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
我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
回头，是一个贵妇打扮的美艳女人。
“小姑娘，还记得我吗？上次可多亏了你我才能买到呢，真是谢谢你啊！”
我迷茫的看着她。
我很确定，这人我连见都没见过。
那女人看我不说话，忙晃了晃手中的包：
“是我呀。”
我愣了半天。
这才想起来，上次卖双皮奶的时候，她也来了，就是挎着这只包。
当时她排的很靠后，又赶着回去参加葬礼，急的直掉眼泪。
我一心软就让她插了队。
可是这才过去半个月，我就已经认不出她了。
不仅五官变立体了，就连那一圈双下巴都没了，身段也是窈窕的很。
女人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眉眼弯弯：
“你妈妈做的双皮奶可真是名不虚传，味道也好。”
说着，她捧起碗，把里面的汤汁喝的一干二净。
一副陶醉享受的样子。
“这种腥味只有新鲜的奶才有。”
她的话点醒了我。
是了，我家养了牛，奶都是现挤的，本身腥味就重。
兴许，是我闻差了也说不定。
我强压着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
主动收拾起了空碗。
做双皮奶的小作坊开着窗。
我把碗放在窗边，刚好瞥见了作坊地上的牛奶桶。
我挤的奶量一点都没少。
所以。
我妈做的双皮奶里面根本就没放奶。
那里头白色的汤汁真的是...?
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对着我妈挤出一个笑：
“妈，我不太舒服，先回房间了。”
关上门。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来。
摆在眼前的真相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我妈为了做出功效非同寻常的双皮奶，而要取得那些男人的...
所以，这才是我妈浪荡的原因？
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被惊醒后，我靠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耳边却响起了男人的呻吟声。
我打开窗仔细听着，那声音像是从作坊里传来的。
似有若无哼哼唧唧的。
我一惊，连忙用力的掐了下自己。
很疼，不是在做梦。
怎么回事？
我妈不是说，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吗？
我蹑手蹑脚的蹲在作坊的墙根下面，将耳朵贴上去，正准备听个仔细。
可是那呻吟声却停了。
“你大晚上在这干嘛呢？”
我妈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响起。
我吓得腿一软险些摔了。
“妈...”
我转身。
月光下，我妈涂着大红色的口红，脸上很白，那双丹凤眼正死死的盯着我。
我心慌得厉害，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妈勾了勾唇角，看不出喜怒：
“你都听见什么了？”
“我...”
我刚张嘴，作坊里面又传来了声响。
断断续续的，这回是爸爸的声音。
我几乎不在家里住，之前偶尔的几次我也在半夜的时候听到过。
但是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幻听了。
可是现在。
这声音真真切切的响在我耳边，我的大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绝不是幻听。
当初，我爸和我妈一起外出务工，可回来的却只有我妈一人。
我妈说我爸出了意外死了，葬在了当地。
可是她死活不说墓地到底在哪，这么多年也从没去祭拜过。
我盯着作坊的大门。
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会不会我爸根本就没死，而是被关起来了！
“我爸是不是在里面？”
我站起身，拼命去扒作坊的门。
然而我捅咕了半晌，这门却纹丝不动。
我跌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
明明没锁，为什么会打不开？
我妈慢悠悠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别白费力气了。”
我有些抓狂：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爸爸死了？
还有那个男人，他也被你关起来了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那双皮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口气喊完，嗓子都有些破音。
我妈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瞟了眼我身上的衣服，眼睛一亮：
“你交男朋友了？”
我吓了一跳。
我妈怎么会知道，明明我已经很小心了。
自从我妈弄了这作坊，对我就不理会了，我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是小姨在管。
但唯独处对象这件事。
我妈关心的厉害。
我摇摇头，下意识的反驳：
“没有。”
“那你里面的，是穿给谁看的？”
我愣住，低头一看。
刚刚出来的匆忙，外套没扣紧，露出了边边。
“把人叫来我见见，叫来，我就全都告诉你。”
我妈笑的蛊惑。
可我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因为我知道，根本没那么简单。
当初我小姨夫只是见了我妈一面，结果，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