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今天老屋里办三朝饭

【以下为《杨柳坝与刘家湾中间隔着一张大塘》<第九章柳暗花明博考讯三朝宴上话前程>白话文详细注释:继续讲述了主角雍葭在博士考试前后的经历以及她在重要宴会上对未来的展望。】

老屋里为南方方言,一般指农村老家的意思。

婴儿诞生礼包括“三朝”“满月”“百日”“周岁”等。“三朝”是婴儿降生三日时接受各方面的贺礼。“满月”在婴儿满一个月时剃胎发。“百日”时行认舅礼,命名礼。“周岁”时行抓周礼,以预测小儿一生命运、事业吉凶。中国在婴儿出生的第100天举行的祝其长寿的仪式。又称百岁、百晬。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明沈榜《宛署杂记》中都有记载。百日庆贺的习俗延续至二十一世纪,庆贺的内容和形式虽有变化,但许多地区还保留喝百日酒、拍百日照、赏日的传统。诞生礼自古就有重男轻女的倾向。

月悬东篱,夜幕犹未深沉,杨柳依依之畔,老宅内灯火辉煌,人声交织,共庆毛坨侄孙百日之辰,三朝盛宴,喜乐融融。然于喧哗一隅,正大教授与坨母悄声细语,心系更重之务——毛坨博士之考途。

“毛坨这次有希望不?”毛坨妈妈问。

“没发论文有难度。”正大秒回表嫂。

“马上就要出结果,看运气。为了省钱只有碰运气。”

“赶紧去烧烧香。”

“临时抱佛脚。〔94〕”

“唉,唉。”

“那边需要请客不?”

“发论文其它没用。”

“论文还来得及?〔95〕”

“你儿节约,为了省钱。发文章要几万块。去年的时候发。我去年做了安排,隔壁邻居的孩子发了而且发了两篇,自己屋里的主意大一点省钱了。”正大心中遗憾多于责备。

“万一录了也省了几万看运气吧。”

“唉,该花的要花不。”

“我也不好说节约嘛。”

“懂事。”

“跟我一样舍不得。”

“谢谢你,操心了。”

“他不想打扰我,不是我主动问估计这次考试不会告诉我。聪明懂事,你放心会好的。”

“你卫哥〔96〕他这样,现在我只拜托你了,让毛坨将来的路好走一点。”

“像我表哥,将自己未竟之事业,交付儿子毛拓来完成。”说起此事,正棠不敢假设,如果当年表哥高考顺利会如何?其实正棠与表哥都就读江南省重点中学,入学时成绩应好,只可惜差那么一点考运。或许,在最后关键时刻,咬紧牙关,坚持或有变数也未可知,现在一切都是假设,一切均成过往。——摘自《13尘劳迥脱事时非常,紧把绳头做亦一场》

“去年疫情期间不好走动,宝宝一直保胎,他思想顾虑重。”

“毛坨考完来家里吃饭,我专门过问了他的复试,去年是隔了10天,建议他抓紧补一个专利成果申请资料,没想这个只隔了2天,所以专利也没来得及。吃饭时特意提了一下高工的事情,明年把高工证拿到也很好”

“他目前这个无人机专业〔97〕好,有了人社的高工〔98〕职称,会有更好发展机遇”

“操心了。”

“今天老屋里办三朝饭,回成都请你们吃三朝饭。”

“读书不容易,伟哥体会不到。不是口一张热气一喷的事情,卷”

“是的了”

“还要上班”

“屋里也有啰嗦事、操心事,不容易。出来比在杨柳坝鼓捣艰难曲折得多得多。”

“你那个老屋是杨柳坝好多号?我屋里我记得好像是刘家湾39号,记得对不对〔99〕?”

