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帘月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阿姨是不是也感染上了?
陆晨摇摇头道:她不会感染的。
花帘月道:听王小呆的说法,这张床买了很久了,如果叔叔身上长了魂鱼的鳞,第一个受害者应该是阿姨才对呀?
陆晨道:魂鱼很怪,它不会对生育过的女人下手,至于为什么,做河下生意的也不知道。
花帘月道:原来是这样,阿姨肯定在这张床上睡过了。只是没被感染。
陆晨点点头,说道:现在问题来了,王叔叔为什么能变成这样呢?他不像是暗三门里人呀。
花帘月道:我看他也不像是暗三门里人,可他怎么会有这种木床呢?难道和你叔叔陆红旗一样,误打误撞把借风鱼买回来了?
陆晨看着木床摇头道:几率太低。而且上学时我对王叔叔有些了解,他真的是个好医生,上高中时,我听王小呆说过,她爸爸这辈子最头疼的事情,就是给病人退红包,好多年前,医院里红包非常流行,王叔叔是个书生,一开始拒收红包,被人认为医术不行,后来先收下红包等病好了再退,又退出很多事来,他为此头疼很多年,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隐藏在暗三门的邪类呢?
花帘月道:王叔叔人应该没问题,看王小呆那个傻样就知道了,他爸爸绝对是个心性率直的人,应该是最近有了巨大变化。
陆晨道:依我看,这是有人要扩散魂鱼之毒,找到了王叔叔,王叔叔是个受害者。
花帘月道:会是谁呢?
陆晨道:这得调查一下。
花帘月问:需要王暖暖他们介入吗?
陆晨想了想说:没那么复杂,只要了解下他近期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就行了,医生这个职业,生活很有规律的,家庭医院两点一线,朋友也就那么几个,生活轨迹简单,很好查的。明天问问阿姨或许有收获。
花帘月道:你确定?
陆晨道:我确定。
花帘月说:这魂鱼,你能降服吧?
陆晨道:能降服,但手头没东西,明天得买些东西来,才能降它,今晚上休息。
花帘月道:你说的我有点怕,要不今晚上咱俩去宾馆睡吧?
陆晨道:那人家都给咱们留房间了,咱们再去宾馆合适吗?
花帘月说:咱俩不会偷偷的走吗?我是干什么的呀?这窗户还能拦得住我吗?明天一早咱们回来就行了。
陆晨道:这不适合吧?
花帘月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带我到街上转转,看看你老家的小县城。
陆晨被花帘月局不过,说:那你开窗户吧。
王小呆家虽然是旧楼,但窗户早就换过了,是断桥铝的,有金刚网纱窗,纱窗的锁锁着,钥匙早就找不到了,不过这对花帘月来说,都是小儿科,花帘月手中刀片一闪,那纱窗就开了。
花帘月人影一闪,就到了窗外,用手指了指墙上的开关,给陆晨甩了个眼神,陆晨会意,把门内锁上,把灯关了,然后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王小呆家在一楼,出了窗户就是小区一个小花园,小花园正对面有个月亮门,月亮门流行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候这个小区并不是商业房产,只是液口县人民医院的家属楼。
家属楼占地很大,后来赶上房地产大开发,医院和一家房产公司合作,把这地块开发了,王小呆家的楼和楼前面的小花园都保留了下来,剩下的盖成了新楼,液口县人民医院的医生,绝大部分都在这个小区里住。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小花园,出了门发现是来时的那条街,晚上热闹不减。
陆晨拉着花帘月往东走,走出几十米,转入另一条街,指着一处霓虹灯说:咱们今晚住在这里,其实这是个网吧,最上面一层是宾馆,这里比那些商务宾馆还要干净些。
花帘月意味深长问道:你好熟悉呀,高中就开过房间?
陆晨笑道:不,那时我们来是玩游戏的,没想到这网吧还开着,我都忘了它在哪了,但找到王小呆家,又忽然想起来了。
花帘月道:找点吃的,刚才吃完饭的时候,心里想事情,就没心思吃饭。
陆晨道:这个网吧后面有个烤羊肉串的,是很多年前流行的那种小串,液口人都知道这个地方,那地方晚上有夜市,小吃通晓营业的。
花帘月跟着陆晨先去开了个房间,然后下楼转到楼后面的街,原来这条街很窄,根本没法过车,只能步行,两边霓虹灯林立,有各种各样的小吃店,街边到处都是排挡。
花帘月羡慕道:小县城比临水都好玩。
陆晨找到那家小肉串,虽然快十点了,但仍坐满了人,都是附近的居民,陆晨和花帘月竟没有桌子坐。
老板见两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熟客占着一张大桌,就过去商量说:能不能让这对情侣跟你们拼个桌子?
两人看了一眼陆晨和花帘月,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陆晨和花帘月就坐在桌子左边,那两人坐在桌子右边。
陆晨点了些小串,等上了桌,对花帘月说:我们上学那会儿,五毛钱一串儿,现在都涨价到两块钱一串儿了,那时出来玩,吃这肉串对我们来说,也是高消费了。
花帘月一看是那种小时候吃过的小串儿,非常有年代感觉,心里大喜。陆晨又叫了几瓶啤酒,陪花帘月吃着。
对面两个文质彬彬的人碰杯喝酒,其中一个说:在液口人民医院,工作这么多年,我就只有你和王宣明这两个朋友,以前下了夜班,都是咱们三个一起出来喝点,最近王宣明不知怎么了,忽然就不和咱俩在一块了,难不成咱们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另一个说:不可能啊,王宣明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他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从来不会掩饰。
“难道他最近有什么心事?我听说他女儿王晓黛大学毕业了,是不是为女儿工作犯愁,不出来喝酒了?”
“更不对了,他有什么事情不和咱俩说?你发现没?最近他性格有些变化?”
“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肯定不是,我觉得跟前段时间试药有关系,你还记得不,咱俩劝了他很长时间,让他不要参与试药,他不听,试了那药以后,就再也没和咱俩喝过酒,我查过那家制药厂,是南金集团的分公司,问题是那个集团从来没生产过药,忽然开始做药,能好的了?”
“你这一说还真是,好像就从那时,他不和咱俩一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