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的面包车跟了上去,一众车队驶出停车场,面包车跑不快,只能跟在考斯特后面。
最前面是两辆皮卡,后面是那三辆越野车,再后面是两辆考斯特,最后是陆晨。
下午五点来钟,正是城市里最拥堵的时候,这时候谁都不担心后面有车会跟上来,因为根本就跟不上来,堵到怀疑人生。
直到六点半才驶出市区,一出市区,考斯特上的人员就忙着换衣服,换上了防弹背心,在车里分发了武器。时刻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然而一路无事,陆晨走在最后面,频繁的看后视镜,后面没有长期跟随的车,偶尔有几辆,跟随一段距离后,超车而去。
斑鸠湖离市区七十公里,因为堵,所以晚上七点半才到。
陆晨跟着考斯特一路驶来,驶进了斑鸠湖区域。
原来这斑鸠湖是三山围一湖,只有东面一个出口,在明代临水县志里,并没有斑鸠湖的记载,直到清代才有此湖,在成湖之前,这是一座大矿,至于什么矿,现在人都说不清楚了,至清末时候矿被采尽,成了矿坑湖,有百米之深。
斑鸠湖本没开发,故而也没有路,之所以能进去,是古时留下来的矿路,老路多深辙,坑坑洼洼,走的颇为不易。
来到东边入口,陆晨用远光一照,发现这个出入口也是一面断山,最初这里是四面环山一个谷地,为了运矿方便,炸山开路,才形成了现在的样子。
因为是炸山开路,所以斑鸠湖东边入口有一大片空地,就是当年炸平的山底。
驶进入口发现一块四四方方的平坦场地,西面就是深湖,湖面有三四百亩的样子,早在那个红彤彤的年代,讲究上可九星揽月,下能五洋捉鳖,人定胜天的思想泛滥成灾,曾有地方领导一拍脑门,要引斑鸠湖水灌溉农田,在这里垒石建屋,成立了一个指挥部,没等工程开工,这人就被斗下去了,故而空置至今。
后来有水产养殖户看中了这里,赁下这片水面,放水箱养鱼,可毕竟是矿坑,里面不知有什么金属元素,总之放下鱼苗,当天就都飘在水面上,斑鸠湖周围景致也很一般,虽然三面环山,但山多乱石,没有植被,显得了无生气。
所有车都停在了湖东南角的一排石房子外,车灯往石房子里一照,跳出几条黑黝黝的黄鼠狼,悉悉索索滚入乱草之中,荒废已久。
那排石头房子一共五间,正中央画着一个大大的五角星,红漆都掉了,窗户也都烂掉了,上面屋瓦也都被附近放羊人给抽没了,只剩下四壁残墙,一进去能看见屋顶的断梁,举头星光闪烁。
陆晨把车停在考斯特的后面,下了车,先来到湖边,发现湖边竟有一道石制的台阶,黑黝黝的通向湖水深处,原本就是大矿坑,采矿时的古迹都还在。
董所长手拿强光手电,四下一照看了看周边环境,一眼就看中了那五间石头片子砌就的房子,虽然上面透着天光,但军人出身的他,明白掩体的重要性,进入这房子,四面有墙,有防守之利,三十多人,各持武器,两个凶手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挡不住三十多条枪吧?
董所长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忽然有些了信心,招呼他的人把武器和补给都搬进残房里。
暗三所作为特殊的部门,武器和资金都不成问题,只是当初由于保密的考虑,没有外援单位。
魏宗兴、刘风举、陈小四看了看没动静,才从最前面越野车上下来,三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商议此战如何应对。
陈小四对魏宗兴说道:老哥哥,暗三所今晚这一战,您答应的也太快了,咱们为了点钱卖命值得吗?
刘风举揉着铁球说道:是呀,大哥,小四说的没错,得不偿失呀,当初毕文东堵老哥哥你于成都府,非要你给他叫爷爷,你老哥当时跪地叫了爷爷,以此结仇,你对我和小四有恩,上次捉毕文东,我们不敢不来,可这次咱们是为了什么?为那几个钱儿不值当的。
魏宗兴笑一笑说:疯狗道人和凤阳府术士此来,第一目标是威胁暗三所,救毕文东出去,如果实在救不了毕文东,能问出毕文东身后的纹身字样也成。咱们不是他们的目标,如果咱们实在走不了,只要告诉他们陆晨那小子见过毕文东身后的纹身即可,他们不会冲咱们下手的,咱们可以趁机溜走。万一暗三所这帮人把疯狗道人和凤阳府术士打跑,咱们到手可就是两千万,两千万呐,不是小数。
刘风举和陈小四一听,深觉姜还是老的辣,魏宗兴果然有资格做带头大哥,事态确实如此。两个凶手找到根本不是他三人,不用过分紧张,若果运气好,等着分钱就是了。
魏宗兴又道:咱们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干,开打后袖手观战,再去分钱,恐怕不好说话,我先在斑鸠湖的入口处拦一道岗哨。
刘风举和陈小四点头同意,三人先找到董所长,魏宗兴对董所长说:你们且先准备,我去斑鸠湖的路口设一道鸟屏风,有人来,咱们就能知道。
董所长知道这鸟屏风是暗三门的手段,见魏宗兴一来就肯出力,十分高兴,信心又增添了一些,当下说道:老魏,这一战全仰仗你了。
魏宗兴说:你们在湖南边,我们三人在湖北边,咱们形成掎角之势,不怕那俩凶手是金刚不坏之身。
董所长喜道:对,说到底他们就两个人,不怕他们三头六臂。
这个时候董所长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别无退路。
魏宗兴说完,带着刘风举和陈小四,走到斑鸠湖的入口处,从自己腰间所系的一个布口袋里,掏出一把黄橙橙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撒在地上,撒成一条线,把整个入口都封住。
撒完以后,就听见路口外的林间,传来一阵阵鹊鸦乱叫的声音,不一会呼啦啦飞来一片喜鹊乌鸦,站在那条黄橙橙的线上,叽叽喳喳的低头闻着那黄橙橙的东西,一个个展翅乱扑,极为兴奋,但都不啄食,只是站在黄橙橙的粉末前闻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