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男人被卡尔狂扇了好几巴掌，两侧脸颊肿起来，像个猪头。
卡尔的巴掌甩在男人脸上，像一大坨黑泥用力拍下去，又沉又重。
“啊——”男人尖叫。
房间里动静太大，仪良都吓了一跳。
他隐约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卡尔能不能搞定，而是担心瘦削男人的生命安全问题。
虽然邪教徒这种败类死了就死了，但绝不可以死在他店里。
收拾小店很麻烦的。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问卡尔：“情况如何？”
卡尔一个激灵，迅速撕了一截布料，把男人的嘴塞住：“没问题，请您放心。”
看来是这个家伙吵到店主人了。
卡尔这么想着，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又补了一巴掌。
“啪”，又是一声脆响。
问话的事暂且不管，早问晚问都能问，现在先打爽了再说。
这次男人没能叫出声。
隔着房间门，仪良都能听到清晰的巴掌声。
“需要我帮忙吗？”仪良和善地笑着，“嗯……对于嘴硬的人，我或许有些好方法。”
“不！”卡尔下意识拒绝，随后迅速给自己找补，“这种事情，我来替您解决就好。”
他还是不太想放过这个打人的机会。
“泥”途径的共鸣者，大多承受着远超常人的痛苦。
正因如此，每一个让他人感受痛苦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
卡尔也一样。
“好吧。”仪良顺水推舟，应了一声，回到前台后面的座位上。
房间里，卡尔微笑着搓了搓手。
“那么，我们开始吧，囚犯先生。”他一脚踢向男人的胯部，继续他的“工作”。
只要保住这个家伙的命，保住他说话的能力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看他心情。
卡尔眼中的兴奋愈发狂热，他的呼吸节奏加快，身体逐渐异化成不稳定的黑泥。
“虽然没办法听见你的哭喊，只有一点点呜咽”卡尔抽空感叹了一句，“但总好过没有。不是吗？”
男人当然没办法回答他的话。
每一分每一秒，对男人而言都是折磨。
小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时钟，男人无从得知过了多久。
他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被揍到散架，像在陆地上中窒息的鱼，连呼吸都做不到。
最终，卡尔总算扯下了他嘴里沾满鲜血的布，问他：“告诉我，有关于复生意识的一切。现在说了，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他不打算把这个囚犯放走，给他个痛快是他仁慈的极限。
“……我……上面的大人会……会……只要有记忆……”
男人嘴里全是鲜血，一边讲话，一边吐出几颗掉下来的牙齿。
他讲的话也断断续续，毫无逻辑。
卡尔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才听明白男人的意思。
上面有人能够复刻人的外貌、长相，他们只要能获得记忆，就能“复活”一个人。
“但是最近……大人和复生仪式，全部都……”
全部都消失了。
因为那位“大人”，大概率死在了店主人手里。
卡尔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失望。
果然，“复生”这种事，不可能这么轻易达成。
“没用的东西。”他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男人，还是在责怪他自己。
看着卡尔充满戾气的脸，男人瞬间回想起了拳头的滋味。
他双眼紧闭，生怕因为回答毫无价值，又被卡尔揍一顿：“但是……有东西，有东西能和亡魂……交流！我们都是这么获取记忆的！”
这确实足够吸引卡尔。
他忍住心中的暴戾，收回拳头：“说。”
仪良正在店里翻看着故事书，打发时间。
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来：
[触发任务：“她的思念”]
[二阶段任务目标：协助卡尔调查圣歌莉娅教堂]
[提示：当卡尔获得调查进度的同时，任务将更新]
[目前进度：0％]
[任务时限：7天]
[失败惩罚：无]
[二阶段任务奖励：三角尺（会指向？）]
和上次的提示音几乎一模一样，似乎是一个大型连锁任务。
这次奖励也很独特，名字虽然是三角尺，但是按照功能来看，本质应该是罗盘一类的东西。
“卡尔到底在干什么啊，居然能触发长线任务。”仪良感叹。
任务发到脸上，不做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儿，卡尔从小房间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血肉模糊、隐约在动的人形东西。
“……”仪良看着地板上的血迹，沉默。
卡尔着家伙，除了深情一点、中二一点之外，应该没有别的性格缺陷……吧？
“抱歉，他的嘴实在太硬了，才会弄成这幅样子。”卡尔真心实意地道歉。
看着卡尔略显阴沉的脸，仪良愈发沉默。
“我会收拾好这一切，保持店铺的整洁是我的职责。”卡尔补上一句。
仪良的脸色多云转晴，肉眼可见地明媚起来：“好。先去把这个……呃，玩意，处理一下，再回来拖地，顺便擦一下书架吧。”
卡尔高高兴兴拖着男人出门：“谨遵您的旨意。”
看着卡尔的背影，仪良暗自点头。
他就说，他的助手肯定没什么问题。
虽然弄脏了地板，可能也弄脏了房间，但是他会自己擦哎。
不仅会收拾他弄出来的血迹，还会帮忙收拾小店哎。
这么一个好助手，偶尔心情不好，殴打一下邪教的混蛋有什么问题？
他迅速说服自己，再次安心地躺在椅子上，翻开桌上的书。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卡尔神清气爽地走回来，拿起拖把、抹布娴熟地干活。
虽然书架和地板不会落灰，但店主人说要擦一下，必定有祂的深意。
擦着擦着，一条虫肢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来，向他友好地挥舞，然后钻了回去。
“原来如此。”他在心中的笔记本上加了一句，清理小店的行为，能让银白钢笔的衍生物愉悦。
“对了，收拾完之后来一下，还有一件小事。”仪良从书中抬起头，远远喊了一句。
“是。”卡尔应下。
正好，他也有件事要和店主人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