比以前还高？以前一天一吨魔源矿石，今天还没过中午呢，就已经耗掉三吨了，再这样下去，没一个月我们连魔源大炮都开不起了！”

“别吵，我快看清了，我就快看清他们了！”凯末尔眼睛中奥秘的蓝金色光芒显现，他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大旗之下的欧克。

“我就快看清了……”

凯末尔眼睛眯成了缝，魔源之眼正帮助他解析绿皮兽人的奥秘，在他看来，绿皮们不可能在一年间完成科技爆炸，他们一定是依赖了魔源的力量。

突然，凯末尔感觉背后很热，他回头看去，发现背后的死神城和一众卡巴军官不知道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

“发热的圆球很有趣……”

循声望去，凯末尔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那是两个长得很像欧克的兽人，或者说，祂们本来就是欧克，只是面部表情不同而已。

“发热的圆球很好吃……”

两个巨大的绿皮兽人在空中进行对话，凯末尔能听懂，甚至能看清祂们的底色，一个冰冷一个火红。

蓝色和红色的兽人，我为什么会觉得祂们是绿色的？

凯末尔怔愣，他看见了，却又没看见，他仿佛理解一切，却又没法反应，眼前的兽人远比他身后的太阳要大，绿色的手指虚影正将太阳搓扁捏圆，仿佛在玩什么玩具一样。

“虫子……”

“吃掉你，与你有何相干？”

随着杂乱的声音进入耳朵，凯末尔痛苦的在地上跪下，他知道绿皮的力量来源是什么了，他们利用魔源从无到有的创造了两个神明，不同于拉美西斯死气沉沉的太阳，祂们是活的！

这两个“神”正在泰拉看不见的能量场中大吃特吃，为绿皮们的战争提供消耗。

难怪，难怪他们用区区几吨魔源货币就能供养如此庞大的军队，难怪每次用魔源与他们交战都受挫，无论多少魔源矿石都永远不够消耗，原来绝大多数都被对方提取了能量，只有一小部分被自己截留！

“欧克小子，干得好……”

“欧克，可以成为下一次远征的候选人……”

冰与火兽人一边从太阳身上挖东西送进嘴里，一边旁若无人的商量事情，祂们不在意能看见的凯末尔，就像祂们不在意凯末尔身后的太阳一样。

熄灭眼中的魔源，凯末尔周遭的环境扭曲了一下，回到了战场的嘈杂声中。

“将军，你没事吧……”后面的卡巴都没看清凯末尔怎么跪倒在地的，对方好像抽了一帧一样突然倒地。

“你妈的逼，你们为什么不信太阳，为什么不信！”凯末尔像暴怒雄狮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眼睛突出眼眶，上面的血丝密密麻麻，甚至能挤出血来。

“我信啊，将军，我一直是太阳正教的信徒啊！”被凯末尔拽住衣领的卡巴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对方发哪门子的疯。

这就是凯末尔错怪族人了，拉美西斯境内信太阳的人很多，但是对于太阳的想象很散，只能零星提取几个共识出来，谁能想到信仰也是一处你死我活的战场，不吃别人就要被吃呢？

只能说绿皮们太抽象，他们低智力的特性现在反而是一种极为优秀的共识统一器，提起毛哥，就是狡猾又残忍，提起搞哥，就是残忍又狡猾，他们的神因此只具备这两种特性，是单纯的，是唯一的，也因此是凝实、具体的。

慢慢松开手中的衣领，凯末尔无力的瘫坐下去，他们研究了五十年的魔源，到头来输的一塌涂地，魔源的应用从来都不复杂，复杂的只是利用它们的人。

“首领，怎么办？”身后的卡巴看着护盾上时不时飞来的绿蘑菇导弹，也是彻底没了主意，城墙上的卡巴和奴隶军队更是恐慌难制，面对高墙之下乌泱泱的绿皮海洋失措的哭喊。

“继续烧魔源矿，维持护盾，城里的百兽院在哪？指给我，我要去放松放松。”凯末尔将佩刀扔到一边，他摆烂了，从物理到信仰被绿皮全面碾压，他想不出胜利的办法，就算法老亲自来前线放大招，大概也要被森林冰火人啃两口，一号工程十几年没成功，不差这一两个月。

要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寄，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丸啦！

绿皮军队在蓝金色防护罩上使出十八般武艺，把这层不会烂的反射膜当成了新武器的试验场，从和平捍卫者到绿皮机甲，从喷火枪到导弹，整个战场嘈杂一片，热闹的一批，与城内的寂静无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明天上大宝贝，老子还不相信了，一个破罩子也配挡我？”志得意满的欧克将军也在前线试射了一发威力更强的导弹，弹射回来给自己炸了个灰头土脸，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