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和花帘月说了许多贴心的话,花帘月十分担心陆晨出不来,陆晨安慰说:出不来,大不了就是多待六个月,又不是多大的罪过。
花帘月道:可你是为救人啊,是被冤枉的。
陆晨一摊手:现行的办案原则就这样,没办法的事嘛,以后可能会改善吧。
花帘月道:我有个本家哥哥,当然了,关系好像很远了,有一年他被住进去了,放出来后脑子就不大好使了,据说是在里面被人欺负的疯了。我还是很担心你……
陆晨说:我又不是那种很令人讨厌的人,不至于受太多欺负,你心别这么重,明天晚上等我的消息就是了。
花帘月便一个劲儿的往陆晨盘子里夹菜,陆晨又觉得这饭太贵,浪费可惜,所以被撑得不行,两人喝完一瓶红酒,正聊在兴头上,花帘月还要开瓶红酒,被陆晨拦下说:明天我还有正事,喝多了不好。
花帘月结完账,三万多。
两人从凝露轩出来,走在街上,花帘月说:不想很快回去,我想走走。
陆晨说:我也想走走。
花帘月小脸微红,说:牵牵手你总不会晕倒吧?
陆晨心想,只要努力不让自己对花帘月有过分想法,应该没事,便伸手拉住花帘月的手,初夏时节,天气暴暖,街上压马路的情侣很多,陆晨和花帘月穿行期间。
不知不觉,两人手牵手走了一个多小时,直接走了回来。上楼后,花帘月微醺,轻吻陆晨额头道晚安。
第二天一早,花帘月把陆晨叫起来,让陆晨准备好,她给王暖暖打了电话,让王暖暖来领人。
王暖暖很快赶到,问了一下情况,得知陆晨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就对陆晨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其中好多和花帘月嘱咐的一样,王暖暖说:待会我离开以后,你就打车去望海大厦找我,是你自守,不是我抓的你,到了我那实话实说,如果需要戴眼镜,须是全塑料镜框,里面不准带金属进去,再有就是,里面什么人都有,进去以后不要搭理他们,等到晚上可以洗浴的时候,抓紧时间出来,我们所的压力就没有了,他们爱找谁再去抓你就找谁抓你,只要不被他们抓到就行,再过段时间,我给你从所里开个卧底证明,这事就算过去了。
陆晨点头应诺。
王暖暖先行回到了望海大厦,花帘月不忍和陆晨分别,拉着他的手说: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千万要按时回来,别超过十点,千万记得啊。
陆晨点点头,对花帘月说:知道了,我走了。
他怕分别的时间长了,花帘月再哭哭啼啼,急忙出门而去,花帘月一直送到楼下,眼见他上了出租车,招手说:凡事隐忍,快点回来。
陆晨摆摆手,不一会去了望海大厦,直奔十七楼找到王暖暖,王暖暖假装不认识,问:你是谁?找我干嘛?
陆晨自报家门,并说道:我听说暗三所有人找我?
王暖暖说:嗷,原来你就是陆晨呀,你不说名字,就是走大街上我也认不出你,上哪逮你去?
陆晨很惊愕,心道:你自己清楚,这些话完全是说给办公室里的人听的。
王暖暖给陆晨倒了杯水,对他说:你等会,一会咱们去下面,我们了解下情况。
不一会王暖暖带着一个男同事,带陆晨走进一个房间,陆晨发现这房间里全是软包,有张审讯椅,上面有手铐和脚铐,但王暖暖没给陆晨带,对陆晨说:全程录像,你实话实说就行。
然后,王暖暖把那晚上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问了一遍,陆晨实话实说,把鲛人杀手的事情也都说了,王暖暖的同事一一记录。
记录完,让陆晨看了一遍,签字,然后开车一起去指认了现场。
下午去医院体检,体检完,王暖暖把陆晨带去了看守所,在路上说道:这看守所就是临水第一看守所,但暗三所送去的人,单独有个小院,也就是说,那里面全是暗三门的人。
陆晨说:我现在说到底就是个嫌犯,至于往这送?
王暖暖说:没办法,程序就是这样的。
进去交割完陆晨以后,王暖暖就走了,看守所的人冲陆晨大喊一声:蹲下!
陆晨才真正感受到,到这里来后,没人拿嫌犯当人,真想给这个人一拳,忽然想起花帘月还等着自己,蹲下就蹲下吧,于是就蹲下等着办手续,办完手续,领了一套衣服,让陆晨换下来,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收走。带上手铐,被领了进去。
陆晨穿过好几重大门,走进看守所院中,高墙上,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站岗,辗转两道走廊,陆晨被带到一个监室大铁门前,解开手铐,送了进去。
监室只有四个人,因为这是专门给暗三所羁押嫌犯的地方,暗三门就那么大,毕竟人少,但这监室能睡十个人。
监室的铁门非常重,格栅非常密,只有铁门底部有个小门,用来往里传饭菜。监室屋顶非常高,足有四五米的样子,里有中央空调的新风盘管,也有暖气,还有一个电视,都吊在屋顶上,四壁什么东西都没有,无论如何够不着暖气、新风盘管和电视。
监室的墙壁上,隐隐约约有早先嫌犯留下的字,好像是用蚊香熏得,写得像是:今日方知我是我。
监室南北分为三个部分,先是嫌犯住人的房间,房间中只有一条过道和一个大通铺,大通铺的南边是卫生间,卫生间的南边是一个被铁栅栏全部围起来的空地,用来给犯人放风用,每天上午下午各半个小时。
陆晨一进门,见一个胡须满腮的人在大通铺上靠墙坐着,闭目养神,年纪也就在三十多岁,过道中的三个人在用红纸捏一种花,一看就是花圈上用的纸花,做出这些纸花来,有人过来收,给看守所付报酬,看守所给嫌犯咸鸭蛋、豆腐乳之类的奖励。
送陆晨来的人转身一走,捏花的三个人就放下了手中的活,都围了过来,当先一个粗壮的人问道:你吃哪一片啊?犯什么事进来的?
另一个喝道:你懂不懂规矩?重新站在门边喊报告才能进来。
陆晨没搭理他们,径自去了卫生间,把自己的脸盆和毛巾放在台面上,观察卫生间的情况,好在能洗澡,陆晨这才发现这里面用的牙刷没用柄,都是套在指头上的。
刚才第一个问话的人见陆晨竟敢不理他们,对另外两人说道:兄弟们,照规矩收拾收拾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