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世界树的两面

路明非只是用这个方式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罢了，“既然这样，那你所谓的交易是什么？你之前说的，你做出了决定又是什么？”

“‘权’是‘力’的开关，没有开关的我只能与初代种匹敌。”路鸣泽叹了口气，“所以我需要‘权’，两者合一，我才能成为尤克特拉希尔的人性一面。”

“可惜哥哥你太小心了。”路鸣泽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瞳中带着冷酷，就像是俯视下方的帝王。

他有些感慨，“上万年了，哥哥你都没有让我得逞呢。”

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我帮了你，你还要把我吃干抹净？”

“这就是我们的习惯啊。”路鸣泽对自己持续上万年的动作没有半点道德上的负担，他耸耸肩笑着说，“吃掉同类，往更高处走，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路明非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是世界树的神性一面，弱肉强食、冷酷无情就是他的本性。”林羽平静地说，“不要拿人类的道德约束他，因为他生来就没有道德。”

“殿下说得很有道理。”路鸣泽表示赞同。

路明非的目光在两个平静的人面前转动，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好家伙，原来我才是外人。”

他吐出一口气，“那么，决定呢？你的决定又是什么？”

“嘛，因为哥哥你油盐不进，我身为弟弟就只好让步了。”路鸣泽笑得人畜无害，“所以，我把‘力’和你共享了。”

“万一哥哥你真的被那些末日派的疯子弄死了，丢的也是我的脸啊。”

“托殿下的福，这个底牌没有用上。”

“不过，”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哥哥，你现在可以感受一下，属于你的权能。”

“......我的权能？”路明非抬起手，仔细端详却没有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哥哥，权能靠意志启动，不是靠眼睛。”路鸣泽静静地看着他。

“啊咧？”路明非挠挠头，“那我再试试。”

他左手握住手腕，摆出了典型的中二架势，嘴里“嗷嗷嗷”地喊着，“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力量了！”

钢铁巨舰上破土长出了一棵钢铁树苗。

林羽：“这就是世界树的力量吗？”

他看着路明非，随口点评道，“的确是强大的权能。”

给无机物赋予生命，这是唯有生命之主拥有的权能。即便是林羽这位钢铁的君主，也做不到。

“诶？真有这么厉害吗？”路明非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路鸣泽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捂脸，“殿下，让您看笑话了。”

“没有关系。”林羽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碰到尼德霍格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就可以了。”

路鸣泽看着林羽，抿了抿嘴唇。

说我冷血？和你比，我甘拜下风。

林羽目光一转。

路鸣泽脸色一震，立刻露出一副傻白甜的模样，“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林羽随手一抛，昆古尼尔落入他的手上，“归你了。”

路鸣泽一脸惊讶，“您，您这是做什么？”

“尤克特拉希尔只有人性是无法抗衡尼德霍格的。”林羽说，“那场最终的战斗，我需要完整的世界树。”

路鸣泽双眼陡然爆出金光，“谨遵您的吩咐！”

“喂喂喂！”路明非连忙打断，“虽然以我的立场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是哥们你真的确定吗？”

他指了指路鸣泽，“这可是个魔鬼诶，你真的要把他的力量还给他？”

路鸣泽两眼直勾勾盯着他，泫然欲泣，“......原来比起我，哥哥你更重视林羽？”

他捂脸，嘤嘤嘤。

“噫！”路明非抱着肩膀，连连退后。

林羽深深地看了路鸣泽一眼。

没有人性的家伙的确不好对付，因为人类的道德规章制度对他来说都是摆设，归根究底——除了对路明非的重视以外，他没有任何感情。

别看酒德麻衣、苏恩曦、零这支保姆小队很受他器重，但如果到了要牺牲这三个女孩的时候，他一定会一边说着“舍不得”一边爽快地将她们送进地狱的。

路鸣泽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紧张地看着林羽，小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大人可不要听信我哥哥的谗言，我对您的尊敬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好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够了。”林羽开口，路鸣泽噤若寒蝉。

“我将你的神性载体还给你，不是为了你的忠诚，而是为了得到更好用的工具。”林羽漠然地宣告，“如果你觉得可以背叛我的话，那就来吧，我等待着你的挑战。”

“但是，记住了。”

“我的敌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逃之夭夭，要么一败涂地！”

路鸣泽脸上表情一僵，随即扫去谄媚之色，平静地笑起来，“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向着林羽躬身行礼，“......殿下。”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逐渐淡去。

“殿下，我去重新孵化了，当最终的战场显现，我会成为您手中的利刃。”

林羽没有理会他，只是双手插兜，站在船头上眺望着远方。

路明非：→_→

“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装什么逼？”

“不是装逼，只是无聊。”林羽说，“脚下的蚂蚁和天上的飞鸟，你的视线会投向哪里？”

路明非撇撇嘴，扭头就走。

一转头，他正好看到乔薇尼笑眯眯走上船头。

“老妈！”路明非连忙挥手招呼，“你来找我了？”

乔薇尼一巴掌拍在路明非脸上，“滚蛋，找你死鬼老爹去！”

“我有事找林羽师弟。”

路明非瞄了一眼林羽的背影，心里警铃大作。

他可不想兄弟升级成“后爹”！

“老妈，你要说什么，我也听听呗。”

“听个屁！”乔薇尼一巴掌甩他脑袋上，“给老娘滚蛋！”

路明非“呜呜”逃跑，路过转角的时候还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林羽都没理他。

戏精！

赶跑了路明非，乔薇尼走上前来，和林羽并肩而立。

她掏出一包烟，手指一弹挑出一根，给自己点上慢慢地抽着。

一分钟不到，一根烟就抽完了。

她再次点上一根，面无表情地深深吸了一口。

将烟雾缓缓吐出，乔薇尼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师弟，你的耐心比我想象得还要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