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帘月不知道刚才屋后发生了些什么,但肯定不如魂鱼的事情大,担心的问陆晨说:晚点回去不要紧,小呆家里叔叔阿姨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小呆担心的也是这个,仰脸来看着陆晨。
陆晨说:只要咱们几个都在这里,就没什么危险,你们想啊,那张有魂鱼的木床在小呆家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说过,魂鱼对有过小孩的女性没法下手,所以阿姨是安全的。
王小呆道:如果我不回去,我爸会杀了我的,除非你们找个合适的理由。
秋飞白叹一口气道:哎,你一夜不回家,家里就急了,我出门在外好几年,生死冷暖没人问,只是逼我给弟弟买车买房子,好像我是摇钱树似的。
陆晨说:以前你爸知道你夜不归宿,可能会很担心,但是现在他不会担心的,除非咱们治好了他,只要过了你妈妈那关就好了。
王小呆道:我妈和我一样没心没肺,一说就通的。
陆晨道:那就赶紧打电话,你就说车胎扎了,晚些回去。
王小呆不想骗父母,可是也不能说实话,说什么呢?我们要等着和人打架,打完架才能回去, 小呆妈妈非吓死不成。所以只能按照陆晨这词儿说。
小呆就给妈妈打了电话,没想到妈妈听说车坏了,小呆晚点回去,出乎意料的爽快,对王小呆说:可以的,你大学毕业了,很多事情我不便再多管,但有一件,你要是找男朋友的话,男朋友必须在液口县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另外,不能怀孕……
王小呆瞠目道:我说车胎扎了,什么找男朋友?什么怀孕?
气的王小呆把手机给挂了,王小呆的呆气是有遗传的。
陆晨见王小呆请好了假,就拿过花帘月的手机看了看万年历,见是阴历初五,就说:今天我们这有大集,我去给大家买点好吃的。如果待会徐二狗找上门来,你们就说我一会回来去找他,他就是再混蛋,也不能对你们三个女孩怎么着。
花帘月道:等等,我也去,我见过大集,但从来没赶过,我想去看看。
王小呆道:那我也去。
秋飞白拉住王小呆说:大集有什么好赶的,小时候都赶烦了,人家两个去你跟着当什么灯泡,留下来陪我,万一徐二狗来了,也好有个照应。
王小呆只得陪秋飞白留下。
花帘月走出大门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对陆晨说:你等我一会儿。
又转身回去,回到堂屋里,从口袋里摸出个密封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枚珠子,对王小呆说:这是在五彩吞天贝里找到的珠子,叫吞天珠,这珠子很厉害,含在嘴里能吐火,这活叫珠火,珠火很厉害,就算扑灭了,你想让它什么时候烧起来,它就烧起来。送给你防身。
花帘月知道陆晨和秋飞白都不是那种在乎宝器的人,所以自作主张给了王小呆,主要因为王小呆太脆弱了,花帘月从没想到有一天暗三门的势力会蔓延到王小呆家里来,想想真是太恐怖了。
王小呆拿到之后,放在眼前看了看,秋飞白道:这东西含在嘴里才有用,你含在嘴里之前,要用洗洁精洗一洗,因为谢高寒曾经含过。
王小呆很高兴,就去洗了洗。
花帘月和陆晨出门而去。
大集在槐树庄,离着五柳河不远,走不多远就到了。一到大集上,花帘月感觉很新奇,有很多城里超市看不见的东西,比如捕鼠的笼子,野鸡夹子,还有琳琅满目的农具,更有渔网挂网地笼之类,甚至有个人在卖鹰,用黑布蒙着,只给熟人看。
大集上小吃也颇多,煎包子的,做羊汤的,摊肉饼的,花帘月这看看哪瞅瞅,就落在了陆晨后面,和陆晨相距一两百米。
陆晨在看着杀大鹅,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嗨!陆晨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晨回头一看,见是发小王世栋,陆晨问道:你怎么也在家?
王世栋道:我回来结婚呀。
陆晨道:结婚?这么快,哪天啊?
王世栋道:还有十天,到时候一定要来玩啊。
陆晨见王世栋身后站着一个胖胖的姑娘,问王世栋说:这是你对象?
王世栋幸福的点点头,又给那姑娘介绍说:这是我发小,叫陆晨,一直在临水。
那姑娘不耐烦道:你哪有这么多闲工夫聊天?癞头蛤蟆死鱼眼的你倒是谁都认识,窗花买了吗?喜糖买了吗?看嘚瑟的你。
王世栋陪着小心道:行行行,你先往前看着,我说两句话就来。
胖妞白了王世栋一眼道:别聊起来不知道早晚,嘚瑟死你!
王世栋陪着小心说:知道知道。
胖妞扭着水桶般的腰肢走了,见她走入人群中,王世栋才对陆晨说道:没办法,彩礼差不都花了三十万,房本写上她的名字,车本全是她的,不敢惹啊!你现在怎么样?
陆晨被王世栋这么一问,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金鲈斑,慢吞吞道:我……可能……这几年……不好办……
王世栋一拍陆晨肩膀:理解,我也是在外打工的,知道打工的难处,要让你自己攒下结婚的钱,太难了,光是结婚的钱还不够,县城还得一套房子,还得买车,你一个人怎么赚的出来?我们家三个人出去赚钱,攒了十几年,就这我爸还硬逼我姐姐出了二十万呢,我算是把这道坎给过去了,整个家庭脱了好几层皮,你一个人操持,怕是要打光棍了,你别怪我说话直,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陆晨听了王世栋的话,长叹一声道:唉,我还不光是钱的问题,如果结婚的话,还有很大很大的困难,说起来都是泪啊。
此刻陆晨满脑子想的是分水独眼兽,钱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儿,王世栋又拍了拍陆晨肩膀说:我是这个月十六结婚,你能来就来,不来我也能理解,毕竟你结不结婚还说不好,随了我的礼钱,我怕还不回去。
陆晨说:说哪里话,只要没有特殊事情,我一定到。
王世栋说:那我先走了,那边等急了。
王世栋这人就这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感,不过这人确实心直口快,倒没有多少坏心思,从小他就这样,陆晨也习惯了,他的婚礼,陆晨尽量会去。
陆晨杀好大鹅,买下作料,和花帘月回到小院。
陆晨一开门,只见一个人扑地倒来,抱着陆晨的大腿说:陆晨大兄弟饶命啊。
陆晨定睛一看,正是徐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