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第二天,擂场早早的就来满了人,李墨云远远望见一帮青云阁的人也到了场内,一行人中还有一黑衣女子,几个武师正围着那女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很快卫兵宣布比赛开始,参擂人员陆续进入擂台,李墨云注意到那黑衣女子也在擂下等候上场,他问廖雨静:
“广阳选武还有女子参赛吗”?
“往常是没有的,不过听说青云阁出了个女弟子,挺厉害的,据说是密云大师的关门弟子”。
“是那个穿黑衣服的吗”?
廖雨静望向李墨云朝的方向
“不知道,我还没见过那女徒弟,不过看架势她应该挺厉害的”。
鼓声突然响了起来,卫兵宣告李墨云上擂台,李墨云的对手仍然是不知名的角色,可是从上场的气场来看,他明显感觉得出,此人的武功已经比第一轮的人强了不少。铜鼓响起,这次李墨云没有掉以轻心,一个健步冲到对手脸上,用剑柄顶到对手的腹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小肚子一阵剧痛,身体向后弹开数步,等他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惊恐之余他收起佩剑,向李墨云行礼:
“胜负已分,果然名不虚传”!
“承让”。
李墨云默默走至台下,卫兵正在宣告比赛结果,台下廖陆行和廖雨静正等着李墨云,廖陆行说:
“李公子今天也是轻松拿下,不如今日就回陈府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擂台”?
“多谢廖先生,不过我还是再看看,毕竟要了解了解还有什么其他的高手”。
“爹爹我也不回去了,这广阳府周边好吃好玩的还挺多的,晚些再回去”。
只见廖陆行给廖雨静使了个眼色,无奈的同意了廖雨静的请求。廖雨静也知道,那黑衣女子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从李墨云反应不难看出,这是唯一一位给到他压力的对手。二人搬来两个板凳一直在场下观赛,廖雨静也不在乎什么大小姐的身份,在场下同李墨云潇洒的坐在小板凳上,又买了很多城内的小吃,边吃边观赛,好不自在。终于等到青云阁的那位女弟子登场,李墨云只觉得的那身影有些熟悉,在那女子揭掉面纱之后,李墨云注意到了那女子脸上的剑痕,他朝廖雨静的耳朵旁靠了靠:
“你看她脸上的剑口”。
“当然注意到了,难道说她是那晚行刺的人”?
“没准还真被你说对了,那天就是想试试我的实力,或者直接除掉我这个对手”!
“看来青云阁对你的动向了如指掌呢”!
“毕竟是上万人大门派,人家有的是手段”。
二人话说到一半,卫兵宣布比赛开始,只见那女子动作十分利索,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剑锋已经挑开对手的剑,卫兵也是直接宣布:
“胜负已分,青云阁李自茹获胜”!
李墨云冷笑一声,廖雨静十分感兴趣的问:
“怎么说,和她打有几成胜算”?
“但愿在决赛前别碰见她,否则一定会见血”!
“要是在决赛上碰见,你就直接认输好了,反正前二名都是一样的,都可以分到公差职位,还可以得到去黄楼的资格”。
“不过我还真想试试她使的剑法,无招、无力、无欲、无求,像水一般瞬间瓦解对手,这可不是靠想我那样的反应修炼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她和密云有关系”?
“很有可能这就是无道剑,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只有交过手才能知道”!
“我的天啊,她使用的是无道剑,那你用的是什么啊”?
“我不知道,不过我应该也被高人指点过,不过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本来以为你小子一直用的无道剑法,跟我藏着掖着呢”!
“哼,我可不是那种人,我要是有无道剑法,我早就把它卖了换钱了,回去买份产业,还用在江湖上拼命”?
“哈哈,到时候带上我,咱俩一起逍遥,不过如果你遇到她最好还是不要应聘,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我答应你,如果在决赛上遇到我就放弃,要是没在决赛上遇到就没办法了”。
“不是决赛也没关系,什么官差当职,即便你没选上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可是你爹爹那边”!
“到时候就像你说的,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开开小店,赚些小钱过逍遥的日子呗”!
李墨云其实是不相信廖雨静能跟他浪迹天涯的,虽然他听得出廖雨静是真心的,不过毕竟她没感受过那种无人之境的孤独,他不确定她是否能够放下现在的所有接受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他也不忍心这样做,此时此刻他必须向前,不能再有任何差错。李自茹的擂台结束后,廖雨静和李墨云也准备离开了,这时候徐雯突然出现拦住二人:
“二人请留步”!
李墨云看到是徐雯十分高兴:“徐雯兄弟,有事吗”?
“二人应该也看到青云阁秘传弟子李自茹的身法了吧?那李自茹是青云阁和青州内府想竭力培养的人,据说是经过密云大师指点的,青云阁和青州内府自然也不想在决赛前和李兄碰上,所以关系都被打点好了,只希望李兄能不计前嫌,决赛上不要真的动手,否则你二者必死一人,这是上面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当然也不想丢了性命,徐兄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只要不在决赛前遇到便是好事”!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李兄你多保重”。
徐雯离开后李墨云朝廖雨静耸了耸肩,廖雨静却冷笑一声:
“这些人还真卑鄙呢”!
“此话怎讲”?
“所以青云阁污蔑你偷了无道剑法的目的,便是让江湖人士都注意到无道剑法已经出现在江湖,为的是力捧密云大师的秘传弟子李自茹”!
“培养她有什么用,为了青云阁巩固江湖地位”?