“杨柳坝3号。”

〔94〕“临时抱佛脚”是一则源于文人作品的成语,最早出自唐·孟郊《读经》诗:“垂老抱佛脚,教妻读黄经。”原意为年老信佛,以求保佑,有临渴掘井之意。后比作平时无准备而事急时仓促张罗。该成语在句子中一般作谓语,其次是宾语、定语,多用作贬义。

〔95〕不在一个频道。

〔96〕人物关系:正大表哥,聊天对象是表嫂,毛坨的母亲。

〔97〕应该与本硕专业并不一致。

〔98〕此时是中级。

〔99〕书名《杨柳坝与刘家湾中间隔着一张大塘》应该取自该地名。

“老叔,雍葭的分数多少?对比往年,这个在闭卷里面算高的。〔100〕”

这边刚与当妈妈的微信沟通告一段落,小伙子还是终于没忍住,将刚查出来的分数发给叔叔正大,打听消息。正大看了看毛坨的博考笔试分数查询清单,总分216分,英语单科70分。确实考得不错,前几次有几次是因为英语单科差一二分,这次英语和专业都考得不错,闭卷,百分制,成绩确实不错。

“嗯嗯嗯”

“我问一下她,她主要是有SCI论文2篇,而且都是一作一区。”正大秒回侄儿。

“她应该没问题,一个是基础材料有,二是没其他人报她报的导师。”毛坨也预测估计雍葭这次是妥妥的。

正大想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毛坨考得好,而且对手还没得文章发表;都是疫情耽误,不然毛坨去年要是与正大叔叔见个面,这个复试的成果材料也不至于是昨天那样少。正大教授还原以为因为屋里娃娃的事情,毛坨可能今年不得考,所以也忽略了。

“怕你不考,我问你反而给你压力。还是该问问你就好了,不然就稳稳地不担心。”

正大教授问到雍葭的成绩单,给毛坨发了过去。雍葭今年比毛坨考得更好,总分230分,比毛坨多了14分,英语考了74分,意外的是地质这一门竟然上了80,考了82分,着实是正大没有想到的。

“压力还是一直有,在成都这10年,您的关心和阿姨的关心是不同维度的。”毛坨回复。

“没事。万一因为昨天应届生抱怨专家,院长不安逸他呢,你就上岸了。”

正大安慰侄儿,终究今天侄儿的儿子刚过100天,在老屋里做酒,办三朝饭请客呢;当然也希望奇迹出现。

“你化学基础如何?”正大开始谋划毛坨的下一步〔101〕。

“这您都被告知了,有这一茬,挺真性情的一个考生”

“考上没考上,我都建议你认识一下邹先生〔102〕”正大又给侄儿提建议。

“可以吧,这个听您的”每次毛坨的态度都很好〔103〕。

〔100〕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101〕应该是预测毛坨读博此次希望不大。

〔102〕实验及论文在读博中起重要节点作用。

〔103〕暗示态度虽好,行动实际打折。

正大教授给毛坨推荐的这位邹先生〔104〕,算近三年正大给身旁的亲朋好友提及频率最高的一位学术大咖,且年轻,1989年生,化学博士985双一流出身名门。正大教授推测邹先生今年下半年应该申请博导,正大教授感觉邹先生的SCI论文撰写就好比自己的专利技术成果,像喝白开水可以容易可以快速可以按需定制;正大教授琢磨如果毛坨考上就请教邹先生做实验写论文,万一没上就转投邹先生门下,这些均需提前谋划提前联络好一些〔105〕。

“还是导师的主观意愿重要。”

“他是前院长。没打过交道,不是做治理不是做设备板块的,不熟,递不上话。”

“也很严谨,即使递话,估计也没得实质意义,关键还在考前成果资料的准备以及面试的印象。”

“之前联系他的时候,他这边只说了欢迎报考,也没有其他的过多交流,只能确定他有名额,没明确意向。”

