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鱼骨墟19

陆晨感觉自己脚下蹬空,好在从虾壳舟上垂下的绳子,和花帘月用化墙药打的洞,并不在一条直线上,否则,陆晨等四人会直接掉进爬出来的洞里,落到鱼骨墟的二层去,直接摔成肉饼。正是仰赖虾壳舟和第一层鱼骨墟打的洞不是一条直线,所以众人落在了第一层的骨沙地上。

绳索断裂的时候,四人离地面只有三四米高,这个距离说危险很危险,说侥幸则摔不死人,若是落在巨大的水族骸骨上,摔不死也得重伤,落在骨沙地上,就能好一些。

天可怜见,陆晨等人坠落之地正是一片骨沙地,但也有几根稀奇古怪的大骨头,若是落在大骨头斜茬上,瞬间能毙命。不过好在没摔死,也没摔断腿脚。而且四人没有摔在一起,落地点都不一样,因为绳索断裂的时候,上面的虾壳舟在晃悠,下面的绳索就晃悠的很厉害,故而没有发生第一个人掉在地上,后面三个全都砸在他身上的事情。

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三人落地之后,摔得浑身疼痛,纷纷在地上哎吆哎吆的起不得身。

陆晨跌的眼冒金星,后脊背着地,初落地的时候跌的喘不上气来,伸手一摸旁边骨沙地都是湿的。

原来陆晨刚才带着鱼舌骨爬绳索,致使鱼骨墟第一层周边的水墙不断坍塌,第一层下面的乱骨堆积之地,都积满了海水,但陆晨掉落的过程中,底部的海水像有人推开一样,迅速向两侧推去,在第一层鱼骨墟的底部又形成了一圈矮矮的水墙,陆晨惊喜的发现,手中的鱼舌骨竟然能分开水。

刚才黄金螃蟹剪断绳索的时候,因为鱼舌骨的缘故,水墙塌落太过严重,大量的海水塌落进第一层鱼骨墟的底部,地面上虽然有个洞直通第二层,但洞口相对于塌落下的海水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一时半会排不完那些海水,因此底部积水至少超过了一米。

这些海水在陆晨落地的瞬间,全部被鱼舌骨推开,在第一层鱼骨墟的水墙下面,又形成了一个小水墙,这水墙有七八米高,和一开始进鱼骨墟看到的水墙相仿。

陆晨在浑身疼痛中猛然醒悟,原来这鱼舌骨就是传说中的分水独龙刺,豢龙遗册中没有记载烟波鳞,但记载了一件武器,叫作分水独龙刺,说此物乃大鱼之舌骨,此舌骨状类二股托天叉,执此物下水,可分水路云云。

原来分水路是这样分的?就像个气球塞进水中一样,把球体半径之内的海水全部排开,这可是大造化,做河下生意能持此物,岂不如虎添翼?陆晨身上虽然疼,心里确实兴奋的,慌忙拾起掉落在一旁的分水独龙刺。有了这东西,入水也淹不死,不用看水族异物的脸色,不服直接开干就是了。

原来鱼骨墟的形成,全仰赖这根分水独龙刺,有分水独龙刺在,就能排开鱼骨墟周边海水,鱼骨墟酿制蓝色雾气,如同海水一样,填满第一层空间,让行驶到这里的船以为是海水,一不留神就会掉进来。

按照海港边渔民张大全的描述,以及水怪新娘的警告,鱼骨墟有河工局的人在此勾当,一定有人守着,但陆晨等人在鱼骨墟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硬是没见着人,正当郝瘸子高兴之际,顺着绳索爬下一只黄金螃蟹来,咔嚓一声就把绳索铰断了,这和刘长安村里的妖蟹铰网事件如出一辙。

但螃蟹是没有人之思维的,所谓的妖蟹都是受人指使而已,背后是人在作祟。要知道普通的螃蟹莫说是铰网,就是给它一团卫生纸,它也不一定撕开,虽然蟹钳钳住人手会很疼,但蟹钳终究是有缝隙的,能铰东西需要严丝合缝的双刃,普通蟹钳完全做不到,这黄金螃蟹一定是个异物无疑。

郝瘸子跌落在骨沙地上,被一拐小骨头咯伤了PG,躺在地上大喊道:摔死我了,另一条腿也摔瘸了,我要加钱。

郝瘸子的那条瘸腿并不是很瘸,只是受过伤,走路多少能看出点来而已,他说摔断另一条腿,也完全是虚张声势。

秋飞白也摔的浑身生疼,躺在地上口中倒吸凉气,不过她摔得位置好,全部是松软的骨沙,没有一块大点的骨头,而且她落地之后,还顺势滚了两下,落地的位置像沙坑跳远一样,砸出了一个沙坑,说明力道已经泄了,这情形和车祸现场有些相像,看着事故车已经被撞烂,发动机和前轮都飞了,惨到不成样子,但车内的人往往死不了,因为力道已经被车都泄了,有些时候,车是完好的,人却已经挂了,甚至驾驶员身上都没有伤,仅仅是头部撞到了前挡风玻璃上,就挂了,因为这种情况所有的惯性冲力都在驾驶员身上。

唯独花帘月没有受伤,她穿着蝙蝠宝衣,在落下的那一刻,忽然张开蝙蝠宝衣的褶皱,活像一只大蝙蝠,就在张开的瞬间,花帘月手上所有的蛛丝全部射向下面的陆晨,拉了陆晨一下,陆晨掉落地点很不妙,下面有大骨头斜茬,经花帘月这么一拉,陆晨没落在大骨头上,而是落在了旁边,虽也跌的生疼,但没有受伤。

陆晨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大骨头,像个枯树桩一样,锋利的断骨直插天空,要是落上,一定被插个透心凉,不知道自己如何避开了这段枯骨。

只见花帘月走过来,收她的豹油蛛丝,陆晨这才明白,花帘月又救了自己一命,刚想说话,花帘月用食指堵在他嘴上说:别说了,这是最后一次玩命,你答应的。

陆晨就没再说话,心头暖洋洋的。

不一会四人坐起身,虽然浑身疼,万幸没有伤筋动骨,不一会就行动如常了,大家怕打着身上骨沙粒,抬头向鱼骨墟的顶端看去,郝瘸子道:那只黄金蟹太讨厌了,它真的能铰断登山绳,不清蒸了它,不足以平恨。

花帘月在旁冷冷的说:螃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使螃蟹来铰绳子的人,二傻子可能危险了,估计上面有人把他给围了,咱们得想办法上去才是。

陆晨说:别怕,有这根分水独龙刺,咱们从海底走,也能走回临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