“何止是巩固地位,只要李自茹进入朝廷,那青州必会得到朝廷青睐,青云阁和青州的势力也会变的十分强大,在此之前他们要造势,要给她抬到天下第一高度”。
“照这么说看样子,到了决赛我还是得和她过过招”。
“那倒是用不着,她当她的天下第一我们过我们的逍遥日子,为此拼了性命也不值得,而且你这个无门无派的人若赢了,青州府和青云阁的势力必然不会放过你,陈家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们可没有那么好心帮你”!
“我看也是,天高皇帝远,她当她的天下第一关我们什么事”!
离开了喧嚣的擂场,李墨云和廖雨静正在广阳城闲转悠,二人也不说话,都自顾自的走着,本来俩人的性情便十分喜静,有什么话不需要言语便能切身体会,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便越有静处的默契。二人一直走到城外,正好肚子还是饿的,便在路上的一个小摊停下点了几个小吃,二人相对而坐,经过这些日子的奔波,廖雨静本来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有些黝黑,李墨云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廖雨静的脸,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但就是挪不开视角。二人一直走到城外几里的地方才停下来往回赶,到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着眼神犀利的廖陆行和陈家父子,李墨云实在想不通廖陆行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听了廖雨静的话?按理说这廖家和陈家必不会将自己捧上高位,坏了陈石和廖雨静的这门亲事,可现如今两家人竟然出奇的步调一致帮着自己选得头名,李墨云也感觉这里面有蹊跷,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走到底是看不到结果的。
夜间陈家的哨兵在李墨云房间外敲门,李墨云把门打开,那哨兵递给李墨云一封字条,说是一位姓徐的公子帮忙转交,李墨云拆开来看,正是徐雯写给李墨云的:
“明天李兄要碰上黄阳阁的弟子,黄阳阁的人托我转告李兄,希望李兄不要下死手,等门派的弟子展示一番自会露出破绽,还请李兄能配合一下”。
李墨云知道这个人情是要给黄阳的人,那哨兵将字条给了李墨云并未离开,拍了拍李墨云的肩膀:
“是不是有人要李兄放一下水”?
“是,还望仁兄不要说出去”。
“害!这些都很常见的,没有什么的,李墨子莫要担心,又不是打仗的年代,人情世故而已”!
李墨云听着哨兵的话若有所思,第二天他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廖雨静,廖雨静并不在意,她也告诉李墨云: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大多的名号和官职都是卖来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李墨云你要记住,能用人情和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事!放心,没人管的”。
“那就好,本来我也不想对谁下死手呢”!
李墨云随着一行人来到了广阳府,擂场内的人相较于昨天少了一些,虽然人还是很多,但却少了前两天的喧嚣拥挤,李墨云在场下静静地等着卫兵宣布自己的名字上场,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擂场的节奏,廖雨静也在板凳上托着腮等着,等到李墨云上场的时候,对手十分客气,不停朝李墨云使眼色,李墨云也暗暗回应。那黄阳弟子衣着华丽,佩剑雍容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鼓声响起,那弟子空着耍了好几圈,光看着倒是十分的帅气,等朝李墨云刺来时,明显是朝歪着刺的,李墨云轻轻转身也用十分夸张地动作一掌将那黄阳弟子推出圈外,等卫兵宣布完胜者时二人相对做礼,好生客气。台下的人纷纷拍手较好,李墨云心中暗笑,感觉自己和那弟子像是擂场上的表演的杂耍,还挺有意思。
下场后廖雨静拍了拍李墨云的后背,告诉他:
“走啦”!
“去哪”?
“广阳府内有人要见你呢”!
“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先过去看看再说”!
二人走了好一段阶梯才登临府上,李墨云朝下看了看那些比武的人员,居高临下还真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进了府厅除了广阳知府陈岩时一家子,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的陌生官员,那官员自我介绍到:
“李公子久仰,我是广阳振察使于清修”。
“见过于大人,不知于大人找小人何事”?
“墨云,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何不报效国家呢”?
“于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虽说边境安稳,可还需要大量的人才,我和陈老都一致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来你在这边没什么家人牵挂,二来你有这样的身手,一定能够镇守边疆,在那边当个护卫军,回来保证能当上你父亲李博清那样的官职”。
李墨云用鄙夷的目光注视了陈岩时和于清修良久,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廖雨静不满的质问廖陆行: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报卫国家是仁义所致,理所应得,我想李公子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者说等李墨云回来前途那是一片光明,何乐而不为呢?难道说他还挂念他那两位抛弃他的父母吗”?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父亲”!
“不管你怎么说,还是要看李墨云自己的决定,他以为没有我和陈家势力还能在这边混吗”?
闻言此话李墨云哼哼的笑了出来:
“廖先生所言极是,报效国家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我得把雨静带走,我俩已经定下终身”。
“放肆!我帮你到今天不是让你打我女儿主意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
廖陆行的大吼顿时让府厅内十分安静,李墨云知道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不过他还是想看看廖雨静的反应,毕竟以他现在的身手不想去谁也拦不住,大不了不参加这比赛也罢。此时廖雨静强忍镇静的说:
“父亲,我不会让李墨云去边疆,大不了这选武我们不选了,如果父亲执意要这样,大不了我离开廖家就是了”。
廖雨静说罢只听陈岩时冷笑几声:
“比吧!廖小姐的心意我看已经定了,辜负了我家陈石的一片痴心,不过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吧,告诉你,中原高手早就对你李墨云蠢蠢欲动,若没有我们的关系,你每次比武都是死结,侥幸从紫衣剑下逃掉不会真觉得自己能拿这个状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