〔104〕人物关系:博士校友师弟。

〔105〕谋定而早动。

雍葭与毛坨,分别作为正大的本科阶段与研究生阶段的学生,预测他俩的博考结果,前者上岸应有必然性,后者能上则是偶然的、低概率的事件。而头条APP也推荐正大阅读《沁园春·成都太古里轶事》(玉萧秋),通灵般解读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关系:

沁园春·成都太古里轶事〔106〕(新韵)

蜀汉名都,草堂胜地,太古〔107〕(里)繁华。

有高官〔108〕来使,怡游闹市;京媛〔109〕偕伴,喜贯眉颊。

粉萼茜裙,蛮腰修腿,飞燕〔110〕低徊亦惭差。

行来处,但路人瞩目,拍客〔111〕争夸。

当时意气生发。

跨轻马、长安竟日狎〔112〕。

念千金易聚,一娇难遇;三生有幸,得占魁花。

彩彻成渝,艳衔海内,惊世绝俗一网哗。

今垂首、叹初心使命,尽付流沙〔113〕。

〔106〕网传一段中石油下属公司领导在成都太古里与一名女子亲密牵手逛街的画面,引发全网关注。

〔107〕成都为蜀汉都城,有杜甫草堂居之焉。成都远洋太古里毗邻历史悠久的大慈寺,接壤人潮涌动的春熙路商业区,是一座开放式、低密度的街区形态购物中心,以极其现代的手法演绎传统建筑风格,与散落其间的六栋保留院落和建筑,及历史性的街道交相辉映、相得益彰。使成都中心的市井风貌得以重现,同时又为这个传统商圈注入了新的生机。

〔108〕胡某某。

〔109〕董某某(女)。

〔110〕赵飞燕,她以美貌和体态轻盈著称,相传能作“掌上舞”。

〔111〕两人亲密牵手的动作被一名街拍摄影师拍下后发布到网上,引发大量网友关注。

〔112〕贬义鞭挞。

〔113〕只有百密一疏,没有天衣无缝。在舆情鼎沸中,中石油公开回应,通报免去其相关职务。

第一学历为哲学的指导老师,自然是晓得必然性和偶然性,二者是辩证统一关系。书中有云:同一性表现在二者相互包含和二者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必然性存在于偶然性之中,并通过大量的偶然性表现出来,偶然性为必然性开辟道路;偶然性背后隐藏着必然性,偶然性受必然性支配,是必然性的表现形式和补充。矛盾性表现在产生和形成的原因不同。必然性产生于事物内部的根本矛盾,偶然性产生于非根本矛盾和外部条件;表现形式不同。必然性在事物发展过程中比较稳定、时空上比较确定,是同类事物普遍具有的发展趋势;而偶然性则是不稳定的、暂时的。它们在事物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不同。必然性在事物发展中处于支配地位,决定着事物发展的方向;偶然性处于从属地位,对发展的必然过程起促进或延缓作用,使发展的确定趋势带有一定的特点和偏差。

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关系原理要求我们,在实际实践中要抓住偶然现象提供的机遇,揭示其背后隐藏的必然规律,抓紧住机遇往往是在实际活动中取得重大实效的关键环节。其对雍葭、毛坨,太古里男女等均应具实践意义。

而事前诸葛〔114〕和事后诸葛的实践意义于雍葭、毛坨,于太古里男女等,一字之差,一念之差,天翻地覆,无法逆转。

〔114〕意指大多数人因天性慵懒、拖延,事前的建议一般不会引起重视。故此,必然与偶然之辩证关系,告诫吾辈于实践之中,须把握偶然现象所带之机遇,揭示其背后之必然规律。把握机遇,乃实际活动中取得显著成效之关键。此理对于雍葭、毛坨,乃至太古里之男女,皆有实践之意义。

诸葛预事之智与事后之悟,于雍葭、毛坨之辈,乃至太古里之男女,一字之差,一念之异,则天地变色,覆水难收。有道是:

太古繁华映考途,博研路上识邹儒。

偶然机遇须珍重,努力方成必然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