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就问说:琉璃兽羊蹄鞋,对你们行当这么重要?这也太……
黄林峰解释道:我们这一行做出来的东西说是巧夺天工一点都不夸张,为什么叫我们开天工的呢,就是这个道理,但我们无论做什么东西,用的材料都是死的,很少有用活物做东西的,有那么几款极高端的东西用到了活物,这几款东西中最常见的就是羊蹄鞋。所以我们这一行的人做过羊蹄鞋,就可以直接拔高一个档次,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陆晨和花帘月微微点点头,大体上算是明白了,羊蹄鞋这东西是用活物当材料的,而且是开天空这一行最容易见到的活物,所以他们就以此为标志,做过羊蹄鞋的属于这一行里的高人,没做过的就等于是小白。
陆晨又问道:黄先生,你在集市上竖这么块牌子,就相当于守株待兔咯,你怎么就能断定,来参加摘月会的人,有可能拥有琉璃兽蹄子呢?
黄林峰一开始说话还算客气,但见陆晨东打听西打听的,感觉陆晨也不是什么高人,就有些屑慢了,说道:能混进暗三门江湖里的贼,对羊蹄鞋都有种憧憬,他们手里要是没有琉璃兽蹄子,别的行当里就更找不出来了,只有小绺门的人才会舍生忘死去淘换这种蹄子,其他行当的人没有这么大的瘾。
这些逻辑陆晨当然明白,陆晨只是担心这家伙有诈,就继续问道:那你加工这么一双羊蹄鞋,要多少钱?
黄林峰其实并不知道河下生意的厉害,嘴角一撇说:你又不做,少打听。
黄林峰以为陆晨是个暗三门的空子,知道暗三门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深入了解暗三门,以为陆晨是来凑摘月会热闹的,就没好气的继续说:你又没有琉璃兽蹄子,就别东打听西打听的,打听多了,容易掉脑袋你知道不?暗三门可不是过家家的。
陆晨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虽然没有琉璃兽蹄子,万一我认识个有蹄子的,人家想做,你总得有个价钱吧?
黄林峰见陆晨不死心,就伸出了仨手指头,在陆晨面前一晃,陆晨不解其意,问道:三千万?
黄林峰摇摇头说:三百万。
陆晨心里琢磨道:这价格能接受,不算贵,在暗三门里这算便宜的手工费了。
于是说道:这手艺不算贵呀。
黄林峰一本正经的道:什么叫这手艺不算贵?我说的意思是,我给人家要做羊蹄鞋的人三百万,只要他出材料让我做,我就给人家三百万,我们这一行自古至今做羊蹄鞋都是这样,自己不挣钱,倒找给人钱。
陆晨扭头看了看花帘月两人相视而笑,陆晨没再说话,站起来拉着花帘月走向了集市的角落。
黄林峰看见两人走了,自己嘀咕道:要不是看在那个美女的份上,我才不搭理你这种江湖空子呢,问来问去,还是走了吧?没有三两三,就别上梁山,装腔作势好像那么一回事,一旦要你动真格的你就傻眼了吧?
陆晨和花帘月站在一个冰糖葫芦的摊位前,要了两串糖葫芦,陆晨一边吃着一边问花帘月说:你觉得刚才那个开天工的靠谱吗?
花帘月道:我?我没觉出来,有你在,我不是一直听你的吗?
陆晨道:在摘月会要举办的当口,山脚下集市上忽然来了这么一位,我担心他有诈,会不会听说咱们杀了琉璃兽,故意在这里竖块牌子钓鱼呢?
花帘月嚼着糖葫芦说道:很有这种可能。
陆晨道:他先引诱咱们拿出琉璃兽的蹄子,然后做个局或者伙同他人,把咱们琉璃兽蹄子偷走,也有这种可能吧?
花帘月使劲的点点头道:逻辑上没毛病,完全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是干什么吃的?我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要有我守着琉璃兽蹄子,他们就甭想偷走,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陆晨道:那咱们就试他一试?
花帘月道:可以。赌一把。
两人商量好了,这才重返黄林峰的小摊儿,黄林峰见两人又回来了,没好气的对陆晨说:还想打听什么?我告诉你啊,再打听东西,我可要收费了。
陆晨道:不打听东西,我们有琉璃兽蹄子,你给三百万,我们就让你做双羊蹄鞋。
黄林峰一听,眯起眼睛来重新打量着陆晨,伸手往旁边一摸,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来点上,一边点烟,一边用嘴角漏的风对陆晨说:年轻人,我看你比我也小不了几岁,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当珍视生命,和暗三门里的人打交道,一不留神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别以为暗三门江湖人很好糊弄,我们可都是火眼金睛,发现你小子耍我的话,你们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陆晨笑道:呵呵,大佬,我们知道后果,前几天我们杀过琉璃兽,有四只琉璃兽的蹄子,烦请大佬移步跟我们去验一验吧?
黄林峰噗嗤一声笑,把刚刚点燃的香烟喷在了摊位上,他急忙去拿香烟,弹了弹掉在皮货上的烟灰,说道:你连编谎话都编不圆,我一听你所说就知道你在撒谎,一般情况下,杀琉璃兽最多只能取下两个蹄子,没听说谁能一下子取下四个来,也仗着我这人天性善良,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们走吧,别来烦我了,要不然我就把你女朋友押在我这里。
陆晨道:押下我女朋友,你怕是难,我都给你说了,我有琉璃兽蹄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跟着我去看一看,你就明白了,你不会不认识琉璃兽蹄子,在这跟我虚张声势吧?好歹你跟我去看看,如果我没有,我们俩任你处置,怎么样?
黄林峰见陆晨说的信誓旦旦,煞有介事,就动了心,说道:好,我就跟你去看看,你要敢和我耍花样,我告诉你,你俩惨了。
黄林峰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自己那根黄皮腰带收拾起来,而且只收拾了那根腰带,其余的东西都放在原地,跟着陆晨和花帘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