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螃蟹给大黑大黄吃,你这也太残忍了吧。”
张岩忍不住地咂巴了两下牙花子。
“那咱们多逮一些,咱们回去油炸卷煎饼吃。”李昊认真地想了想,感觉也是太残忍了,不由想到了一个办法。
“嗯,这个我赞同。”
张岩的脸想都没想,点头答应后,就猫着腰专翻一些大石头,还真别说,让他捡漏了不少。
逮了一些螃蟹和河虾,甚至还从淤泥里摸到了五条食指粗的泥鳅。
李昊一看,也被激起了胜负欲,不甘落后地翻找石头,摸摸浑浊的水洼中,有没有遗漏的鱼。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来下河摸鱼了,整个泄洪道几乎都被人占领了。
原本被人翻过的石头,重新被人翻过第二遍,甚至是第三遍,就连一些车盖大小的石头也被人敲开了。
可惜获得的东西不是很多。
李昊跟张岩两人闷着头往前翻找着,手里的塑料桶已经堆积了半桶了。
小螃蟹、大螃蟹、河蚌、各种小鱼苗,甚至李昊还从一处水洼里摸到了巴掌大小的白鲢。
可把他高兴坏了。
为了抓住这条白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裤子已经湿得透透的,小腿肚子上沾满了淤泥。
“前面好像有大水汪,有不少人在那里摸鱼。”张岩将巴掌大小的螃蟹放在桶里,眼尖的他瞅见了前面有情况。
“嗯,我看看。”
李昊直起了有些发硬的腰,脑袋嗡的有些发蒙,身子也有些晃悠,这种是长时间低着头引起的,缓两秒就好了。
在他前方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处低洼存水区,长大概有十来米,已经有不少大人弯着腰在里面摸鱼。
就他抬头的这个功夫,就有人摸到了五六斤的鲤鱼来了。
他还看到了有大人让自家媳妇回家拿渔网来了,这还了得,李昊当即就决定掺和一脚。
“走,我们也去,看看能不能摸到大火。”
由于两人光着脚,需要时刻地关注脚下的碎石,费了一番功夫才走到那处水洼。
“哎哎,有条大鱼从我脚边划过去了,个头还挺大。”
“在哪?往哪跑了?”
“不止一条,好几条呢。”
一群糙老爷们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也不嫌弃脏不脏的,即便是弄得身上都是淤泥。
也兴致勃勃地将手伸入水里乱摸。
有的人摸到了大鱼高兴不已,可却被鱼挣扎开跑了,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岸边上还站着一些大媳妇小媳妇的,自家娃拍着巴掌叽叽喳喳地叫着。
每位汉子若是不逮住两个,仿佛在自家媳妇面前丢脸了,于是每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摸鱼。
岸上的人瞧见了李昊两人过来了,见是生面孔,还是年轻人,尤其是大媳妇小媳妇看见张岩光着膀子。
结实有型的肌肉,她们聚在一起,捂着嘴笑着,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大媳妇调戏小媳妇,弄得双方都脸红不已。
李昊低声笑道:“张岩,注意点形象,小心她们男人联合起来打你。”
这群摸鱼的男人仿佛感受到自己媳妇的目光,纷纷有些不岔地瞅着张岩。
只是碍于张岩那一身腱子肉和接近一米九的大个不敢说些什么。
“切,我都是老娘们了,注意什么,要看就看呗,至于他们,我一个练他们一群。”
张岩说着兴起,当众比画了一套军体拳,那虎虎生威的姿态,更是让岸边的那群女人惊呼娇笑起来。
“哎哎,咱们快去逮鱼吧。”李昊感觉脸有点躁得慌,连忙拦下了还想再打一遍的张岩。
张岩‘奥’了一声,就跟李昊进入到水里摸鱼。
原本在水洼里的男人们似乎联合了起来,跟李昊两人较起了劲,似乎在比谁摸到的鱼多。
刚一下水,李昊就感觉到有鱼在咬他的脚丫子,还咬得挺用力,这让他心里一乐。
弯腰摸了下去,可当摸到那条‘鱼’的时候,打了一个哆嗦,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
他心里一突突的,再次用手摸了摸,滑不溜就、圆乎乎的,表面略显粗糙。
这难道是老鳖。
内心越来越肯定了,因为这家伙咬他脚指头越来越用力了,而且还很疼。
“哼,谁让你咬我。”
李昊在确定了什么东西后,轻哼一声,猛然抬起脚拍向一边的堤坝。
只听到扑嗤一声,一只脸盆大小的老鳖被拍到了堤坝上,这老鳖似乎被砸懵了,顺势张开了嘴巴。
李昊快速地收回脚,看着脚指头的血印子,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这小玩意咬人还挺疼的。
早就察觉到异样的张岩在李昊甩出来的那一刹那就走了过去,将老鳖拿了过来。
一瞧,还不小。
有人的脸盆大小,黑不溜秋的,背上布满了青苔和淤泥,四肢爪子在半空中倒腾。
刚才被撞蒙的鳌头伸得很长,不断探头想要张岩的手。
“我让你咬。”张岩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又给这老鳖拍懵了,晃晃悠悠地将脑袋缩了起来。
“这是老鳖啊,这两年轻真是好运。”
“呀,你看它那鳌头伸得好长啊,看着挺带劲的。”
“哈哈哈,它不仅会变长还会变短呢,你要不要下去摸一下。”
“他婶子,看来你摸过了。”
“那是,我天天摸,你就不信你没摸过。”
“......”
一群女人在岸边叽叽喳喳的,好似不知道害羞是什么,又似乎是下面都是男人,她们才这么大胆地说着。
岸边的莺莺燕燕让下面的男人们面面相觑,刚才说话娘儿们的老爷们脸也微微一红,纷纷出声呵斥自己女人。
引得现场十分热闹。
李昊也感受到了结婚的妇人的彪悍,也不再不关注岸上的女人们,反而是看着塑料桶里的老鳖。
这老鳖没有六七年,根本长不了这么大。
“这老鳖放在咱们的水渠里,那些小甲鱼倒是有了头了。”张岩闷闷地说道。
李岩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玩意长这么大不容易,吃了可惜。”
“我的意思是,难道不是等水渠甲鱼成长起来,再将这头老鳖炖汤喝了。”
张岩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