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各家心思 上

顷刻之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院中,已经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见人都走了差不多了,陈川也扭头回家吃晚饭去了。

……

贾家。

饭桌上。

贾张氏有些惊奇的看着三个孩子。

“嘿,这可真是怪了,今天咱家吃饭这么晚,你们三个居然没喊饿。”

见几个孩子都是这样,秦淮茹心中隐隐有些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棒梗,你跟妈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没等棒梗说话呢,贾张氏就在一旁连忙喝止道:“你胡说什么呢,咱家棒梗是那样的孩子嘛。”

“您看看小槐花身上的油点子,这么晚了,我都饿了他们几个还不喊饿,这要不是在外面吃饱了能这样吗?”

一听这话,贾张氏也就猜到了大概。

那只鸡多半就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偷的。

不说百分百确定吧,最起码也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

“棒梗,和奶奶说实话,那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棒梗还在嘴硬,他掩耳盗铃一般的摇了摇头,口中答道:“不知道!”

贾张氏一看这,当时心里就明白了。

这件事绝对是自己这乖孙干的。

眼见真相被发现了,小槐花的脸上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小当也好不到哪去,见到妹妹哭了,自己也被吓哭了。

棒梗倒是稍好一些,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再看贾张氏,那脸上也是变颜变色的,不复刚才的镇定。

这几个真是被吓坏了。

刚才陈川拖许大茂跟拖死狗似的,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祖孙的心里。

想到自己乖孙被陈川提溜小鸡崽子似的给铐起来,贾张氏就有些不寒而栗。

相比他们祖孙,秦淮茹倒是要镇定的多。

刚才易中海已经发话了,要赔许大茂家的鸡。

那就代表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会再往下查了。

政保股饶是以秦淮茹的胆量,也依旧是对刚才那一幕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傻柱紧咬牙关,到了都不肯说自己看见棒梗和俩妹妹吃鸡肉的话,估计事情就麻烦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亲眼目睹的陈川拖着许大茂,秦淮茹就打心底里发凉。

这是对事物超出掌控乃至于超出认知的一种恐惧感。

她本来觉得,陈川一个新来的外人,只要陷入了信任危机中,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百口莫辩。

就算他死活不承认,也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偷鸡,但是这种事不是光靠嘴说的。

院里这些人都是个什么样子,秦淮茹可太清楚不过了。

颠倒是非、自私自利、不分善恶、枉顾黑白……

就算真不是你偷的又怎么样?

到时候大伙儿七嘴八舌的风凉话一说,最后肯定就是一笔糊涂账。

甭管怎么说,这把火百分比不可能烧到自己家头上。

可是让秦淮茹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陈川拖着许大茂出门的场景,震慑的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

一个彻底凌驾于秦淮茹这小三十年生活经验的事情就这么明晃晃的发生了。

荒唐吗?

怪诞吗?

可它就这么发生了!

这种行为简直颠覆了秦淮茹的认知。

让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认识到,生活中除了道理、规矩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超出她认知的做法,居然能够如此简单的做到那在她看来如此难以应对的局面。

可以说,陈川刚才的那短短几秒,就彻底颠覆了秦淮茹以往的固有观念。

这场心灵风暴,丝毫不亚于当初听到丈夫死亡的消息时,自己那茫然无措的感觉。

秦淮茹是个心思玲珑之辈,越是这样的人就难免想的越多。

反倒是智商一般的人,就算身处其中,也难以察觉这种震撼。

比如她的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刚才只是慌了一下,看到两个孙女哭泣后,当即就说道:“怕什么,这事儿就我和你妈知道,陈川他又不知道。”

别说,这句话还真有效果。

棒梗听到奶奶的话,脸色当即就缓和了许多。

“真的吗奶奶?”

“只要你们几个不出去乱说去,别人哪都知道这事儿。”

说着,贾张氏帮着小槐花擦了擦眼睛,示意她别哭了。

贾张氏的这套理论,其实还挺有用的。

要不是陈川是穿越者,恐怕这件事还真就稀里糊涂的让傻柱背锅了。

秦淮茹的那些想法,只能说是有些自己吓自己了。

陈川难道就能肆无忌惮的对别人那样吗?

怎么可能呢!

