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之初，性本善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去往食堂的路上遇见柒雪。

一年前的国庆节我们相约去星巴克写作业，柒雪明明郑重其事地给我说过她高二可能会转入X大附中，高三后期必定会在X大附中补课。

整个高二都未遂，我就没抱什么希望了。

于是柒雪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饭搭子。她眉飞色舞地给我吐槽她深恶痛绝的行为。

譬如“虐猫”。

在夜半时刻黑灯瞎火的街道，我和柒雪亲眼目睹了某个小孩正无情虐猫。

他一定以为人迹罕至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可惜我和柒雪从来不走寻常路。

可怜的小猫在他手下被暴虐的遍体鳞伤血迹斑斑，苟延残踹着已经奄奄一息。

他眼里满是残忍的恨意和杀戮的快感。很显然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满意足。

柒雪愣住了，意想不到刻在那么小的孩子基因里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施暴狂魔。

柒雪怒火中烧。

我深谙柒雪视猫若掌上明珠。每次看见路边一只落单的小猫咪就要爱抚一下，猫叫也学的像模像样。

虐猫的行为在她眼里罪不容诛，对她内心的伤害可谓深矣。

那小孩肆无忌惮地虐猫，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甚至不会因为虐待小动物而受到良心的谴责。

那一瞬间，我怀疑，我所开启的，一定是潘朵拉的魔盒。

在现场看到虐猫，我感到头痛欲裂。紧接着一阵恍恍惚惚，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到家我就拨通柒雪的电话。

我不停地安抚了柒雪的情绪，义愤填膺地痛骂虐猫者的恶行。

柒雪向我抛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你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吗？”

“不相信。有些人生来就是邪恶的。不过实施‘虐猫’行为有可能是因为单纯讨厌猫。但不管怎么说‘虐猫’行为不可饶恕。”我绞尽脑汁地思索怎样回复柒雪一个完满的答案。

“唔……”电话的那一头支吾其词。

“不过，我相信比起‘人之初，性本恶’的小部分群体，大部分群体是‘人之初，性本善’的。”我浅浅地笑着，嘴角有了恰如其分的弧度，目光早已游离至窗外星星点点的苍穹。只有星星的夜晚，月亮不见踪影。

星星温柔泛滥，人间始终至善。

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藏着只有少女们才懂得的罅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