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队列排序,震惊

到了下午,军营就开始训练。

辛弃疾曾有一词《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词中写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描写了一幅声势浩大的军营生活之景。

而在秦国的训练,虽然没有诗词歌赋之中描写的这么浩荡。

气势也是差不多。

每个屯,都在进行着训练。

有弓箭手的训练,有登云训练,有步兵的训练,有推演阵法的训练,五花八门。

这自然和在捡尸军是不一样的。

屯长是一个哟黑精瘦的中年男子,三十岁左右,显得很是精干,他名“酷”,他在练着季明这只队伍。

五十人的队伍,在他手中,训练的有形有色。

当然,在季明的眼中还是漏洞百出的,整个队伍的步伐不一致,体态不正,诸多士卒目光涣散。

和他后世看到的现代军队差距也是很大的。

营养占据了一部分,还有另一部分是现在还没有更加科学的训兵方法,哪怕现在有诸多兵书,可更多的是从一个将帅的宏观角度,去分析一个战场的。

训兵这一块,和后世差距还是挺大的。

而此时的季明,已经是从一个小小的公士升到了小小的上造,也担任了一个最小的军事长官,伍长。

他那精壮的身子在人群中极为的突兀,而且现在的排兵布阵,并没有按照身高去排,导致他在一个屯里面,站在最中间的敌方。

而左右两边,都是两个约为一米五几身高的男子,他一个一米七多的精壮男子,站在其中,特别的突兀,向积木那突出的一块。

这让他一个从小在体育课和受过高中和大学军训的他感觉尤为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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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刚当上伍长并不像那么快就挑刺。

这会让他得罪屯长。

在任何一个地方,得罪任何一个上级领导,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不想那么快就将后世的那套训练体系拿出来,哪怕确实能够很快的让一个军队显得更像军队,可是又能如何呢?

也改变不了战局,因为这秦军灭掉韩国,秦国生擒韩王安,本身就是历史注定的事情。

就在季明分神的时候,屯长酷看向季明,心中想起了今日在军中传闻甚广的事情。心中自然是有些疑惑的。

酷说道:“伍长季明,可还在回忆韩国突袭捡尸军的事情?”

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对于今天的传闻,他本身就不太相信,可若是不可能,季明又不可能升爵为上造,也不可能获得伍长一职。

故而处于一种半信半疑的状态。

季明看出来了,屯长酷是在盘问自己,他的汗珠子本来就在炎热的天气下,加上一丝的紧张,豆大的汗珠终于从额头流向了眼角,有些不太舒适。

季明站前一步,而后说道:“禀屯长,在下不是在想这件事情。”

酷看着季明,淡淡的说道:“哦?那是在想何事?竟然扰了训练?”

季明这算是明白了,自己这要是回答的不对,怕是要挨一顿鞭刑。

而在此时,上一列的立,听到屯长在盘问季明,也是龟缩着脖子,想要帮季明说一句话,可怯于酷的威严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屯里其他的几十号人,在此时,也是缩着脖子,有些紧张。

酷的严厉,他们还是知道的。

季明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一顿军板或者是一顿军鞭是跑不了了。

这后世的练兵之法,他不准备那么快泄露出来,那按身高排列,总可以了吧?

季明这才缓缓的道:“禀屯长,在下刚刚在想一个问题。”

酷有些不耐烦了:“说,是什么问题。”

季明提问:“我们这一屯,共计五十人,二三子们高各不同,行军,训练之时,难免有些不齐全。”

酷听到季明的话,看了一下自己这一屯五十个人,还真是如此。

以前的时候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到之后,按照这个问题去仔细想之后,发现还真是如此。

酷点点头。

其他的二三子们,都看看自己,看看左右两边,发现确实是有这种情况,可之前的时候,在军营都是如此,也就从没有在意。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还真是如此。”

“可这不是向来都如此吗?”

“确实有些高低不平。”

一些老士卒也是点点头。

他们都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古人只是经验还不足社会发展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并不是他们蠢。

酷仔细上下大量,而后觉得很有道理。

他又看向其他的屯,抱着怀疑的角度去看问题,确实能够发现这个问题了。

酷说道:“季明,你可是有何建议。”

季明此时才解释的说道:“屯长,一屯五十人,共五行,一行十人,高和年龄各不相同。”

“等到大军归一之时,在战场中,年轻力壮和年老给敌军的冲击力是不一样的。”

“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年轻且高大的,会给敌军带来极大的震撼,士气就大不一样。”

“故而在下觉得,可以按照年轻的往前靠拢,年老的往后靠为原则一。”

“从左至右,由高大往矮小缓慢排列为原则二。”

季明这话一说出来,酷一下子就觉得可行。

作为一个参加过两次大战争,一次小战争的酷,觉得季明说的很有道理。

这厮真的是第一次参加战争的?

他这见识,加上今天的传闻,酷似乎觉得这传闻的可能性越发的高起来了。

其他的几个老卒也是点点头。

一个五十岁的老者,须发已经减白,他也是点点头说道:“季伍长所言,确实是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能否排列的出来?”

