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721

37酒馆门口，周莲拒绝了路成继续前往下个地方的打算。

“叔叔，我稍微有点私事。”她说。

路成点了点头：“既然现在调查员已经确认敌友，生活就没必要绷太紧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原来叔叔不会问我‘究竟是什么事’啊？周莲明显地愣了一下：“……嗯。”

别了周莲，路成转而来到停车场，他拉开车门、关闭车门，一阵风被带了起来，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张小纸片飘忽落下。

路成怔了怔，一眼看去之后，浑身汗毛倒竖：

“什，什么时候！？？？？？”

汗毛倒竖的路成下意识推开车门，一整个车门便被他忽然发力之间，自动脱落助推也被触发，就这么弹出——喷出尾焰射了出去。相邻三个空车位的一辆轿车，B柱竟是被撞得当场断裂，发出剧烈的警报声，这在沙影少有的电车，又迅速窜起一点火苗，似乎是电池泄漏了，不过片刻就已经变成了一辆火车。

“又要重新做主动防御改装了……”他头疼地下车，贴了一张纸条在自己车上，上面有陆辛海的电话，他负责商讨赔偿事务。

无多时，路成早就走到一边，叫了一辆路边车，坐在车上，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纸条。

纸条背面写着几个字：谷楼敬上。

至于正面，就是单纯一连串数字，想来应该是电话号码了。

只是背面这几个字，写的怎么说？相当地异常。

这每一笔都如同刀子所刻，就在这张薄薄的厕纸上，释放出了纷乱斩击，却丝毫没有损坏厕纸本身；路成料想也是因为厕纸的原因——这种厕纸上有很多细毛，会因人体静电吸附在衣服上，故而没被自己觉察到。

对，就是那一下，武者杀手谷楼拍自己肩膀的那次。当时，注意力遭到多方干扰，诸多事物因缘和合，以至于没有发现。

厕纸就是在那时吸附在了深蓝色长外套肩膀处——他果然是来找我的，周莲那个只是单纯意外，从始至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某位叫做路成的人类。

“难道说这个人与我那个老爹有关么？”路成眯起眼睛，视野侧面风景倒退。

脑海之中思绪翻转，思绪之中各种画面纷至沓来，纷呈的画面详细渡过意识筛选，路成没能在其中发现端倪——记忆里并无这么一个人。

武者杀手你是谁？

剥去外表的壳，舍弃名字这种刻板的印象，抽离记忆的干扰，你是个什么玩意？

不论如何，路成都非常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后天才能见他，但手里的纸条却像饥饿之人面前的油饼，散发出无穷的魅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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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莲正在看着手机，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备注是‘异邦人谷雨’。

此时她陷入了犹豫之中，到底要不要拨打这个号码，她心底没有准绳。

周莲的房间布置简单，浅蓝近白的墙纸包围了整个空间。房间内只有一张床，还有游戏电脑与桌椅，垃圾桶里有刚使用完的纸巾，除被打湿的纸巾外再无它物。

她穿着加大号的男士衬衣，白皙纤细的双腿腿末端，小巧的脚丫子撑在椅子边沿，下巴就埋在膝盖之间，娇小的身躯就像置于椅上的玩偶。

双臂卡着双腿，她眼巴巴的看着手机，还是没忍住拨通了这个电话。

不能，我绝对不能……做一个拖后腿的废物！她心想。

谷雨很快就回应了她，一秒左右，电话就被接起，她语气也很是尊重：“您有什么事吗？”

周莲实际上是个内心非常敏感的人，她直接被吓了一跳：这句话让她读出了许多东西，寻常人难以察觉的要素在眼前横列。

比起不擅推理的叔叔，她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强出不止一筹。简而言之，谷雨这个才见一面的陌生人，居然透露出无条件服务的态度——上来就问什么事，这年头只可能在面对高净值客户的服务员嘴里听见吧？

对谷雨而言，我就是一个高净值客户吗？周莲抿着嘴，抬起左腿，灵活的脚趾头夹住了桌上的纸巾盒，并扯下一张纸巾。

“我想，我们应该见一面。”周莲望着纸巾，切入主题：“你对我感兴趣吗？”

“真是诚惶诚恐，恐怕您并不理解自己的价值。”谷雨更直接：“我们大武，每年投入在圣母序列上的钱，大约是在1.2万亿左右，这些钱会绕着四十多人旋转，确切的说，钱只是数值而已，一般是没有上限的。”

周莲怔了怔，瞳孔缩小：“也就是说，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简单结束？”

“那是自然，”谷雨理所当然道，但声音仍旧很柔和：“实际上，我正要拐弯抹角地向您传递这个意思，如果您不打电话给我，我也会打电话给您的。”

谷雨似乎觉得不够，补充解释道：“我们不会采取任何强制措施的，确切的说，虽然不采取强制措施，但我们仍旧会死缠烂打的。”

周莲想了想，便不再客气了，实际上她根本不是个客气的人，许多柔和的态度只在特定的人面前释放。

“那你现在来我家吧。”这话语气可不柔和，近似命令。

“事实上，我现在……”谷雨犹豫了一下：“正在您房间的窗外如同蜘蛛一样扒着，用这种幕后英雄的方式守护着您的安危。”

周莲迅速扭过头去，便看见窗外竟然露出了一个头来，显然就是谷雨。

此时的谷雨正看着房间里，与周莲对视。

“你们大武盛产跟踪狂吗？”周莲眯起眼睛，脸色轻微发红：“你什么时候在的？”

“我一直都在，”谷雨自豪地说：“如果现在外面飞来一枚导弹，我将以身体挡之。”

周莲怔了怔：“也就是说你全都看见了是吧？”说这话时，她下意识看向垃圾桶内的半湿纸巾。

谷雨微笑：“悦己之心嘛，愉悦自己的事情人皆有之，我也有，但您毋庸置疑是很可爱的。对了，您所呼唤的那位叫做‘路成’的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本人，实在是有点好奇。”

“……”周莲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脸一下子就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