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郑沉让她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就去找他，他可以提前联系国外的朋友。

回去路上，席向阳心情格外美丽，看什么都是美好的。然而一切都在暗潮涌动，难以言明。

“荣美馨，你怎么还没给我的游戏充钱啊，我这都花完了。”这是荣美馨身边的短发小妹。

“充，充，充，充什么充，我爸把我的卡都给停了，充不了了。”

“什么！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答应给我买的零食呢？”胖小妹也加入了这场战局。

说着说着，双方开始推搡起来，一个不注意，荣美馨摔倒在楼梯口，腿还流了血。两个小妹，倒是扬长而去。

回到高二教室，必须要经过这个楼梯口，我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啊。席向阳不禁这样想。

席向阳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一个眼神也没给荣美馨，荣美馨自觉丢人，硬撑着要站起来，结果失败了。

等路过了楼梯口，宋承昊倒是先找来了。正好让他去送荣美馨去医务室，反正自己不能送。

说清楚了事情，宋承昊却觉得席向阳矫情，明明是做好事，还偷偷摸摸的。

“你能送，我不能去送。”

“为什么？谁送不都一样吗？”

“我怕她讹上我，说是我推的她，到时候我就说不清了。”

“那我就不会被讹上了？”

“你不一样，你就算被讹上了也没什么事。你爸是知名企业家，你妈是机关主任，她不会怎么你的。但我就不一定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别再喜欢我了。”

“你，你都知道了。”宋承昊磕巴的说着话，不敢看席向阳。

“我又不傻，我一直都知道，别再喜欢我了，我们不可能。”说着席向阳转身要走，却被宋承昊一把拉住。

“一点机会都没有？就一次，一次也行。让我试试。”

“可能性为零的事，哪儿来的机会。”席向阳决绝地将自己的手从宋承昊那儿抽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如果有，我就放手，不然我不想放弃。”

“对，我有。可以了吗？”席向阳虽然停住了脚步，可却未转身看他一眼。

“谁？那天校门口那个混混吗？”悲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管是谁，总之不喜欢你。”

以前以为只要不回应，就可以假装不知道，席向阳错了。这是对宋承昊的不尊重，决绝地拒绝，才是为他好，免得他陷得太深。

回去的路上，李诗吟老是往席向阳身边靠，偷偷瞄席向阳，又偷偷拉她的衣角，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宋承昊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去，把她们俩的手牵到了一起，“要牵就牵，磨磨唧唧的，烦死了。”说完便事了拂衣去，快速跟上前面的班主任赵云薇。

席向阳没甩开李诗吟的手，反倒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别扭的模样让李诗吟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赶紧走。”

李诗吟却依旧在笑，可这一次却是眼中含着泪珠，“向阳，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吗？我好害怕，你不要我了。”

席向阳没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李诗吟，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好”。

李诗吟终于搬回了她原来的位置，继续同席向阳做同桌。

“向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李天泽那个脚臭味熏得我都快吐了，我可不想跟他做同桌了，还是你好。”

“向阳，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换位置不是我去要求的，是我爸知道了，盯着我换的。我怕他让我转学，所以才先答应的。”

“现在不怕了？”席向阳懒洋洋地问，嘴角勾着笑。

“不怕了，到时候再说，反正我就是要做你同桌，做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

“向阳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你们在说什么？让我也听听。”宋承昊在远处听得心痒痒。

“关你什么事，你个宋骚包，向阳是我的，你不准跟我抢。就算你跟我抢，你也抢不过我，略略略。”

突然一声巨大的撞击声袭来，接着楼下大喊“死人了，有人跳楼了！”

所有人跑出去趴在窗户上、走廊栏杆上看，有几个受不了的当场呕了起来。

“向阳，那是刚刚那个学姐，她跳楼了！”宋承昊大喊着向阳，席向阳冲过去一看，立马往楼下跑。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跳楼，她明明都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生活了。

十几分钟前。

“席向阳，外面有人找你。”

席向阳往门外一看，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那天厕所被荣美馨她们霸凌的那个圆脸学姐吗？

“学姐，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谢谢你的，向阳学妹，我后来听说了你的事情，可是一直没机会来找你，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说着席向阳朝门内在互相掐架的两个人影一望，露出一个微笑，“应该说非常好。”跟朋友间的隔阂解开了，当然很好。

“那就好。向阳学妹，谢谢你给了我勇气去反抗她们。之前我总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直到后来知道了你的事，我才知道，面对霸凌，忍是没有用的，唯有反抗。真的谢谢你。

“我以后也要勇敢面对一切，开始新生活。”

十几分钟她还对着我笑，可现在......

下楼的路上，席向阳太急，差点撞上了一个刚从楼上下来的水泥工，拎着水泥桶。

那个人压着帽檐，席向阳没看清他的脸，却清楚地看到了他嘴唇左下角地一颗大痦子。

席向阳冲下楼，看着熟悉地脸，此时脸上只有一片死白。席向阳脱下校服，盖在了尸体上。她往上一抬头，看见了荣美馨得意的笑容，还有周围每个人都在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上前。

校医很快赶来，紧接着救护车、警察全来了。周围一片忙碌，但席向阳却像失了魂一样。

罗英明和席富安他们也来了，看到罗英明，席向阳就像回了魂一般，直接冲上去，抓着他说道：“她不是自杀的，她不可能自杀，肯定是有人要杀她。”

“向阳，向阳，你冷静点。慢慢说。”席富安在一旁安抚着席向阳。

“你说她不是自杀，为什么这么说？”只有罗英明冷静开口，他不觉得席向阳会乱说，相反他觉得席向阳的敏锐度比任何一个警察都要高，这一点匣五巷跟踪那件事就说明了。

席向阳再一次踏入公安局，没想到是以证人身份进来的。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丝不落全部说了出来。

“还有一个人，我觉得很可疑。”席向阳犹豫着，她没有任何证据，要是说了自己的怀疑，他们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什么人？”回答她的只有罗英明毫无温度的声音。

“一个水泥工，我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撞见他的，当时我跑得很急，没怎么留意，他应该刚从学校天台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刚从天台下来？”林庚引着席向阳继续说下去。

“前几天刚下了暴雨，虽说这两天都是晴天，但是天台上的积水没那么快干，那个人的鞋子是湿的，除了刚从天台下来，没有其他解释。”

林庚对席向阳越来越感兴趣，这简直就是当警察的好料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到这份上。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貌吗？”

“那个人戴着帽子，看不清全貌，我只看到他嘴角左下侧有一个大痦子，脖子哪儿有一个纹身。”

席向阳拿纸笔画出了那个纹身，那个图案正是“L”字火焰图案，与郑沉邀请函上的“清除者”组织图案如出一辙。

“小罗，这姑娘你认识啊，你帮我劝劝她，让她考警校，这就是天生的警察胚子，不当警察可惜了。”

林庚拦住罗英明，缠着他去跟席向阳说说。

“就她，当警察？她不犯错就已经够好的了，再说了她有前科，过不了政审，当不了警察。”

“什么前科？怎么就当不了警察？”罗英明早就走远了，可林庚还是不死心，“这不当警察可惜了，多好的苗子。”

是夜，沧河县公安局加班加点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