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代价

“真没想到，四百年的时间，功法的一些秘密竟然成为了常识。”

天魔子不禁觉得有些讽刺，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极力的想要遏制秘密的传播，结果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用张文述的话来说，他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功法和功法碎片的事情。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凡人都知道，只有进入过学堂的凡人才有资格了解。

“前辈，这里我有一个疑问，既然如今的诸多功法都是由最早的功法打散而来，那为什么修士不能修炼其他的功法？只能修炼一门功法的原因是什么，据我所知，一旦有修士修炼了一门功法，那他肯定不会再去修炼第二门功法。”

张文述一直对修士修炼功法数量的问题比较疑惑，这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常态。

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修士不能修行两门功法？

天魔子呵呵一笑：“你们学堂的先生没有告诉过你们原因吗？”

“没有说过，似乎先生也不知道。”张文述摇了摇头。

先生说过“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却没有作出任何的解释和讲解。

至于具体的原因，没有人知晓。

但是这句话已经成为了一个修行的铁律，至今没有修士敢随意的打破。

或者说有修行不遵守规矩，但已经死了。

天魔子作为四百年前的仙人，想来应当知晓一些。

“从学堂讲述修行的课程以后，先生只说过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从来没有解释过，关于这件事，我所见过的所有修士和武士，都是同样的态度，大家没有人敢打破这条规矩。”张文述盯着天魔子。

天魔子叹了口气：“其实修士可以修行多门功法，只不过代价很大罢了，慢慢的就演变成了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说白了，这么说无非是让功法的数量增加。”

“什么意思？”张文述理解不了天魔子的话。

“或许你们不知道，从修行到现在，一切都已经很完整了，我们所修行的一切事物以及知晓的知识，都是古人经过千百年的探索，总结出来的经验。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功法具有唯一性，一旦有人修行了一门功法，那么其他人不可能再有修行的机会，除非杀死那个修士，或者等修士正常死亡。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早的修士定下了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的规矩，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修士只修行一门功法，一旦修行修行多门功法，那么就等于世界上的某个修士，将再也没有修炼功法的机会。

这种现象不能出现，因为会激起修士的贪婪与嫉妒，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天魔子看着张文述，讲出了所谓的规矩。

张文述沉思片刻，皱眉道：“照你这么说，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只是个骗局和幌子？修士可以同时修行多种功法？”

“正是。”天魔子点了点头。

“为什么？在我们的印象当中，修士一旦修行第二种功法，很可能会死。”张文述觉得有很大的漏洞。

“是这样，一旦有修士修炼了两种功法，大概率是会死的，功法的代价你知道，一门功法就有一个代价，两门功法便有两个代价，修士能不能顶得住？除了功法的代价以外，修行的代价枯萎之痛也有，换句话说，修士修炼的功法越多，付出的代价越多，很容易死的。

为了避免这类情况的出现，以及功法足够，曾经的大能定下了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的规矩，为的目的就是平衡修士。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茫茫人海之中，总会有特殊的人出现，就好比天赋一样，总有一些修士很特殊，可以同时修炼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功法，甚至活得很久，这样一来，他们一个人修炼了五六个功法，这不是等于剥夺了五六个修士修炼功法的途径吗？

曾经的那些大能，希望看到的是人人皆可修行的局面，而不是修士之间相互厮杀的情况，可惜他们梦想的时代没有出现，反而朝着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和演变。”

天魔子说完自嘲的笑了笑，跟过去的那些大能比起来，现在的修士真的算不得什么。

曾经的修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士，为天下着想的真人。

张文述仔细地理解和分析天魔子的话，用了好一阵子的时间才彻底的消化掉。

他也算搞明白了为什么修士一生只可修行一门功法的原因。

这本身是一个不成立的问题，修士可以修炼多种功法，但修炼多种功法的代价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而任何事物总会有特例，一旦有修士修炼了多种功法，势必会引发其他修士的不甘与嫉妒。

天魔子说的没错，曾经的修士希望的是一切美好。

可惜了。

张文述摇了摇头，如今的修行局面，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前辈，既然上天赋予了我们修行的权力，给了我们修行的机会，又为什么要让我们付出代价？难道有灵根的凡人，不想修行也不行吗？”

张文述见过很多有灵根的凡人，连武士都算不上。

人家压根儿不想修行，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

但因为灵根的枯萎之痛，逼着他们去修行，去当一个武士。

一旦凡人晋升为武士，那就得朝着真人的方向努力发展，不然死的更快。

灵根的枯萎之痛，那是从魂魄、精神、肉体以及心灵多方面的痛苦。

绝大多数人不可能扛过去。

或许运气好，扛住了一次枯萎之痛，但后续还有无数次。

灵根越没有灵气的滋养，枯萎之痛来的越是凶猛。

一次比一次猛烈。

张廷烈曾经体会过那种痛楚，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这也是为什么张文述久久不愿意让天官帮他强开灵根的缘故，他真的不想承受枯萎之痛。

没想到的是最后还是走上了修行的道路，这一步不走不行。

张氏家族需要张文述成为修士。

天魔子听到张文述的问题，表情有疑惑：“你的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我想不光是我回答不了，其他人恐怕也难以给出答案，这些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有灵根也可以不修行，并不是说一定要修行。”

“不修行的话，岂不是要承受枯萎之痛？没多少人可以承受，前辈，你能承受吗？”张文述认为天魔子说的轻巧。

天魔子不屑的笑了笑：“我承受不了，实际上枯萎之痛任何人都承受不住，我所说的不修行并非有了灵根以后不修行，而是可以将灵根拔除。”

“什么？灵根拔除？还有这样的手段？”张文述震惊了。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灵根能够拔除。

天魔子莫不是在骗他？

“我没有骗你，确实有方法，只不过难度很大，同样需要付出代价，灵根并非一种实体物质，而是存在于人的体内，想要拔除掉，需要引爆灵根，这你应该清楚。”天魔子道。

引爆灵根是修士特有的一种能力，只要是修士都具备这样的能力。

灵根会不断的生长，生长的过程之中吸收了大量的灵气，这些灵气会凝聚成为灵力。

灵力很恐怖，修士可以通过引爆灵根的方式，与敌人同归于尽。

莫青陆之前就是这么做的。

只是引爆灵根，与拔除灵根有什么联系么。

天魔子接着说：“拔除灵根只能在武士阶段，武士引爆不了灵根，但可以通过外力来，只不过在引爆灵根以后，武士可能要成为废人，这便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