另一个四十岁的瘦小男子也是觉得季明说的很有道理,他看着屯长,也是说道:“屯长,季伍长似乎说的挺有道理的,或许可以一试。”

酷听后,也是点点头,而后才说道:“季明,你且安排吧。”

季明站出队伍,来到酷的左边,而后才说道:“是,屯长。”

季明而后说道:“等会二三子们,听到在下的呼喊就自觉站出来。”

“嗨!”

“嗨!”

接下来,在季明的安排下,一个一个的挑选下,好像回到了军训时的教官安排位置一个道理。

不过和当年军训时不一样的是,他这回增加了一个年龄的条件。

越年老的越往后站。

这自然也是很有道理的人。

加入一个屯比做一支军队。

要是先放个子矮小的,年老的,那自然是敌不过敌军的,随着矮小的,年老的快速倒下,后方的军队,自然心中就会发虚,觉得敌方士兵厉害,故而士气快速的溃败。

可若是前排放高大的,年轻身强力壮的,将敌军快速歼灭,士气自然高涨,稳住军心。

很快,一支队伍,就在季明的一个一个挑选中排成了一个看着极为顺眼的队伍。

此时,相对于其他的屯还是“凹凸不平”,他们这一屯,看上去极为的顺眼。

有的人刚开始看过来,觉得这一屯看着极为舒服,却不知道是何原因,要多看几眼才能发现其中的蹊跷。

酷看着这一屯,一下子眼睛一亮!

“好好好!”

“季明,你怎知这军中排列之事?”

季明自然不能说,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自己虽然没有参加过军队生活,可简单的排列,还是很容易的。

从小学到大学,都有经历的。

季明:“回屯长,在下的仲兄曾是一个公士,他一次从军中回来,和在下说过,若是一只军队.....”

酷一下了然。

“原来如此,这样子排列,确实有深意。”

酷公私分明,觉得很有道理。

其他的一些士卒也是惊奇的看向季明。

...........

事实上,季明说的自然是很有道理的。

《孙子兵法》之《兵势篇》就有描绘。

孙子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碫投卵者,虚实是也。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也就是说:“治理大军团就象治理小部队一样有效,是依靠合理的组织、结构、编制;指挥大军团作战就象指挥小部队作战一样到位,是依靠明确、高效的信号指挥系统;整个部队与敌对抗而不会失败,是依靠正确运用“奇正”的变化:攻击敌军,如同用石头砸鸡蛋一样容易,关键在于以实击虚。

大凡作战,都是以正兵作正面交战,而用奇兵去出奇制胜。善于运用奇兵的人,其战法的变化就象天地运行一样无穷无尽,象江海一样永不枯竭。象日月运行一样,终而复始;与四季更迭一样,去而复来。宫、商、角、徵、羽不过五音,然而五音的组合变化,永远也听不完;红、黄、蓝、白、黑不过五色,但五种色调的组合变化,永远看不完;酸、甜、苦、辣、咸不过五味,而五种味道的组合变化,永远也尝不完。战争中军事实力的运用不过“奇”、“正”两种,而“奇”、“正”的组合变化,永远无穷无尽。奇正相生、相互转化,就好比圆环旋绕,无始无终,谁能穷尽呢。

湍急的流水所以能漂动大石,是因为使它产生巨大冲击力的势能;猛禽搏击雀鸟,一举可致对手于死地,是因为它掌握了最有利于爆发冲击力的时空位置,节奏迅猛。所以善于作战的指挥者,他所造成的态势是险峻的,进攻的节奏是短促有力的。“势险”就如同满弓待发的弩那样蓄势,“节短”正如搏动弩机那样突然。旌旗纷纷,人马纭纭,双方混战,战场上事态万端,但自己的指挥、组织、阵脚不能乱;混混沌吨,迷迷蒙蒙,两军搅作一团,但胜利在我把握之中。双方交战,一方之乱,是因为对方治军更严整:一方怯懦,是因为对方更勇敢;一方弱小,是因为对方更强大。军队治理有序或者混乱,在于其组织编制;士兵勇敢或者胆怯,在于部队所营造的态势和声势;军力强大或者弱小,在于部队日常训练所造就的内在实力。

善于调动敌军的人,向敌军展示一种或真或假的军情,敌军必然据此判断而跟从;给予敌军一点实际利益作为诱饵,敌军必然趋利而来,从而听我调动。一方面用这些办法调动敌军,一方面要严阵以待。

所以,善战者追求形成有利的“势”,而不是苛求士兵,因而能选择人才去适应和利用已形成的“势”。善于创造有利“势”的将领,指挥部队作战就象转动木头和石头。木石的性情是处于平坦地势上就静止不动,处于陡峭的斜坡上就滚动,方形容易静止,圆形容易滚动。所以,善于指挥打仗的人所造就的“势”,就象让圆石从极高极陡的山上滚下来一样,来势凶猛。这就是所谓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