说白了就是秦淮茹自己心思太过于玲珑,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而听到贾张氏的话后,秦淮茹又想起了一大爷和傻柱的作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中虽然还是有些隐忧,但倒也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接着她给棒梗的背拍打两下,嘴里埋怨道:“你怎么就这么能给我惹祸呢。”

贾张氏见状连忙拦住:“行了淮茹,别把孩子给吓坏了。”

这倒也不是无原则袒护。

孩子不像大人,犯错了该吵该骂该打是肯定的,但是也得看局面。

眼下这几个孩子一个个被吓得脸色惨白,这种情况下再打非得打出毛病来。

这年头儿的孩子本来就营养不良的多,要是在心里泄了气的情况狠打,是真能打出精神疾病来的。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很多例子在的。

曾经就有那么一个,爸爸打儿子,孩子心里本来就害怕,再被这么一打,整个人都应激了,后面一直疯疯癫癫的。

(这是真实事件)

就算这种极端的例子不常见,多数也免不了生病发烧,甚至还有丢魂儿的。

其实这些根源都是吓得。

贾张氏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见识还是有一些的。

秦淮茹见状,也就没再过多的苛责他们。

“吃饭,吃完赶紧上床睡觉去,以后谁要是再敢给我惹祸,非打断腿不可!”

几个孩子听了,谁也没敢说话。

……

另一边。

阎家饭桌上。

一家人正在吃着窝头咸菜闲聊。

与贾家那种紧张的氛围不同,阎家倒是挺松快的。

老阎虽然抠门儿,但相比刘海中来说并不算严厉,几个孩子也活跃很多。

三大妈喝着棒子面儿粥问道:“他爹,你说这鸡真是傻柱偷的吗?”

阎埠贵闻言吹吹碗里的粥说道:“我分析着,这事儿多半不是傻柱干的。”

听到他的话,一家人纷纷把目光看了过来。

阎埠贵侃侃而谈道:“傻柱的事儿咱院里谁不知道?他一个轧钢厂的厨子,隔三差五的就从轧钢厂往家里带菜,为什么要偷许大茂家的鸡呢?”

“爸,那万一是傻柱因为和许大茂家有仇呢?他俩不是一直不对付吗,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阎解放不解的问道。

听到阎解放的话,阎埠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解放,我还没问你呢,刚才人家一大爷说话,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显着你的能耐了?”

“就是。”三大妈也插嘴道:“你是没看见,刚才人一大妈那个脸色啊……”

“解放你可长点心眼儿吧。”

“就是,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一大爷呢。”

一家人开始批判阎解放。

阎解放开始还想反驳,但后面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把头埋在碗里,躺平任嘲!

把阎解放里里外外批评了一番后,阎埠贵继续分析道:

“刚才解放说的这个,表面上看着有道理,但是实际上却站不住脚。”

一家人闻言重新将目光投了过来,就连刚才不敢说话的阎解放也重新抬起了头。

阎埠贵继续说道:“傻柱虽然叫傻柱,但这小子鬼心眼儿比谁都多。

他平时和许大茂不对付,但是吃亏的一般都不是他。

占了上风的人,怎么可能偷许大茂的东西来报复呢?

再者说了,傻柱今天可是在轧钢厂上班呢,他哪有功夫去偷许大茂的鸡?”

“爸,要按你这么说,这偷鸡的难道另有其人?”

“那是肯定的。”

“那傻柱为什么要认呢?我可是看着呢,刚才要不是一大爷说话,傻柱多半就得承认了。”

“那是因为他自己那只鸡来路不正,刚才许大茂不是说了嘛,傻柱锅里就有一只鸡。

他那鸡哪儿来的?

百分百是从轧钢厂里带回来的,所以他才不敢否认。”

阎埠贵老神在在的分析道。

一家人听完,顿感恍然大悟。

“倒是这陈川,这人真是有点意思,也不知道是愣头青还是怎么的,做事是真果断呐。”

喝了口粥,阎埠贵悠悠感慨道。

这时,阎埠贵的小女儿阎解娣说话了。

“爸,您说这陈川,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见了谁都挺客气,今天怎么突然就来这么一出。”

她一说这个,一家人也都想起了和陈川打交道时。

这人来了院里三个月了,平时不能说见了谁都特别客气吧,但也是一团和气。

他这么对付许大茂真是让人想不到。

“人家是干这个的,怎么会怕许大茂来这一套。”

听了这话,一旁吃饭的于莉心里产生了些许波动。

她想起了那天自己和阎解成一起去找陈川的场景。